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沈征又回來了。
“隊長,我問過張本良,他說警報器按鈕是從不打掃的,因為這個按鈕很靈敏,輕輕觸碰就會發出警報聲。”沈征道。
黃永倫點了點頭道:“辛苦你了。”
沈征搖搖頭,站在一旁。
徐則道:“根據目前的線索,只有兩種情況。一個是凶手很強,強到可以瞬殺研究所所有人,包括那兩個異化者。
第二種情況,就是凶手是在他們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將他們全部殺了。”
來不及變身的異化者,沒有打鬥的痕跡,未被觸發的警報……
這些都在說明,凶手要麽很強,要麽在凶手動手之前,這些人就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眾人聞言,沉思一會兒,便明白徐則說的很對。
徐則看著一些汙泥一樣的痕跡,問道:“隊長,異化者即便沒有變身,死後也會變成這樣嗎?”
黃永倫道:“是的。之所以能夠推斷出他們連變身都沒來得及,就是因為這些痕跡。”
徐則看著那和人軀體形狀一般無二的汙泥,點了點頭。
黃永倫問道:“徐則,你說的兩種情況,你能夠確定是哪種嗎?”
徐則搖頭道:“不能。”
頓了頓,徐則道:“隊長,你說如果是隱匿能力的異化者,能不能悄無聲息的通過重重戒備?”
黃永倫道:“應該是不能的。隱匿能力只是一種統稱,說白了其實就是能夠隱藏自身的能力,都屬於這個范疇。
而隱藏自身的能力很多,像變色、擬態、隱身等等,不過不管是什麽能力,在使用時,都會散發能量波動。
在這周圍,是有專門的能量探測器,即便是隱匿能力,想要悄無聲息進來,也很困難。”
徐則又疑惑道:“那既然如此,為何摧城級的異化者能夠悄無聲息進入而不被發現?”
黃永倫解釋道:“因為我們的能量探測器,探測不了摧城級的能量波動。”
徐則奇怪道:“都是能量波動,為何摧城級的探測不了?”
黃永倫道:“這就像人的耳朵,同樣是聲音,可超聲波和次聲波就聽不到。”
徐則頓時理解了。
徐則不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
他道:“隊長,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建議直接放棄調查。”
黃永倫道:“如果真的是第一種情況,你不說我也會主動放棄,那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級別。”
徐則點點頭,還好自己隊長是有理智的。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我覺得凶手很有可能還在這裡。”徐則道。
“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你能確定是那種情況嗎?”曲小白皺眉道。
黃永倫詢問:“徐則,你有沒有辦法確認是什麽情況?”
他得承認徐則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兩種情況采取的應對方式都不同。
如果真的是第一種,就不是他們能管的,得向上匯報。
“我沒辦法確定。”徐則搖頭道。
眾人聞言,眼裡露出一股失望的神色。
“隊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這個案子還查嗎?”尹飛飛詢問道。
黃永倫面露難色道:“不能確定是那種情況,我們只能咬牙繼續查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是摧城級的異化者,我們查到他頭上,我們還有生路嗎?”沈征沉聲道。
黃永倫不言不語,一時間氣氛沉重到了極致。
“我說,你們那麽嚴肅幹嘛?”徐則突然開口道。
眾人紛紛看向他,徐則說:“我只是說沒辦法確定是那種情況,並沒有說沒辦法查下去。”
曲小白翻了個白眼道:“你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我們當然知道可以查下去,問題是查下去的後果誰來承擔?”
徐則道:“如果說這個風險可以降溫了到最低呢?”
黃永倫開口道:“徐則,你有什麽辦法?”
徐則道:“按照現在的線索,我們確實沒辦法區別偷盜之人,到底是摧城級還是摧城之下,但是我們可以直接鎖定第二種情況查下去。”
黃永倫皺著眉頭,一時間沒明白徐則是什麽意思。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用排除法。”尹飛飛道。
徐則讚賞的看了眼尹飛飛,說道:“不錯,就是排除法。既然去查第一種情況有危險,那麽我們就當第一種情況不存在,直接查第二種情況。”
“這樣一來,如果查到凶手,就說明我們猜測是對的。如果沒有查到凶手,就說明是第一種情況,那麽我們也沒有查下去的必要。”尹飛飛道。
“不錯。 ”徐則點頭。
“可是你怎麽能夠確定,凶手還在這裡沒有離開呢?萬一他有什麽我們意想不到的方法離開,那這樣還是沒有任何意義。”沈征道。
徐則聳了聳肩道:“反正據我現在所知,凶手想要悄無聲息的出去,基本上不可能。既然出不去,那麽就只能躲著。”
“不對不對!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他既然能夠進來,就肯定能夠出去。不然的話,他根本沒有機會作案,你的這個假設不成立。”沈征突然說到。
“對啊,沈征說的有道理,凶手要作案,肯定有辦法瞞過守衛進來,既然他能夠進來,就必然可以出去。”黃永倫道。
徐則說:“誰說凶手一定是潛入進來的?說不定他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走進來的。”
黃永倫聞言,皺眉道:“這裡就連我們,沒有相關的手續,也進不來,凶手怎麽可能進來。”
“隊長,我想徐則的意思應該是,凶手本身就是研究所的人。”尹飛飛道。
“熟人作案?要不要我把研究所其他人傳喚來,挨個詢問?”黃永倫道。
“沒用的隊長,研究所的其他人,就算詢問,他們也有不在場證明,並且他們沒有作案時間。”徐則道。
“張本良發現現場的時間,是在上班之前,也就是說在張本良發現現場之前,他們還沒有來研究所。”尹飛飛道。
“可這樣的話,又怎麽作案呢?”黃永倫思索著。
徐則道:“隊長,在所有人中,你最不會懷疑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