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現在對吳駒可謂言聽計從,一聽吳駒還有計劃,立馬作洗耳恭聽態。
吳駒搖著羽扇,悠然說道:“亮以為,以言語和財帛來維系關系乃是蒼白無力的,郭公回顧往日太子對您的態度,和今日對您的態度,可有什麽不同?”
郭開認真思考,說道:“往日太子雖然也經常設宴邀請,但往往會邀請許多人,我在這些人中並不出類拔萃,今日我勸說太子莫要鋪張時,太子驟然間對我親近許多,頻頻與我對飲,還頭一次問起我家中狀況,詢問了主家的老頭子身體是否硬朗,又問了我的大女兒是否婚配。”
“不錯!”吳駒說:“太子曰,唯郭卿真心為我謀,這就是對郭公最大的認可,俗話說:以財交者,財盡而交絕。以色交者,華落而愛渝?酒肉易,交心難,郭公可讚同?”
郭開連連點頭:“郭某一路走來,深感如此,世風日下,人情薄涼啊!”
對其生平之事熟知的吳駒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你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那日登門拜訪,吳駒若非拿出那兩件禮物,郭開是絕不願意和自己多說一句話的。
吳駒接著說:“所以我們需得改變策略,郭公觀亮如何?”
“諸葛先生神機妙算,深謀遠慮,得諸葛先生,如魚得水,真乃郭某三生有幸!”郭開毫不遲疑地說道。
“郭公過獎了。”吳駒哈哈一笑,說:“我們的下一步策略便是,郭公要將你與太子的關系,便為我與你的關系一般。”
郭開皺眉思索了一會,說:“郭某愚鈍,甚是不解,還請諸葛先生詳說!”
吳駒聽後非但不惱,反倒在內心微微一笑。
郭開現在的思維在被吳駒牽著走,這對吳駒來說是一件好事。
吳駒搖著羽扇:“我聽聞太子一直想做出一番事業,在趙王面前證明自己,不知可對?”
“沒錯,確實如此。”郭開點點頭,不過實際上太子偃沒什麽雄心壯志,只是想保一手自己的太子之位,免得哪天玩過頭被趙王丹一氣之下給擼了,偶爾放狠話說要立業,也只是被趙王丹數落後的三分鍾熱度罷了,做不得真。
吳駒點頭,說:“太子身邊如李麟者不計其數,但缺乏郭公這樣的人,這就是郭公今日能在一眾人中出類拔萃的主要原因,郭公要讓自己變成太子偃的智囊,正如我是郭公的智囊一般。”
郭開恍然明白吳駒的意思,但轉而苦笑:“這是好計策,可是郭某並不如諸葛先生一般足智多謀啊!”
“郭公太妄自菲薄,我觀郭公,縱然不比平原信陵,起碼也能比馬服平陽!”吳駒說。
“諸葛先生謬讚了,哈哈!”郭開雖然知道吳駒在恭維他,可喝的迷迷瞪瞪的他此時也不免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來。
“言歸正傳。”吳駒也不再拍他的馬屁,話鋒一轉說道:“郭公有我,何愁無計?我自會幫郭公出謀劃策!”
郭開一聽,頓時一拍大腿:“諸葛先生所言極是啊!郭某拜謝……”
“何須如此客氣?”還沒拜下去吳駒就把他扶起來了。
“那不知諸葛先生有何妙計?”郭開迫不及待的問,今日吳駒的計策當真讓他嘗到了甜頭,以前是拍十次馬屁也就只能逗太子笑一笑,還有李麟那群人跟自己“競爭上崗”,現在一句話就能讓太子重視自己,那感覺太爽了,這也是郭開對吳駒的“轉型智囊”策略毫不懷疑的原因。
“妙計嘛,
暫時還沒有。”吳駒搖著羽扇,他打算吊一吊郭開,否則顯得自己意圖有些明顯。 郭開悻悻點頭,倒也沒說什麽。
吳駒說:“不過如今我們時事兼備,郭公複有何憂?眼下郭公需要先做一件事。”
“何事?”郭開連忙問。
“繼續請太子“鑒寶”!”吳駒搖著羽扇:“雖說以利相交的關系蒼白無力,但也不能不交,雙管齊下自是最好,隔三差五就送一件過去。”
郭開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吳駒的意思,苦笑道:“可是郭某財力不濟,只怕送也送不長久啊。”
他這可不是裝窮,別說霽藍釉雲紋鏤空梅瓶、萬花筒那樣的稀世之寶,就算送玉佩玉璧,至多三個月他也就熄火了,這麽多年貪……啊不對,積攢下來的家財都要被消耗一空。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啊,再說了,這不還有我相助郭公嗎?亮別的不多,就是朋友多,我隨後便叫他們收集寶物,送到邯鄲來。”吳駒說。
郭開仔細一想吳駒這幾天給他送的寶物,瞬間眼睛一亮,覺得有戲。
他連忙說道:“既如此,便多謝諸葛先生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啊!”
“日後會有報的時候,今日因,他日果,雖說現在付出居多,但很快郭公便能見到回報了!”吳駒笑道。
郭開被哄得七葷八素,連連點頭,吳駒隨後又與郭開閑敘幾句,懶得與他虛與委蛇,便叫府中侍女過來侍奉郭開,自己溜回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