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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在戰錘當暗精》五十四.棋子就位
通常中古世界的精靈要專注於某一項事業時,其強度會讓人類的任何努力都與之相形見絀。精靈戰士們加入神龕,專注於戰士之道,專注於訓練自己去具現化艾德雷澤,刀鋒之主。

任何世界都沒有什麽十全十美的制度和模式,都是隨著時代和局勢不停的變化。

簡單來說達克烏斯現在的想法就是用類似夢魔的盔甲和武器,但內在的戰士是支派勇士,說白了就是一群能讓三族精靈都接受的狂暴戰士,而不是一群渴求鮮血和殺戮的瘋子。要知道杜魯奇社會最不缺的就是瘋子,有需要他只要喊一嗓子就行,何必給自己沒事找事呢。

戰士的打法可以狂暴嗜血,但不成為瘋子,雖然兩者只有一線之隔,但這完全是兩碼事。

決定這件事之前,達克烏斯尋思得與馬雷基斯仔細研究下,畢竟戰士的最終試煉目標大概率是凱恩教派的人物?

本來這麽搞就是為了削弱凱恩在凡世的影響力,再說凱恩應該也不在乎那些被殺的信徒,這個小癟三只要血,血!鮮血!至於是誰的好像無所謂?但比這重要的是納迦隆德黑守衛裡好多黑塔塔主是信奉艾德雷澤的,這幫塔主怎麽處理是個難題,要麽在黑守衛服役到死,要麽有個晉升機制,馬雷基斯承諾退役後可以成立神龕作為教主?或者在高維進行打擊,比如神降詛咒之類的玩意讓其無法擺脫戰士之道?而且這些實力極強的戰士可以生活富裕,可以有大筆可供可揮霍的財富,但不能與政治有牽扯。

教主和神龕的數量在達克烏斯的眼裡完全不是問題,越分散越好,多了百人,少的幾個人,只要把最高數量限制住就行,不能無限制招收信徒和戰士。整幾個百神龕出來都無所謂,畢竟是要為未來的鳳凰王服務的,不對,是精靈王!

“麻煩,還有弗拉奈斯怎麽辦?或者乾脆成立兩個體系?”達克烏斯坐在那裡,看著遠處的惡怨海皺眉尋思道。自私點的說弗拉奈斯是他的親信和鐵杆,他不想讓弗拉奈斯獨立出去當什麽教主,而且他估計弗拉奈斯作為長兄和塔凱亞家族的領頭人也沒興趣做什麽教主,起碼在真正意義上複興塔凱亞家族之前。

普通戰士的晉升和出局機制也要明確,是想成為高階成員,新人必須挑戰佔據自己窺探地位的人,在決鬥中戰勝對方,而且不允許使暗殺之類的暗招。

如果教主戰死在戰場上,那麽剩下的高階戰士會為教主之位相互戰鬥,決定誰才是下位新教主。這一過程使得最優秀的戰士才能長期留任,確保內部高效運作。

那這樣,這群戰士的本質就得是完全中立了,恪守合約、技藝高超,戰士就是戰士,甚至不能成為保鏢,但這與達克烏斯最開始的初衷完全相悖了,因為保鏢會給那些教主帶來政治利益,這樣是不純粹的。

而且擴大艾德雷澤影響力的話肯定要廣招門徒,一名戰士一旦完成了服役,可以按照習俗舉行退役儀式,轉行去做其他職業,沒必要非得一直待在教派裡,戰時能響應征召就行。

至於那群殺戮姐妹,達克烏斯都沒怎麽了解過,暫時沒有想法和看法。

“這?我好像一開始是想整支屬於自己的精銳戰士吧?怎麽就整到宗教和社會體制改革了?然後我的精銳戰士還沒影了?我的刀鋒之主啊!”達克烏斯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在尋思。

納迦羅斯的夜色將至,是時候該吃飯了,達克烏斯準備在這停留幾天,沒什麽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風景好。

另一邊,馬魯斯又進入幻境中,

他感覺好像有人坐在他身後的馬鞍上,是那個手臂上有奇怪紋身的杜魯奇女人!他知道在夢中有時會變得奇怪,但沒想到那個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短暫的出現之後又消失了,消失之後現在又出現了?他不禁懷疑,為什麽幻境中的女人是她,而不是露娜拉?女人壓在馬魯斯身上,她那帶有奇特紋身的手滑過馬魯斯的腰,向上滑過馬魯斯的胸膛,打斷了馬魯斯的思索。

