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亮劍後勤生涯第二十九章斬首!
七月九日。
凌晨一點。
保定,日軍兵營左側七百米位置,一棟被稱為富貴樓的三層鋼筋水泥樓房。
名字帶著中國傳統氣息,但這裡卻是一處日資高級酒店,鬼子佔領保定後,稍加改造,將這處酒店作為接待高級軍官,高級人士的地方。
“上!”
微弱的星光下,富貴樓外,張大彪手並成刀,然後重重揮下。
隨後,十二個戰士從隊伍中分出,每人胸前掛著一杆二十響帶木質槍托的駁殼槍,手持鋒利匕首,分別從四面靠近富貴樓。
富貴樓有前後兩處大門,以及左右兩處側門,每一處都有兩個警衛。
莫老板提供了四道門的照片,以及警衛的位置,張大彪甚至還知道今天夜間,值勤的八個鬼子警衛的名字、年紀、籍貫。
作戰計劃是用冷兵器,悄無聲息的解決警衛,然後繼續隱蔽向富貴樓滲透。
在楊村,特戰連還進行過數十次實戰演練,參與行動的戰士都已經非常熟悉,但··
“誰··”
啪啪···
四側門,有三側沒有出任何問題,六個警衛鬼子被突然伸出的手捂住嘴巴,刀鋒割破喉嚨切斷頸椎神經鏈接。
但正門側,也是鬼子警戒程度最高的一處門,行動的小組出現了意外,一個執勤警戒的鬼子剛好蹲廁回來,發現了悄悄靠近的特戰連小組,讓特戰連戰士不得不開槍擊斃這個鬼子。
“進攻!”
隱蔽擊斃鬼子警衛的計劃失敗,但張大彪面色絲毫不變,直接命令進攻。
失敗也在計劃之中。
特戰連才組建多久?
滿打滿算,也才三個多月,雖然都是從新一團、獨立團中選拔的骨乾戰士,但滿打滿算,也才三年左右的戰鬥經驗,嚴格來說,戰鬥經驗並不豐富。比山本特工隊那群老鬼子依舊有明顯的差距。
雖然有完善的情報,但失手也很正常。
而且團長始終有一句話掛在嘴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作為軍人,必須有隨機應變的能力。
何況,失敗也在計劃之中,一開始,就制定了補救計劃。
得到命令,特戰連剩下的戰士紛紛動手,順著熟悉的樓道,從四側門同時竄入富貴樓。
在特戰連三十一個戰士全部鑽入二樓的時候,此時距離第一聲槍響也才不到十秒,這個時間,哪怕是最警惕的鬼子,也還沒弄清楚情況。
是敵人來襲?
還是槍走火了?
駐守保定的鬼子雖然是二線師團,也就是乙級師團的鬼子,但長期的駐扎,讓這些鬼子對槍聲並不敏感,並沒有第一時間識別出駁殼槍的聲音。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富貴樓,周圍層層巡邏隊,哨塔,七百米外還是帝國軍營,一個大隊駐扎在哪裡,很難想象,會有敵人悄無聲息的靠近這裡。
而且,也沒有聽到後續槍聲,所以樓上的鬼子最終判斷是誰槍走火了。
“八嘎··”
負責值夜的一個鬼子中隊長罵罵咧咧起身,準備去罵人。
剛出門,就迎面撞到了張大彪。
鬼子中隊長還在疑惑這是誰。
噠噠噠···
張大彪毫不猶豫,對著這個鬼子中隊長胸膛就是一陣點射,三發子彈全部擊中胸膛,迸射出的血花中,這個鬼子一聲沒吭,直接撲倒倒地。
如果是以前,他會特意瞄向鬼子致命部位,盡量一槍斃命,以節省子彈,畢竟當時子彈少,駁殼槍子彈還不能從鬼子繳獲,能省則省。不過,駁殼槍雖然初速高,威力不小,
但畢竟是手槍子彈,威力不算大,有時候很難一槍斃命,鬼子很多時候都有反擊的力氣和機會。但現在···
“哼。”
冷哼,張大彪腳步都沒停,踏著鬼子中隊長的血跡,直奔香月清司的房間。
路途間,張大彪換了一個滿彈匣。
與此同時,其余特戰連戰士也紛紛開槍,趁著鬼子還沒反應過來,展開了屠殺,有幾個戰士甚至將整整五枚手榴彈丟進了鬼子休息室,把裡面的七個當場炸死。
“敵襲··”
再次響起的密集槍聲,讓駐守富貴樓的鬼子終於明白了,有敵人進來了。
“原地警戒。”
“通知大隊部,請求支援。”
不得不說,鬼子基層有很強自主性,有很強的獨立作戰能力,雖然沒有中隊長指揮,但依舊紛紛選擇固守待援。
但因為沒有中隊長指揮,導致求援的消息慢了很多。
“手榴彈··”
擊斃鬼子中隊長之後,張大彪繼續前進,來到一處有鬼子衛兵駐扎的拐角,他拿出了一枚手榴彈,拉開引信,默數三秒後,丟了出去。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的同時,還有一聲鬼子的慘叫。
“走··”
張大彪繼續帶隊突進。
