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祖示家裡借來了車,衛凌送疲憊的仇筱和仇攸回去,她們沒有在祖示家裡吃飯,因為仇筱現在急需回學校休息調整好狀態來應對下午的事情。
車上,衛凌將車子掛到自動駕駛,問向坐在後排的仇攸:“可以跟我講一講他以前的事嗎?”
仇筱有些疑惑:“這些事情你去問他不是更好嗎?”
衛凌說道:“我想知道他在你眼裡是怎樣的,而且他說你是他的半個救命恩人。”
仇攸有些驚訝:“他是這麽形容我的嗎?”
衛凌點點頭:“你不知道?”
仇筱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不過我好像也沒……啊,是那次。”
衛凌說道:“可以跟我講一講嗎?”
仇筱想了想:“當然可以。”
宮瀟逸和仇筱是在初中時認識的,初二的時候,仇筱轉來了宮瀟逸他們班上,那時候,兩人還只是普普通通的初中生。
初中畢業後,兩人考入了同一所高中,分進了同一個班級。
但是,就在這兩個月間,兩人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宮瀟逸成為了選中者,仇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半靈魂誕生了仇攸。叫誕生或許不太合適,稱作蘇醒或許更加合適一點。
高一的時候,仇筱在仇攸的保護下愈發的陽光,雖然心中依舊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宮瀟逸則開始拚命找尋控制精神力的辦法,每天頭痛欲裂。
高二的時候,宮瀟逸對自己精神力的掌控愈發嫻熟,但來自家庭的壓力和來自地球意志的壓力讓他疲憊不堪,開始經常在走廊的欄杆旁呆呆地看著樓下。
仇筱敏銳地發現了這件事,趁著晚飯時間將他叫了出去。
一開始只是普通的聊天,開導宮瀟逸壓抑的心情。
但後來放元旦假期的那個晚上,天黑的早,仇筱獨自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在巷子裡碰到了一群小混混。
宮瀟逸走到半路發現落下了作業,從學校取回來後正巧走到了附近,他剛想出手阻止,但是他發現仇筱仿佛變了一個人,而且還能運用黑暗的力量,將那群小混混打得落花流水。
宮瀟逸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問道她是誰。
仇攸二話不說和宮瀟逸打了起來。
兩個人的爭鬥主要是來自黑暗,所以沒有驚動旁人的注意,也因為兩人的位格原因,沒有引起街上的警報裝置。
打了一會兒之後,仇攸收手不打了,宮瀟逸見狀也只能停手。
仇攸將身體的控制權讓給了仇筱,之後兩個人都說出了各自的狀況,於是兩個人就成為了朋友。
清楚了宮瀟逸的狀態,仇攸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將宮瀟逸從深淵邊緣拉了回來。
宮瀟逸也答應會幫仇筱去查冰河的事情。
這就是兩人成為朋友的過程。
衛凌問道:“當時的他是什麽樣子?”
仇筱有些猶豫:“你真得要聽?”
衛凌點點頭:“他不肯告訴我。”
仇筱說道:“那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當時的瀟逸心理很是壓抑,殺氣極重,讓人很不舒服,不過呢,經過了我的開導,他早就不再是那種狀態了。”
衛凌感謝道:“謝謝。”
仇筱認為她是在謝自己將這些事情講了出來:“沒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到達南海大學後,仇筱下車了。
可以想象,校園中已經流言四起。
中午吃飯的時候,只有衛凌和祖示兩人,宮瀟逸在床上躺著下不來床。
衛凌帶著一些清淡的飯食來到了宮瀟逸的床前,祖示很知趣地留下他們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宮瀟逸在衛凌的幫助下靠在床背上,衛凌舀了一杓粥,送到了他的嘴邊。
宮瀟逸無奈道:“凌姐,我沒有那麽脆弱。”
衛凌強硬地將粥塞到了宮瀟逸的嘴裡,看到他咽下了那口粥才輕聲說道:“逸,你現在根本沒辦法反抗,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任何。”
宮瀟逸身形一僵。
隨後,衛凌再次舀了一杓粥遞到了宮瀟逸的嘴邊,就好像她剛才沒有說那句話。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個喂粥,一個喝粥。
宮瀟逸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衛凌將粥放到了空間手環裡,將宮瀟逸放平之後,她坐在了他的旁邊,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的宮瀟逸忽然驚醒,衛凌壓抑的痛苦聲在旁邊響起。
宮瀟逸忍著頭痛,想要檢查衛凌的狀況,沒想到衛凌直接強忍著痛苦跑出了房門。
宮瀟逸同樣忍著頭痛跟了出去,但是他撞到了房間裡的桌子,慢了一拍。
衛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鎖上門,將宮瀟逸關在了門外。
宮瀟逸用盡自己現在所有的力氣砸門:“凌,出什麽事了?”
