“玉藻前”是神話中九尾妖狐的名字。
她是禍亂天下的尤物,出生於印度,她到中國化作妲己魅惑紂王,被薑子牙追殺,逃到了曰本後得到了鳥羽天皇的寵愛,賜名玉藻前。
最後陰陽師安倍泰親與安倍晴明將她誅殺在那須野,玉藻前俱樂部主打的就是漂亮女孩。
空靈剔透,像是佛經中所說的琉璃世界。
玉藻前內,陳徹跟隨犬山賀觀光他的得意之作,這座會所由他全權設計。
地面用水晶玻璃無縫拚合而成,五色燈光在腳下變化,天空中卻是古雅的木樁和紅牙飛簷,入玉藻前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自己飛騰在霞光之中。
“怎麽樣?不錯吧!這可是我自己精心設計的地方,你和我是第一個來這裡的客人。
它原本定在明年才開業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你,不過可不能讓幼愛知道哦。”
冷泉幼愛作為陳徹的未婚妻,象征著上杉家與犬山家的聯合,陳徹此時就好比皇子,身為皇子要是想要爭奪皇位,又是太子之位尚未確定的時候,那麽就需要其他人支持,與朝廷要臣聯姻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宴會時間定在晚上,現在並沒其他客人,只有在這裡彩排的女孩們,犬山賀只是過來讓陳徹參觀一下,當然,犬山賀也難免有點炫耀之意。
說到底,犬山家自江戶時代以來都是曰本風俗業的皇帝,這裡對於犬山賀來說就好比秦始皇的阿房宮,拉美西斯二世的金字塔,是碰到任何人都會炫耀一番的。
“既然是犬山伯父送給在下的禮物,那麽我就收下了。”
陳徹收下了這份禮物,這既然是犬山賀精心準備的禮物,拒絕了反而不好,而且雙方的關系完全不需要客氣,大方收下便可。
犬山賀聽陳徹應下,面露笑容,他拍了拍手掌,古典的樂曲伴隨著和歌響起。
樂隊位於二樓,她們是身穿傳統和服的女孩子,領口打開,露出白淨如玉的肌膚,明明是優雅的演奏樂曲,但卻給人一種嫵媚之意。
難怪犬山賀對於玉藻前這份禮物有這麽大的信心,這一眼望去美女如雲。
上百個女孩各有各不同的研麗,載歌載舞迎接著賓客。
東京也許還有比玉藻前更加奢華的夜總會,但絕對沒有人敢說能排出比玉藻前更加絢爛的美少女團隊。
這是所有男人都不會拒絕的禮物,就算是對女色不感興趣的人也會想借此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一下。
“以後的就暫且不看了,等晚上再來看吧,我們先回本家準備一下。”
犬山賀轉身對陳徹說道。
“明白,現在看完了,晚上難免會顯得無聊。”
陳徹讚同,跟隨犬山賀轉身離開這個男人看一眼就無法自拔的地方。
夜晚很快降臨,只不過黑夜不再是漆黑一片,閃爍著的霓虹燈照射在天空中,黑夜猶如白晝,玉藻前燈火輝煌。
整個街道都被清場,一輛輛黑色的防彈轎車整齊的停靠在街道上。
來這裡的都是曰本真正具有權勢的黑道組織,雙方之間有仇是難免的。
平時要是碰到一起,那就是如同黑幫電影裡演的那樣,即刻從後備箱裡掏出湯姆森衝鋒槍對射的局面。
不過今夜雙方都裝作不知道一般,各個交談甚歡,就像他們平時親如兄弟一般。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麽的奇妙,明明上一秒還恨不得把對方射成馬蜂窩,
下一秒就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彷佛之前的都是幻象。 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停靠在玉藻前門口,從上面走下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
認出他的人表情錯愕,因為這位不是什麽黑幫大佬,而是東京警視廳的警視總監。
沒想到他會參加這場應該隻屬於黑道的宴會。
不過驚訝的都是些勢力不怎麽強大還停留在對抗社會的組織,有些勢力龐大,可以說是秩序的維持者的組織龍頭都笑著與那位男子交談起來。
他們一同進入玉藻前,頓時他們也被玉藻前這夢幻般的如同琉璃世界所吸引了。
身穿楓紅色和服的女孩們在舞池中列隊,她們的肌膚像是金色絲綢那樣細膩華美。
神話中的九尾妖狐玉藻前就是渾身金色,連皇帝們都無法抗拒她的金色胴體。
玉藻前就讓舞姬們塗抹金粉來重現神話,他們金色的身體上還有隱約的花紋,細看都是用日文書寫的小詩。
女孩們在塗抹金粉前在身上粘貼了貼紙,塗完金粉後再撕掉貼紙,詩文就保留在了身上,每個人身上的詞句各有不同,湊在一起就是一部完整的《金剛經》。
“像是站在金色的碑林中!”
