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八二四年,即仁孝天皇文政七年的天保歷八月初七,我的祖父出生在當時位於京都的上杉府邸。
我的祖父——上杉一心,是我的曾祖——上杉定心的長子,蛇岐八家雖然同皇家與貴族一般在繼承權上注重長次之分。
但有別於其他貴族的是,在蛇岐八家血統是否純正代表後代是否會誕生皇,所以在蛇岐八家決定繼承權的並不是長次,而是血統的純度與穩定。
如果長子在血統的純度與穩定上不如自己的兄弟們,那麽就算是長子也不會繼承上杉家。
我的祖父上杉一心的血統並不強,雖然神官的記載中並未提及,但想來對於上三家的上杉家來說有些弱了。
於是我的曾祖為了上杉家的延續,更加努力的生孩子,勵志從今天做一隻努力的種馬,要為上杉家開枝散葉。
也許是他的努力感動了祖先,他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一生中生下五子九女。
次子雖然滿足了他對血統的願望,但也因為血統強大的緣故導致精神方面出現問題無法承擔作為上杉家主的職責,並且三子早殤,四子生好武鬥無意繼承上杉家,反而對繼承龍馬家很感興趣。
我的曾祖見此心生無奈也隻好同意,畢竟這也符合他為上杉家開枝散葉的志願,隨後當時的龍馬家家主——龍馬古來複收下我的伯祖父——上杉文和為義子。
在這之後我的伯祖父——上杉文和改名龍馬文和,並迎娶當時龍馬家的長女——龍馬玉子為妻子,在我的伯祖父成年後,龍馬家主——龍馬古來複退位,而我的伯祖父——龍馬文和便繼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龍馬家主。
五子則是天性平淡,喜歡吟詩作對,喜歡遊玩山水。
當時我的曾祖已無力在為家族開枝散葉,但還是心有不甘,不停耕耘了三年也隻生下了兩個女兒,雖然不喜我祖父那過於弱小的血統,但最後也只能讓我的祖父繼承上杉家主。
因為我的曾祖很完美的完成了他作為上杉家優良種馬的任務,家族的長老們都非常喜歡他,也將這份喜歡寄托在了我的祖父上杉一心上。
仁孝天皇也因此任命我的祖父擔任關白兼太政大臣兼大納言。
上杉府邸也因此再次擴建,上三家雖然地位崇高,但一直超然物外在曰本無論是朝中還是民間都顯得低調無比。
但到底地位崇高,歷任上杉家主都在朝中擔任要職,雖無固定世襲一說,但大多還是按照慣例繼承上一任家主的職位。
上杉家大多出任大納言,橘家大多出任關白與太政大臣,源家則是在這方面超然物外,因為天皇就是他們一脈,而被稱作上三家中第四家的安倍家則大多出任執掌天下祭祀以及日月佔星的大理寺令。
我的祖父受到族中長老的喜愛,因此他得以壓下橘氏不僅繼任來自曾祖的大納言職位,也繼任了原本屬於橘氏的關白與太政大臣。
連任數職讓我的祖父在朝中與民間的聲望快速傳播,原本有些寬敞的上杉府邸就顯得有些不符合我祖父的身份地位了。
於是仁孝天皇準備另尋一處賞賜給我的祖父,但我的祖父說祖地不宜變遷,於是仁孝天皇改口將上杉府邸周圍的地賞賜給我的祖父,好讓我的祖父擴建上杉府邸。
當時的上杉府邸在貴族中算是較大的, 這次擴建後更是隻比皇宮略小,
當時朝中的人議論紛紛,認為仁孝天皇賞賜過大,但仁孝天皇並不在意,蛇岐八家之間並不存在這樣的爭議。 在我的祖父繼任後的第二年,仁孝天皇賓天,隨後其子統仁繼位,稱孝明天皇。
元治二年的天保正月初一在大興土木五年後,上杉府邸擴建完成。
在上杉府邸擴建完成過後的三個月,我的曾祖於月見殿與世長辭。
據我的祖父描述:
“那時他坐在門外的走廊,靜靜地觀望庭院的櫻花與我閑話家常,忽然就不說話了。
當時我心中一顫,但還是鎮定的繼續與他說話,小時候都是他說我聽,不過這次變成了我說他聽,從早上說到快響午,將心中所有想對他說卻又不敢說的話都說盡了,再也說不出其他話後,我才想他真的離去了。
很突然也很平靜,就在那個晴朗的吹拂和風的春日他離去了,拋下了我,沒有等待我就獨自走上了彼岸的道路,他向來如此,小時候我走在路上跌倒了他也不會去扶我,只會自顧自的往前走。
而我哭累了,也就站起來,繼續朝他跑去,現在想來也是奇怪,我雖不記得哭了多久,但想來應該是挺久的,我認為他早就到家了,可我只是跑了三個街道就追上了他。
我站起來,緩緩地走到他的面前,牽上他蒼老的手,隻覺得太冰,是了,他又拋下了我,沒有等待我便獨自走了,不過這次的距離我需要好久才能追上,他大概也要好久才能等到我跑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