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愁對黃沙坡的情況不夠了解,對山君具體所在位置不太清楚呢!
這是給他送“舌頭”來了啊!
“這是一個凡人!”
“氣血有點旺盛啊!好像是中位童子!”
“中位童子好,肉勁道!山君大人一定喜歡!”
“這下咱們兩人可立了大功了!”
“他會不會是迷路了?”
“有可能!正好把他騙到山君大人那裡去,給山君大人吃!”
兩個倀鬼嘀嘀咕咕,悄悄議論著,渾然不知道,李成非把它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陣陰風飄過,兩個倀鬼從山林中走了出來,各自背著藥簍,兩人拉拉扯扯地爭吵著。
“我的!明明是我先發現的!肯定是我的!”
“誰能證明是你先發現的?那人參娃娃上綁的紅繩,都是我綁的,肯定是我先發現的!”
兩人似乎這才發現李成非,輕咦了一聲,道:
“這裡有人,正好讓這位大叔給評評理!大叔你說說,我先發現了一個人參娃娃,他偏偏說是他早就發現的。”
“明明是我早就發現,並且綁上紅繩了!只等最佳時期,就挖出來。沒想到,你來壞事!”
“這樣吧!咱們見者有份,大叔你幫我們主持公道,咱們仨人去挖了那人參娃娃,分作三份,一人一份,如何?”
“那人參娃娃就在前面,我已經綁上紅繩,它跑不掉的!”
人參娃娃是非常珍貴的靈藥,采藥童子只要挖到一株,一家人幾年都不愁吃喝了!
這個誘惑,著實是大。
李成非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演戲,兩隻手抬起,按在太陽穴上,笑道:
“我看,前面沒有人參娃娃,倒是有一頭惡虎吧?你們兩個倀鬼,是要騙我去喂惡虎嗎?”
那兩個倀鬼一愣,看到伎倆被識破,頓時臉色一變,陰風陣陣,面相凶惡。
“好你個中位童子!竟然能看破我們!”
“既然知道山君就在前面,你就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們走吧!”
“讓山君吃了你,你有機會能加入我們,咱們一起為山君做事,等山君將來得道,咱們也能雞犬升天!”
倀鬼最擅長用財寶之類去引誘人,把人騙到山君跟前,去讓山君吃了。
尤其喜歡騙自己的親人,或者是在山中迷路的人。
一旦被識破,就會窮凶極惡。
“不用等山君得道,我現在就能送你們升天!”
李成非直接發動神識攻擊,這次,他拚著對肉體造成壓力,加大了力度。
當先一個倀鬼被神識湮沒,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身體迅速崩解,化為齏粉。
另一個倀鬼本來已經衝到李成非近前,想要去扭打李成非,見狀嚇了一跳,轉身就要逃。
倀鬼性格卑劣,欺軟怕硬,遇到厲害的,絕對不敢下手打。
李成非早有準備,跨一步上前,神識籠罩下,一巴掌將其拍在地上,死死按住,語氣威嚴道:
“老老實實的!再敢掙扎聒噪,它就是你的下場!”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一切都聽你的!千萬別殺我!”那倀鬼趴在地上,畏畏縮縮,不敢再掙扎。
“告訴我,山君洞府具體在哪裡?它現在可在洞府之中?”