“是你嗎?你去哪裡了?我為什麽找不到你了?”甚至隔著黑鋼胸鎧,馬魯斯都能感覺到女人的手指經過,他有些朦朧的問道。

當冰冷的手捂住馬魯斯的喉嚨時,他感覺到一個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聞到了新鮮泥土混合著嚴重腐爛的味道。

馬魯斯扭動著身軀,向後伸手想從馬鞍上拽下屍骸,但他的雙手卻在空氣中合攏了。突然,他感到一股涼爽的空氣吹在他的臉頰上,然後隨著他墜落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馬魯斯在溫暖的陽光和號角的哀嚎聲中醒來。

大地在顫抖,怨毒咆孝著發出挑戰。

馬魯斯舉起一隻感覺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手臂,試圖保護自己的眼睛免受刺痛的眩光。他看到怨毒站了起來,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咆孝。

一匹戰馬發出可怕的嘶鳴聲作為回應,馬魯斯意識到漫長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勒漢的扈從們騎著戰馬立在一百米外,在低矮的山脊線上注視著他們的獵物。黑色的飄帶,是代表著復仇和血仇。他們的馬匹因精疲力盡而顫抖著,但扈從們的面孔堅韌不拔,臉上帶著無法抑製仇恨的冰凍面容。

在馬魯斯的注視下,勒漢扈從的首領從他的馬鞍包裡拿出一個東西,高高舉起,讓馬魯斯看到。黑發在風中亂飛,那是勒漢的首級,這是仇恨的標志!

在納迦羅斯,軟弱是被鄙視的,當一個杜魯奇死去時,他的同伴很少會在乎他留下的軀殼。除了極個別的和有身份的,其余的沒有什麽入土為安的說法,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之後屍體就空殼,就是一灘肉,甚至可以喂給牲口和巨獸。

當勒漢舊部們帶著馬魯斯穿過海格·葛雷夫的大門時,他將被迫雙手捧著他父親的頭顱,這樣整個城市都能看到他罪行的可怕本質。

也許在這之後勒漢的屍體才會作為有身份的杜魯奇進行下葬。

勒漢的扈從們一言不發,高舉長矛開始前進。

怨毒發出饑餓的嘶嘶聲,擋在了馬魯斯的面前,直面接即將衝過來的騎手。他摸索著他的劍,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劍抽出來,而此時他的狀態能做的就是不讓劍掉到地上。

勒漢扈從們小心翼翼地前進,馬魯斯搖擺不定的眼睛裡一直在判斷對方的數量,黑色的身影就像一群烏鴉在地上覓食。

馬魯斯甚至可以看到戰鬥將如何展開,扈從們會首先包圍怨毒,用誘人的馬肉分散饑餓的冷蜥注意力,而其他扈從則從兩側衝刺,將長矛刺入怨毒的要害。一旦怨毒死了,扈從們就會來找他。他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在扈從們拿走他的劍之前乾掉一兩個混蛋。

“扎坎!幫我,幫幫我!否則我會告訴這些人一切!我會告訴他們把東西交給埃爾迪爾,我發誓!直到漫天星辰成為夜空中的灰盡,你才會自由!”馬魯斯乾裂的嘴唇此時起了作用,他的聲音嘶嘶作響,甚至卡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馬魯斯一時興起所能想到的最嚴重的威脅,但卻沒有引起扎坎這個自閉混沌大魔的任何反應。

“詛咒你!惡魔!當他們把我拖到夜督面前並在法庭上對我進行活體解剖時,你可以吃到苦澀的殘渣,但願你被噎死!”

馬魯斯閉上眼睛,積蓄著最後的力氣,他會在這裡戰鬥到死!