那位男子驚楞的說著,這的確是碑林,以每個女孩的肉體為碑,書寫世上最妖冶的佛經。
高處站著身穿藏青色和服的中年男性,手握一柄白紙扇不斷敲打著手心。
舞曲奏響,金色的舞姬們勁歌熱舞,幾十雙金色長腿繃出妙曼的弧線,那位男子漫步穿越方陣,如林玉腿在他身邊起落,金粉飄香。
還是今天陳徹見到的那支樂隊,他們呆呆地環視著。
上百個不同的女孩,讓他們目不暇接,這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地方,酒池肉林,不外如此。
屋頂的彩球爆開,無數花瓣從天而落,落滿地面,樓梯和男子的肩頭。
接下來就是最頂層的三樓了,這就不是誰都能上的樓層了,只有真正能影響整個曰本格局的人物與幕後大佬才能資格登上這三樓。
男子登上三樓,身穿藏青色和服的人站在朱紅色的木欄杆邊迎候,他的頭髮烏黑,但也能看見幾縷白絲,身體硬朗,劍眉飛揚,年輕時應該是一位東方風格的美男子。
“土禦門總監,真是好久不見呀,上次還是您出任東京警視總監的時候吧?今天由我來接待你們,請隨我來吧。”
犬山家家主——犬山賀早就等候多時,今天能登上三樓的賓客都由他來接待。
“是呀,離上次見面也有七年了,今日還請多包涵。”
如果只是一位警視總監,那麽他或許有資格登上三樓,但絕不會被邀請,但土禦門總監不同,他不單單是位警察,同時還是土禦門家主的弟弟。
土禦門家是除內三家之外最特殊的家族,在古代土禦門家主通常出任執掌天下祭祀以及日月佔星的大理寺令
不過自從步入近代後,封建時代的官職都被削去,也就不存在負責日月星象與佔卜的官職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不再掌控天下祭祀,土禦門家依舊掌握一些重要位置,現在的土禦門家與橘家一樣,是政界有名望的家族。
走廊盡頭門緩緩拉開,女孩們光照滿堂。
“いらつしゃいませ。”
女孩們一齊鞠躬,長發下垂,末梢婉約如鉤。
這是一間素淨的和室,四面都是白紙糊的木格,和室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擺著盛滿清水的銅盆,清水上撒著櫻花花瓣。這裡極盡簡約,隻以少女們為裝飾。
若是在平時,這些女孩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但今天不同,今天不是什麽黑道會議,本質上是一次宴會。
“這位是東京警視廳的警視總監——土禦門晴瞳。”
犬山賀將土禦門晴瞳介紹給陳徹,這場宴會的主要目的就是將陳徹介紹給曰本的各大勢力。
陳徹起身,向土禦門晴瞳鞠躬行禮。
“在下是上杉家主——上杉徹,見過土禦門總監。”
土禦門晴瞳笑著回禮,握住陳徹的手狠狠的搖晃著。
“不用這麽生分,喊我叔叔就行了。”
內三家與土禦門家世代都有聯姻,陳徹喊他叔叔的確合乎情理。
“是我太緊張了, 還請晴瞳叔叔不要見怪。”
“無礙,換作誰都會緊張,來,坐下。”
土禦門晴瞳揮手讓陳徹坐下,雙方都恭敬的坐下,沒有半分逾越的地方。
“雖然人還沒到齊,不過讓各位餓著肚子不好,先開始吧。”
犬山賀拍了拍手心,示意廚師可以先上菜了。
壽司師傅用一艘一米長的白木船捧上生魚,酒香已經在和室中漂浮。
土禦門晴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燒喜知次啊!真是好酒。”
和室中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全然是曰本古代貴族的風范。
不一會和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橘政宗與其余四位家主來了。
土禦門晴瞳見到橘政宗連忙起身給橘政宗鞠躬行禮。
“沒想到大家長到來,如果早知道晴瞳還怎麽敢坐在這裡呢?”
土禦門晴瞳吹捧著橘政宗,認為自己不應該與橘政宗同座。
“放心的坐下吧!今天我也是客人,不必多禮。”
這吹捧顯然橘政宗很受用,若是以往橘政宗可能不會在意,但現在土禦門瞳的吹捧讓他覺得自己的名望還在。
每位家主的身後都跟有一人,他們都是家主背後的領頭大佬,如果家主們不在,那麽他們就是曰本黑道的幕後大佬。
原本寬敞的和室內坐滿了人,陳徹與橘政宗並列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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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禦門是除內三家之外最特殊的氏族,且長老們對此諱莫如深,不願提及。
——異國見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