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朱元章拍了一下書桌,道:“什麽叫好像,你親弟弟在濟南府,還是濟南府的總捕頭,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沒跟我說過?”
要不是他查,還真不知道。
有這麽好的靠山,黃有財竟然不想著去濟南府撈錢,簡直跟對方的性格不匹配啊!
黃有財聞言,面色糾結道:“朱老板,這件事情吧,真不好說,家醜啊,不可外揚!”
看著對方愁眉苦臉的樣子,朱元章並沒有準備放棄。
“咱不是一家人嗎?”朱元章開始套近乎,接著道:“黃老弟,我可是一直拿你當自己人,咱弟弟在濟南府當這麽大的官,你怎也不跟咱通個氣,也好讓咱的生意鋪過去!”
“朱老哥,您想多了!”
“我這兒個親弟弟,除了血緣之外,再無任何情誼。”黃有財搖頭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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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章見狀,追問道:“哦?其中可是有難言之隱?”
“都是自家兄弟,沒有繞不開的道,親情大於一切,你看看我們老朱家,那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靠的是什麽?那就是親情的力量啊!”
他還在忽悠,覺得沒什麽事情是親情搞不定的。
黃有光可是這盤棋中的關鍵人物。
而且是跟何深對立,他要是能夠拿下,就贏下七成了。
黃有財見朱元章堅持,便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聽到來龍去脈的朱元章,都被鎮住了。
愣了半晌,才磕磕絆絆的擠出幾個字。
“老黃,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黃有財歎息道:“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他,但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放棄他!”
這句話說完,他的人格,瞬間在朱元章心中無限拔高。
對不住歸對不住,但是不後悔。
再選一次,依然選擇放棄黃有光。
說的好啊!
要想掌控家族,就要心狠。
掌控天下一樣如此。
就是........有點太過了。
黃有光的故事,很簡短,也很簡單。
八年前。
背景也是和州城最亂的一年。
那個時候何深剛剛奪得大權,真正站在了和州城的頂峰,也開啟了和州城的經濟發展。
事無巨細,何深頭頭都要抓在手裡乾。
當時的黃有財,便是何深的心腹之一。
拿下了豐台鄉的改建項目。
以及土地治理權。
萬畝良田,何深當然買不起。
土地都是地主老爺的。
何深只是拿了個白紙,說要治理權。
很簡單,比如一畝地一年二百斤糧食,等年底我給你交糧食,不管地裡的多了還是少了,我都給你二百斤糧食。
隻用了這一招,何深就打誇了那些鄉紳。
簽訂了一個百年合同。
一毛錢不花,拿下了所有土地。
有化肥,畝產千斤。
何深賺到了第一桶金,開辦和州學堂,一時間風頭無兩。
可原始積累階段,黑手太多了。
城內幫會眾多,治安極差。
何深隻管經濟,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時候,在和州學堂畢業的黃有光,走馬上任,成了一名捕快。
他也是和州學堂第一期的學生。
黃家本來就是大家族,族內子弟當差,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可黃有光當差之後,才知道自己家竟然是個吸血鬼。
而且暗地裡,還乾著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正義與親情,他沒得選。
只能每天沉浸在城內的工作。
在那個年代,差人跟地痞都是勾結在一起的。
而黃有光,卻剛正不阿,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不是礙於他是黃家的人,那些地痞早就打悶棍了。
小打小鬧,圖個名聲。
黃家都能保下他。
可他最終,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那就是青水堂的成立。
他深入調查,查到了背後之人,竟然是何深。
一瞬間,大廈崩塌。
最崇拜的人,竟然是那個最大的幫派頭子。
而這件事情,也被黃家知道了。
何深自然也知道,親自跟黃有光談了一次。
然後給出了兩個選擇,一繼續留在和州城,混個主任乾乾不成問題。
二辭職離開,回黃家當個闊少爺。
何深也是給面子,並沒有下殺手。
受到打擊的黃有光,選擇了後者。
原本事情,也就這樣結了。
但是沒想到,剛剛回家,就被掃地出門了。
原因無它。
誣陷!
誣陷黃有光在城內勾結幫派成員,還跟青水堂一個小頭目的老婆糾纏不清,收受賄賂。
黃家長子,黃有財大義滅親,直接將親弟弟送進了狐狸河大牢。
關了三年。
三年啊!
把自己親弟弟送進去三年。
至於原因,很簡單,就是撇清關系。
黃有財擔心何深放棄黃家,就出了這一招。
狠辣是狠辣了一些。
但是從大局觀上,做的沒毛病。
所以朱元章佩服。
但對黃有光這個人,更加感興趣了。
他決定,要拉攏此人!
跟何深有這麽大過節,只要引導一番。
這人完全可以自己利用起來啊!
想想看。
當時被和州城跟自己家族被胖,跑路到濟南府,憑著本事,又當了差,很快就爬到了濟南府總捕的位置。
能力也有。
的確是個人才。
送走黃有財後,朱元章立刻吩咐手下,跟黃有光碰頭。
............
數日後。
濟南府走私桉的事情,查的熱火朝天。
城外倉庫被封了數家。
並不是針對和州城。
而是針對濟南府城內的一些人。
掃清這些人後。
就算讓何深進來,何深都不敢來。
因為這裡一片黑。
伸手看不見五指。
濟南府的風暴持續。
最坐不住的就是那些勳貴。
這一日,倪永孝喜得千金,趁著這個機會,聚攏了濟南府大大小小的商賈,談論著關於濟南府的未來,以及他們的未來。
午後。
倪府,後花園內。
陽光明媚,太陽光暖呼呼的。
房前。
露天陽台上。
倪永孝點燃煙鬥,分給眾人。
黑鬼、國華、甘棣、任陰九都在場。
一一接過。
抽著煙,聊著天,好不舒服。
倪永孝抖了一下煙鬥,閑聊道:“這個院子,是我父親當初修的,花了不少銀子,足足四千八兩!”
“可在和州城,想要這麽大的宅子,卻要五萬兩,還不帶花園!”
他搖頭一笑,感歎道:“你們說,兩地這麽近,怎麽物價差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