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莊正堂,只見鄧遂和霍無忌就坐,旁邊還坐著司馬欣。
“鄧卿,霍卿。”吳駒微笑著打招呼。
“吳卿!”二人起身打招呼:“貿然深夜來訪,失禮失禮。”
他們本是打算找章邯的,但章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又去請示了吳駒,便有了現在這一幕了。
“無妨。”吳駒擺擺手:“二位不知有何要事?”
“剛才天生異象,吳卿可知道?”霍無忌問。
“天生異象?還有這事?什麽異象?”吳駒一臉茫然。
“戲精!”徐州鼎暗暗吐槽道。
吳駒裝作聽不到他的吐槽,旋即苦笑著搖搖頭:“想必二位就是因為追查此地才來找到了我?恐怕要讓你們二位失望了,我剛才正在睡覺呢,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啊。”霍無忌和鄧遂點點頭,不疑有他。
沒辦法,吳駒這廝的演技確實好,堪稱天衣無縫。
再者說了,自從之前霍無忌登門拜訪吳駒之後,鹹陽城裡知道吳駒成為煉氣士的多了幾個,其中也包括鄧遂。
但無論霍無忌還是鄧遂,對吳駒的印象還停留在煉體境。
得益於徐州鼎給吳駒的後稷秘法,霍無忌和鄧遂完全沒看出他吳駒已經到了一個築基境之上,金丹境之下的境界,可以稱之為正兒八經的半步金丹強者了!
那麽對於一個煉體境來說,引動天地異象顯然是不合乎常理的事情,縱然異象出現的地點和吳駒的山莊距離很近,他們兩個也沒有往吳駒身上懷疑。
霍無忌又問:“適才我看你的山莊附近有許多守衛在值夜,不知能否詢問一下他們?”
“當然!”吳駒欣然同意,他衝章邯揚起下巴:“章邯,你配合一下霍卿的手下。”
“是!”章邯頷首。
霍無忌則去和已經到場了金吾司人馬交代了幾句,旋即金吾司的人和章邯便離開了。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他們便問詢完畢,許多值夜的守衛都說看到了異象,還說就是在西南邊樹林約莫四百米的地方,是有一道神曦劃破夜空,旋即便升起了一輪大日。
還好吳駒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山莊裡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今晚出去過。
霍無忌和鄧遂回到堂***手一揖:“吳卿,我們還要繼續追查這件事,便不打擾了,待他日再來拜訪。”
吳駒欣然點頭,送一行人出門。
目送著他們離開之後,吳駒擺擺手:“該睡覺睡覺吧。”
章邯和司馬欣點頭,一群人散去。
過了一會,吳駒低聲問道:“他們走了嗎?”
他未達金丹元嬰,不修神識,無法探查,但徐州鼎和雍州鼎的神識卻強絕,大抵因為煉氣士的神識載體是肉體,而九鼎的神識載體是金鐵,導致他們的神識強度遠勝普通煉氣士,再者他們都是千年老妖怪,比常人強再正常不過了。
一人二鼎也算是取長補短了。
“走了。”徐州鼎和雍州鼎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吳駒松了口氣,離開正堂,回到自己房間。
徐州鼎和雍州鼎從吳駒體內飛出。
“吳駒!我們真的成功了!”
徐州鼎的語氣異常亢奮,如果他幻化出人形的話,此時一定是滿臉大笑,不斷搖著吳駒的肩膀。
“嗯!”吳駒用力點點頭,心裡說不出的暢快和高興,忍不住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
“行了,別高興的太早了,
快檢查一下。”雍州鼎說道。 吳駒點頭,深呼吸一口氣,使用內視法,將意識沉入內景世界,隨後看著這丹田便怔住了:
“我不是十層丹田嗎?怎麽就一個了???”
“融合了。”徐州鼎乾脆的說。
吳駒愣了半晌:“九九歸一?”
“倒是有這個可能。”徐州鼎點點頭。
“那位姓石的前輩不是也只有一層丹田嗎?這麽說來,他也踏入了這個境界?”吳駒喃喃道。
“不好說。”
徐州鼎搖搖頭:“但他是活躍在上古還古老的時代,而你則是末法時代的煉氣士,起碼三千年之間,你是唯一踏足這個境界的煉氣士了!”