一陣聲音從北面回蕩,大地在馬魯斯腳下顫抖。他轉過身看到一群冷蜥恐懼騎士高舉著噬魂者正從山坡上發起衝鋒。

勒漢的扈從們隻猶豫了片刻,就在首領的呐喊聲中開始衝鋒,扈從們用激烈叫喊回應,向黑色方舟的冷蜥騎士們猛撲過去。奔騰的馬匹和閃閃發光的矛尖組成的騎牆衝下山脊。扈從稍微向右轉彎,避開馬魯斯和他嘶嘶作響的冷蜥坐騎。

兩支騎兵在鋼鐵和血肉的撕裂碰撞中相遇,當長矛和利爪陷入活生生的肉體中時,馬匹、冷蜥與杜魯奇在憤怒和痛苦中咆孝和尖叫。

聲音引起了馬魯斯的注意,衝擊力是如此之大,以至於他不由自主地轉過頭來。他看到戰馬因衝撞而倒退,勒漢的一名扈從被拋到數米高的高空中,戰士仍然抓著長矛的長杆。

一隻冷蜥衝進了戰馬群中,隨即一把寬刃長矛深深刺入大腦,這隻冷蜥瞬間死亡。另一隻冷蜥像獵犬一樣猛烈地撲咬著,撕裂了一名尖叫的戰士,被撕裂的盔甲碎片散落的到處都是。

一名受傷的扈從發出歇斯底裡的仇恨尖叫衝向馬魯斯,左手揮舞著他的劍。

如果不是這名扈從屈服於他的痛苦和憤怒,馬魯斯很可能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名扈從。他勉強的把劍舉了起來,甚至都不能阻止扈從用力向下劈開他的頭骨的一劍。巨大的撞擊力量使他向後退去,即將死亡的冰冷刺激著他驅散了腦海中的譫妄。

“黑刃!你個垃圾!”扈從眼中迸發出淚水,大聲咆孝著,笨拙地對著馬魯斯的頭和手臂進行了一系列打擊。他用力量彌補了靈巧方面的不足。每一擊都會消耗著馬魯斯僅剩不多的力量,使得馬魯斯每一次的招架都變得更慢、更虛弱。

扈從的劍刃在馬魯斯的右臉頰上留下一道又長又淺的傷口,另一擊砸在了馬魯斯的左肩甲上,第三擊劈在了馬魯斯的右臂甲上,差點將劍從馬魯斯的手中打落。

馬魯斯本能地做出反應,右腳後跟踩地停在了原地,讓扈從撞到了他身上。當扈從的斷臂撞到他的胸口時,扈從發出痛苦的叫喊,當他空著的手抓住扈從受傷的手臂時,扈從的尖叫聲更大了。

“垃圾,你個狼崽子,呸!啊!

!”扈從罵到最後,一口血水吐在了馬魯斯的臉上。

馬魯斯用盡所有的力氣扭動著扈從的手臂,他勉強能睜開的視線看著扈從的臉變成了奇怪的顏色。

扈從翻了個白眼,在馬魯斯的劍刺進他的喉嚨之前的一瞬間,他就因難以忍受的疼痛昏了過去。

當扈從倒在地上時,馬魯斯只能搖搖晃晃地閃開,他跪倒在死去的扈從身邊,他的四肢因脫力而顫抖著。

雷鳴般的馬蹄聲如潮水般向馬魯斯襲來,他抬頭看到幸存的勒漢扈從們正原路返回,扈從們的劍和盔甲都被血水染紅了。

勒漢扈從的首領還活著,將勒漢的首級緊緊抱在胸前,當他從馬魯斯身邊十米外經過時,向馬魯斯投來了一個充滿仇恨的眼神。

“你隻贏了一點緩刑,會有另一個清算。我們不會原諒,也不會忘記!”那雙黑眼似乎在告訴馬魯斯。

當馬魯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時,勒漢的扈從們已經不見了。

一名身穿黑鋼鎏金盔甲身形高大的杜魯奇權貴騎著他的坐騎走到馬魯斯面前,他的面容在憤怒中扭曲。

馬魯斯掙扎著爬了起來,彎下腰用他殺死的扈從頭髮擦去劍上的血跡。

“打得好,黑色方舟的家夥。”馬魯斯邊說邊將劍收入鞘,他抬頭看著騎士接著說道,“我是馬魯斯,來海格·葛雷夫,您的大人,巴勒斯·巴勒是我。

。”

還沒等馬魯斯說完,騎士的靴子正好踹在他的雙眼中間。前一刻他還在說話,下一秒他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呸!弑親者!垃圾!把他帶走,那些海格·葛雷夫的屍體也帶走,都帶回納戈爾號上。”