砸門無果,宮瀟逸調動起所剩不多的精神力,重現——傳送。宮瀟逸直接出現在衛凌的房間裡。
衛凌壓抑著痛苦:“出去!”
宮瀟逸見到她身上死氣環繞,知道了她的想法,但是他直接衝上去抱住了她。他雖然沒什麽用,但衛凌曾經給他的手環上可是有著輪回的力量,而他可以將其增幅擴大。
但是他拿不下來,而且這股力量只能在自己死氣入體的時候被動激活。
同時,宮瀟逸調動自己送給衛凌的那個手環的力量,護住了她和自己的靈魂。
衛凌現在想要將他退出去,但是宮瀟逸死活都不肯松手。
她終於明白了,原來當時宮瀟逸的心情是這樣的。即便自己失去生命,也不願意對方受到傷害。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終於,衛凌體內亂竄的能量穩定住了,她虛脫地倒在床上,宮瀟逸早已暈厥,壓在衛凌的身上,但是雙手依然在緊緊地摟著她。
衛凌查明了宮瀟逸的生命體征,還好,並沒有什麽事,但是精神力完全乾涸,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但這就不是衛凌的領域了,雖然她很擔心,但也只能等宮瀟逸醒來再說。
衛凌給祖示發了一個消息,隨後陷入了夢鄉。
晚上,葉影回來悄悄地看過一次,為他們療過傷後,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讓祖示不要打擾他們,等他們自己醒過來。他們候醒過來的時候一定很熱鬧。
兩人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宮瀟逸醒來後發現他的胳膊麻麻的,雖然有著手環和生命印記來為他提供生命力讓他的胳膊不至於壞死,但是他的兩條胳膊依然麻木無比。
是的,他摟著衛凌昏迷了一夜加一下午,而他的胳膊被衛凌同樣壓了這麽多時間。
由於宮瀟逸的醒來,衛凌同樣從睡夢中回到了現實。
兩人瞪著大眼睛對視著。
宮瀟逸有些尷尬地說道:“凌,我的手麻了……”他雖然很想繼續摟著她,但是胳膊不是很允許。
衛凌送上一個早安吻,輕輕地將他推到了旁邊:“逸,我們結婚吧。”
宮瀟逸嚇了一跳:“凌,咱們當初約好的。”
衛凌笑了笑,然後按了按他的胳膊,宮瀟逸感覺到一陣酸爽。
衛凌說道:“我昨天有些心急,太想要獲得力量了,在煉化的時候出了岔子,對不起。不過我也想通了,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不希望我受到傷害,但是咱們都沒有想過自己。但是,你那樣的做法的的確確是傷到了我,我不想成為你身邊的花瓶。”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傲氣,宮瀟逸的強大讓衛凌有些自卑,她向他表白的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與他的距離,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沒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所以她拚命地煉化那股死亡的力量,但急功近利卻害了她,也害了宮瀟逸。
宮瀟逸趴在床上,笑道:“你怎麽能是花瓶呢?我每次受傷都是你在照顧我。”他動不了……
衛凌搖了搖頭:“我想站在你的身邊,不是你的後面。”
宮瀟逸沉默了一瞬,微笑說道:“我答應你。”
衛凌有些沮喪:“但是,站在你的身邊好難……”
宮瀟逸笑道:“你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不光能站在我的身邊,還能站在我的前面。我現在可是基本沒什麽戰鬥力了,這些天還要請你保護好我。”
衛凌轉過身,她的手溫柔地拂著他的臉頰,鄭重地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時,宮瀟逸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衛凌笑了笑,起身將他扶起:“我現在叫祖示去找點吃的。對了,你的頭怎麽樣了?”
宮瀟逸說道:“有些疼,也有些暈,大概是沒辦法跟著你們玩了。”
衛凌跟祖示聯系過後,帶著宮瀟逸走到了樓下的餐桌旁。
祖示的動作很快,僅僅十分鍾,餐桌上就擺滿了一眾小點心。
葉影在房間裡聽到了樓下的動靜,特地前來湊熱鬧:“昨天睡得怎麽樣?你們的關系有沒有更進一步?”
衛凌連忙說道:“你在想什麽!我們昏迷了大半天!能做什麽事!”
葉影的表情有些失望。
祖示說道:“凌姐,宮哥,影姐,我明天帶著你們出去轉轉?”明天,宮瀟逸的身體就應該能夠恢復了。
衛凌看向了宮瀟逸,宮瀟逸拿起一塊點心:“好啊,正好我們可以放松一下。”
祖示立刻喜笑顏開。
葉影立刻說道:“我要去海邊,我還沒到海邊遊過泳呢。”
祖示有些疑惑:“現在你就可以去啊,窗戶外面就是沙灘,你們可以隨意使用。”
葉影驚訝道:“原來那個就可以用來游泳嗎?!”平常沒人使用,她以為那只是有錢人家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