“還有,末法時代的靈氣可比上古以及更遠的時代要稀薄的多,你的成就絲毫不輸過他!”雍州鼎也說道。
吳駒點點頭。
他現在走的這條路,前罕有古人,後絕無來者!
他蹲下來摸了摸這丹田表面,觸手溫潤冰涼,倒是真有幾分玉的模樣。
現在是決計不能叫它土台了,這家夥現在可一點也沒有土色,而是呈現淡金色。
至於大小,比之前最大的第一層丹田還要大了一圈。
“身體可有什麽變化?”雍州鼎連忙問。
吳駒感受著體內,沉吟半晌,說道:“先前燃燒的肉體精華竟然都回來了!五髒六腑,奇經八脈的活力還勝過以往,我現在感覺體內前所未有的充沛!”
“還有呢還有呢!”
吳駒又感受了片刻:“氣海比以前大了三分之一,真氣貌似比以前還要精純的多。”
“氣海擴大,也就代表著真氣量翻倍,你的氣海本就長過同級煉氣士百倍,如今再漲三分之一,可以說是相當恐怖了。”
雍州鼎感慨著說道:“至於真氣比以前更精純了,未嘗沒有量變產生質變的因素在裡面,更精純的真氣在施展術法時可以事半功倍,這兩項變化看似有點基礎,但卻非常關鍵!”
徐州鼎點頭:“這第十層丹田,啊不對,現在成第一層了,總之必然不止這一個用途,乃是有益無害的。
築基境顧名思義是個打基礎的階段,與此後的修煉之途息息相關,尤其能關系到之後的金丹境,你在九層之上又踏出新的一步,必然對之後的修煉大有裨益。”
吳駒點點頭,只可惜他手頭沒有什麽術法,更沒有可以切磋的對手,沒辦法和同境界強者做個對比,以檢驗自己的實力。
他看著丹田,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說,既然已經九九歸一了,那我能不能再在這新丹田上繼續凝聚新的第二層丹田?”
此言一出,徐州鼎和雍州鼎頓時無語了。
徐州鼎很想給這家夥邦邦兩拳,讓他清醒一點。
他說道:“你覺得第十一層會需要多少真氣?”
吳駒想了想:“再漲一倍吧,也許更多。”
之前的每一層突破需要的真氣都是以倍增長的,除了凝聚第十層時有點例外,需要的真氣堪稱海量。
“那不就得了!光是第十層就把我們仨榨幹了,差點整得死去活來,再來一層……你是嫌死得不夠快?”徐州鼎如果有表情,那他一定是在翻白眼。
“咳!這不是提個可能嘛。”吳駒輕咳兩聲,他也就是說著玩的,冒一次險是有勇氣,冒兩次險就是傻叉了。
“如果你有個什麽仙藥之類的還可以考慮,但如今末法時代降臨,這些東西都是鳳毛麟角般,百年難得一遇的。”徐州鼎說。
再者,還有一件事,吳駒不知道,但他倆當時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凝聚第十層丹田時,吳駒的氣海底端飛出了許多屬於不同人的真氣,起到了關鍵性,決定性的作用!
那也許正是某些人為了幫助他突破第十層,在吳駒身上布置的後手,大抵是將可以用的真氣封印在吳駒體內,而現在這些後手都用過了,再突破第十一層可就很有風險了。
“你到第九層時說過自己冥冥之中摸到過第十層的屏障,那你現在感覺自己摸到第十一層了嗎?”雍州鼎沉聲問道。
吳駒仔細感應了一番,搖搖頭:“沒有。”
“那就對了!”雍州鼎說:“那就是說,也許第十一層根本不存在,第十層就已經是巔峰極境了!”
徐州鼎聞言,心想還有一個可能。
之前他們猜測吳駒能感應到屏障是因為他曾經踏足過這個境界,那麽他現在感覺不到,說明他沒有進入過第十一層!
“再冒這樣的險,殊為不智!”說到這裡,吳駒自己也搖了搖頭,果斷將這個想法拋諸腦後。
“那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當然是凝聚金丹,再尋突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