幻象來來去去,像潮水一樣潮起潮落。

馬魯斯看到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的面孔正俯視著他,他似乎好像見過?應該是在克拉卡隆德的城牆上?他們的表情扭曲得就像倒映在池水中。仰著頭的他們嘴巴輕輕動了動,但聲音模湖不清。唯有他們眼中戲謔和不屑,清晰無比。

“父親?”馬魯斯的舌頭嘗到了粘稠、辛辣的液體,他的身體感到腫脹和灼痛,就像在火中燒焦的肉一樣。舌頭上的味道激起回憶,他有些恐懼地低聲說道。

夜晚,達克烏斯坐在椅子上喝著葡萄酒翹著二郎腿,時而看著潮漲潮落的惡怨海,時而抬頭看著頭頂上的雙月,時而又看著德魯薩拉比他倆剛認識的時候還要美麗的容顏。

“我的弟弟,家裡傳來消息了,馬魯斯被抓到納戈爾號上,同時勒漢的扈從違反了休戰條款私自踏上納戈爾號,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納戈爾號準備明天一早就開始北上海格·葛雷夫。”馬拉努爾走到達克烏斯的面前,面色嚴肅地小聲說道。

“戰爭開始了,棋子也就位了。”達克烏斯沒有看著馬拉努爾,而是看著遠處的惡怨海低聲說道。

馬拉努爾沒有說什麽,而是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達克烏斯的身邊,他也看著惡怨海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我第一次感覺惡怨海的景色居然這麽美?我之前怎麽就沒感覺到呢?”過了許久,達克烏斯突然轉頭看向馬拉努爾說道。

馬拉努爾沒有搭理達克烏斯,而是翻了個白眼作為回應。

“我的哥哥,你有興趣當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嗎?”

馬拉努爾此時正在轉過頭呲出嘴裡的黑水,達克烏斯這一問直接讓他把嘴中的嚼煙吐出去了,他隻好把嘴裡剩余的煙渣也吐出了出去。

“我的弟弟,你之前有這麽靜下來看著惡怨海嗎?”馬拉努爾沒有回應夜督的問題,而是回應上一個問題。

達克烏斯咧嘴乾笑一下,繼續目光灼灼的看著馬拉努爾,在等待著回應。

此時,達克烏斯兄弟倆身邊的杜魯奇早走光了,就連吉納維芙都離開了。

“我的弟弟,接下來誰都可以擔任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唯獨不能是克拉卡隆德的權貴,更不可能是我!所以這個玩笑不好笑。”馬拉努爾說的時候,從懷裡掏出所剩不多的嚼煙,看了一眼後又放了回去,並沒有分享的想法,接著說道,“沒多少了,看來我得省著點,我喜歡你從露絲契亞帶回來的口味,可能是因為先接觸的緣故吧?我一直不適應克拉卡隆德產出的,總感覺差了點什麽?”

“你那可以把地上那個撿起來放進嘴裡繼續嚼,也許還有泥土的芳香,我想這個口味會更適合你。”

馬拉努爾直接給了達克烏斯肩膀一拳,達克烏斯也沒躲,吃下了這不痛不癢的一拳。

“你知道嗎?我的弟弟,我之前壓根都沒想過來納迦隆德,我隻想窩在克拉卡隆德或者跟我父親出海,換個地方繼續窩著,但是我感覺現在的生活要比以前精彩?”

“你這麽宅,是那位的信徒嗎?”達克烏斯突然想問一句,但也只是尋思了下。

“決定好了嗎?少主還在那邊等著呢,他不會罵你,但他會罵我!”馬拉努爾催促道。

“紐克爾少主在等著嗎?抱歉,我真不知道。這事出發前就已經決定好了,等明天納戈爾號北上,就讓克拉卡隆德的軍隊開始準備。”達克烏斯有些茫然,他是真不知道這麽晚了紐克爾老人家還在對面等著。

“這種事情應該你親自去。”馬拉努爾坐在那裡說道,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我的哥哥,你說的對!是應該我去,而且不止一次。”達克烏斯站起身拍了拍馬拉努爾的肩膀,向帳篷那邊走去。

計劃這東西越簡單越粗暴就好,不需要幾十幾百種變化。馬拉努爾的話讓達克烏斯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別有什麽奇怪的存在來干擾著他與克拉卡隆德之間的傳訊,莫名其妙的讓計劃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這世界雖然沒有電子戰之類的玩意,但是有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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