李成非聲音嚴厲。
那倀鬼被嚇破了膽,有問必答。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李成非自然不會留活口,神識加持下,
一巴掌下去,把這倀鬼腦袋打爆。 “山君洞府,距離這裡還有兩三裡地,但是,我不能再近前了。因為山君嗅覺靈敏,幸好這裡是下風口,如果是在上風口,恐怕它已經聞到我的味道。”
李成非感應了一下風向,十分謹慎。
“兩三裡地,又是山林地帶,我提前找好躲藏點,應該能躲過核爆的衝擊力。”
這次,他準備來個空投核彈。
伸手一抹,一架木鳥出現在面前。
這是一架凡人之器。
經過幾年的研究,不斷改進,現在,這木鳥的負重跟飛行距離都是大大提升。
他攀爬上一棵大樹,遠遠看準山君洞府所在的位置。
然後,設定好這架木鳥的飛行方向和距離,核彈啟動,木鳥起飛。
為了保險起見,他設定的核彈,是到了地點就爆炸,沒有定時。
這也就意味著,沒有給自己預留逃跑時間。
木鳥飛出的瞬間,李成非立刻往遇險看好的一個深溝裡一跳,臉朝下,捂著腦袋趴好了,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經過幾代改良的木鳥,飛行十分穩定,載著核彈,徑直飛向山君洞府。
到了指定位置之後,以自殺式飛行的架勢,一頭朝著洞府中栽了下去。
此時,洞府之中,一頭斑斕猛虎正橫臥著曬太陽。
這頭猛虎體型異常龐大,給人非常強大的壓迫感。
木鳥飛過來的時候,它就已經注意到了,眼皮一抬。
剛開始,它還有些懶洋洋的,懶得搭理。
但是,在看到木鳥竟然是徑直朝著它的洞府飛過來的時候,它頓時怒了,站起來,一聲咆哮。
虎嘯山林!
層林都為之顫栗,遠處的鳥群,被驚飛起來。
可以看到,它斑斕的皮毛上,腹部有一道巨大的傷疤,隱隱似乎還有潰膿,並沒有好利索的樣子。
即便如此,它的威嚴也是不容冒犯。
呼!
粗大的老虎尾巴橫掃,一塊石頭猶如炮彈一樣飛起,正中那隻木鳥。
木鳥剛朝著洞府一頭扎下,就被石頭擊中,“轟”地一聲毀掉,墜落下去。
山君眼中精芒一閃,它注意到,這凡人之器上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很精致的樣子。
轟!
它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什麽,下一刻,那東西轟然爆炸。
熾亮的光芒,瞬間將它湮沒。
山君皮糙肉厚,防禦力極其強大,同階的人族修士,在跟它打鬥的時候甚至很難破防。
但此時,在這熾烈的光芒下,他的身體迅速崩解,化為飛灰……
……
“李九牧,來!陪我喝一杯!”
九牧山莊,老酒鬼進門,就把酒葫蘆甩在桌子上,一臉悵然。
“你瘋了嗎?你知道的,我不喝酒!”
李九牧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不喝酒,不是不喜歡喝酒。
恰恰相反,李九牧很喜歡喝酒, 但是,酒會讓他的頭腦麻痹,會影響他研究這些奇淫技巧之物。
所以,他就戒了酒了。
在李九牧眼裡,沒有什麽東西,是比這些奇淫技巧之物更加重要的。
“他死了。”
老酒鬼道。
“那個頗有趣的老小子。”
“哦?”李九牧手裡的製器刀,微微停頓了一下,就接著雕刻一座核心陣法了。
“可惜。”他吐出兩個字來,“我原想見見這個有幾分奇思妙想的人。”
自那台風扇之後,老酒鬼又給他拿來過“掃地狗”,有指針會轉動的計時器——叫做什麽鍾表的!
現在,李九牧還用著呢!
雖然是凡人之器,但是,的確好用。
類似這樣的小玩意兒,著實有一些,很是令人覺得有趣。
當然,僅此而已。
一個素未謀面、年過花甲的凡人,要說李九牧有什麽感情,是談不上的。
他說可惜,也是乾巴巴的,絲毫不耽擱他繼續雕刻核心陣法。
“我看錯他了啊!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很會苟的人,以為他把命看得重於一切!甚至,我一度覺得,他明明壽元無多的人,也太貪生怕死了一些。”
“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如此灑脫之人!這就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嗎?”
反觀老酒鬼,頗多感慨,情緒反應很強烈,咕嘟嘟猛灌著烈酒。
“你可知道?自從聖教顛覆,聖教主失蹤,多年來,我老酒鬼隻把兩個人當朋友。一個是你,一個就是那個小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