而面對熟悉富貴樓環境,熟悉警戒鬼子部署,熟悉兵力武裝的特戰連,選擇固守的鬼子幾乎無一合之敵,很多鬼子都還沒開槍,就被突然飛過來的手榴彈炸死。
鬼子求援消息剛剛發送出去,張大彪距離香月清司的房間只有一步之遙了。
轟。
先是一枚延遲三秒的手榴彈丟進去,爆炸過後,就是踹門,找到了躲避在側室,找到了腹部中彈的香月清司老鬼子。
原本兩個衛兵打算帶著香月清司按計劃,從窗戶離開轉移,但熟悉富貴樓結構的張大彪早有準備,兩個特戰連戰士早就在外蹲守,幾人剛打開窗戶,就是直接兩梭子,一個衛兵當場被打死,香月清司也服部中彈,奄奄一息。
“嘿嘿嘿···”
看著香月清司,張大彪嘿嘿一笑,帶上一個團長找莫老板定製的勾魂使者面具,然後揚起了手裡的鬼頭刀:
“準備拍照。”
他身後,三個戰士齊齊舉起了手裡的照相機。
卡察···
卡察···
鬼頭刀劃過脖子,照相機閃光燈照亮了房間。
“再來一張。”
隨後,張大彪踩著香月清司的腦袋,杵著鬼頭刀,讓三個戰士再次拍照。
“撤,分散撤退。”
任務完成,張大彪帶著特戰連直接撤退。
閃亮的信號彈騰起,僅僅受傷三人的特戰連快速撤退。不過,信號彈也吸引了全城的鬼子,幾乎全保定的鬼子們紛紛向富貴樓集合。
此時,距離第一聲槍響才五分鍾不到。
雖然全城鬼子圍上來,重重封鎖,但靠著對地形的熟悉,以及分散撤退,特戰連也大部分順利撤出保定城。
離開保定後,經過持續五小時的急行軍,上午八點,張大彪一行人在預定的位置集合。
“有四個戰士沒集合。”
數了數隊員,張大彪眼神一暗。
這次保定斬首計劃制定之初,張大彪就意識到會有傷亡,也有了心裡準備。
哪怕準備再充足,哪怕莫老板的情報再準確,但也無法避免意外發生,如此危險的行動,出現傷亡再正常不過了,甚至全軍覆沒都是正常的。
雖然四人的損失,已經很輕微,
但張大彪依舊心疼不已。
都是從新一團、獨立團出來的老隊友了,一起經歷過徒步前往聯雲港的好兄弟。
“撤。”
張大彪咬了咬牙,拉動了手裡的,莫老板提供的信號器。
或許再等一等,還能有戰士能回來,但不能再繼續等了。
五分鍾後,劇烈的聲響出現,在張大彪等人的視線中,一個巨大的,背上有旋翼,尾部也有一個小旋翼的,通體黑色的飛機出現在眼前。
側面,有兩個字——黑鷹!
“這是什麽飛機?”
雖然乘坐了不少次了,但張大彪還是第一次看見莫老板的飛機全貌,心裡好奇的不行。
八路軍部隊確實窮,但作為營長,在總部培訓的的軍官,張大彪見識可不低,在總部學習期間,可是見過不少國外飛機圖片的,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飛機。
能在一塊田地垂直起降的飛機。
“要是咱們部隊有這玩意該多好,這東西,可太適合山地作戰了。”張大彪心裡羨慕。
···
特戰連乘坐黑鷹直升機悠然離開。
但保定的鬼子,可就沒有那麽悠閑了。
“八···嘎···”
雖然兵營就在富貴樓不遠處,距離只有七百米,但雖營警戒程度很低,很多鬼子都在夢鄉,尤其是兵駐扎大隊的大隊長,昨夜他取酒樓取樂,等這老鬼子趕到,張大彪已經離開三十多分鍾了。
此時,率先趕來的巡邏隊,和兵營警戒小隊已經完成了對現場的搜查。
警備隊司令部所屬的副官也已經帶人封鎖了現場。
“廢物!”
來到富貴樓的第一眼,這位中左大隊長就看見了他昨天晚上才千叮萬囑要小心,要加強警戒的麾下中隊長,只能面色鐵青的罵一聲。
這下子他變成第一責任人了!
“香月清司中將呢?”
中左大隊長心裡帶著最後的期待。
希望香月清司中將沒事,希望衛兵帶著中將閣下離開。
“玉碎了。”
一位兵營警戒小隊鬼子的回答讓這個鬼子大隊長面色一白。
“包括其他兩位少將軍官也玉碎了,襲擊者甚至還砍下了香月清司中將的頭顱。”
猶豫了一會才說的第二句話,更是讓鬼子大隊長腳下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保定作為平漢鐵路的重要樞紐,經常會有重要軍官在這裡休息,富貴樓就是專門負責接待高級軍官的地方,昨天除了香月清司外,還有兩個少將軍官。
三個將軍玉碎··
他死定了,要麽切腹自盡,要麽去前線作為炮灰···駐扎保定的一位大隊長面色慘白。
而且···
不僅僅是華北方面軍,甚至國內大本營都要經歷一次大地震。
在重兵層層包圍的富貴樓,在著重加強了警戒的富貴樓,三個帝國將軍被襲擊,三人集體玉碎,甚至香月清司中將還被砍斷了腦袋——這可是對帝國軍人最大的侮辱。
“有抓到襲擊者麽?”
這位大隊長在做最後的掙扎。
“沒有。”
手下回答:“巡邏隊發現了三個襲擊者,但,這三個人全部武裝反抗,最終引爆了身上捆綁的炸彈,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襲擊者有多少人?”
“根據軍營觀察到的動靜,以及現場留下的痕跡,最少有二十人以上。”
“查清楚敵人是怎麽進來的麽?”
鬼子大隊長目光猙獰。
富貴樓位於保定蝗軍控制區中心,周圍有大量崗哨,近十隊帶著警犬的巡邏隊,別說是二十人的襲擊者,就算是一個人,也別想摸進來。
除非,有蝗軍內部的人和敵人合作,帶著敵人進來,甚至得是一個在皇軍內部位置很高、有實權的軍官,否則敵人絕無可能武裝靠近。
蝗軍內部有內鬼。
而且,是一個高級軍官內鬼!
“不清楚。”手下搖了搖頭。
“讓今夜的巡邏隊全部集合。”大隊長語氣都帶著猙獰。
只要查清楚內鬼,他就能免去一死,甚至說不定,職位都能保住。
···
“保定遭遇襲擊,香月清司等三位帝國將軍玉碎··”
“香月清司更是被砍掉頭顱。”
北評,多田俊收到消息已經是深夜四點了,這勁爆的消息當即讓多田俊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
然後,他直接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深深的絕望。
在華北地區,那夥策劃襲擊了大角岑生大將的神秘勢力,再次對帝國蝗軍高級軍官發起遇襲,導致帝國三位將軍玉碎。
雖然不知道,襲擊者是如何靠近香月清司的住所發起襲擊,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至少對他來說,不重要了。
華北地區出了這件事,他恐怕再無出頭之日,只能老老實實回家養老了。
“哎···”
多田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讓參謀長來一下。”
雖然前路斷絕,但多田俊還是要認認真真執行華北方面軍司令官的職責,否則最後連一個養老都沒機會了。
“司令!”
華北方面軍參謀長是個叫田邊的老鬼子,軍銜是少將,他收到消息也是第一時間趕來司令部,所以很快就來到多田俊面前。
看著多田俊,田邊少將眉頭悄悄皺起。
他知道,因為‘能力不足’,無法控制華北地區治安問題,多田俊已經被大本營卸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了,但新司令官崗村寧次還需要三個月後,也就是十月份才能上任。
按道理,這個時候,司令官應該換人,讓參謀長臨時待任。
當然,他作為參謀長,上任還沒兩個月時間,對部隊還不熟悉,條件有些不合適。但也該由其他高級軍官來就任,或者筱塚義男代理。
但大本營依舊讓多田俊來擔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
這是不符合常理的,也不符合正規程序。
由此推測。
也就是說,大本營內部出現了問題,出現了意見上的巨大分裂。
有人,或者說有很多人在牽製大本營,牽製米內首相,導致代理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久久無法決定,最後只能維持現狀。
一個已經被撤職的司令官依舊在任上,但指揮權卻缺失, 能調動的兵力有限,這對於華北地區十幾萬蝗軍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萬一華北地區發生巨大動亂,指揮權的缺失,會造成巨大的問題。
“你去一趟保定,去調查這件事。”
多田俊叮囑道:
“注意安全。”
“嗨。”
田邊參謀長低頭應是。
參謀長離開後,多田俊想了想,打通了第一軍筱塚義男的電話。
“筱塚君,保定的事情,你知道了麽?”
“嗨,司令官閣下,情報科剛剛通知了我。”
“你也派幾個人一起來調查吧。”
多田俊說道:
“另外,暫緩推進囚籠計劃。”
他離職在即,雖然未來重啟希望渺茫,但終究還是有希望的。
況且,在國內養老,也還不錯,至少比被調查,為華北地區的治安失敗擔責要好,所以此時的多田俊,開始求穩。
“嗨。”
筱塚義男掛斷了電話。
隨後,筱塚義男叫來了山本一木:
“山本君,你去一趟保定,去調查一下香月清司將軍遇襲的情況,看能不能查出蛛絲馬跡。”
“嗨。”
山本面色一喜。
外出參與這項調查,意味著,他終於走出太原,走出山西,有機會擴展自己的人脈。
···
當天夜間三點半點,張大彪等人就回到了楊村。
隨後,莫凡便帶著趙剛書寫的信,以及特戰隊拍攝的,香月清司膠卷,一路飛向山城,於六點抵達山城。、
並將那封信,以及幾張大寫的照片,放在了大公報的主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