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吳駒開始了和霍無忌的交談。
內容很簡單。
吳駒向他說明了追尋九鼎的始末,從離開河谷,一路追趕舉鼎力士,過河,到發現端倪,原路返回,入河找尋九鼎一事皆說了出來。
故事曲折離奇,幾經反轉,就算不做任何加工也足夠吸引人。
反正眾人聽的心驚肉跳。
霍無忌則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不已:“如此膽識和智謀,霍某佩服!”
光是發覺端倪,再到反手給那些舉鼎力士設套一事就足可見吳駒心思縝密。
“不過您用來逼退那些舉鼎力士的……手榴彈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是什麽法寶嗎?”霍無忌問出了在場每一個人都抱有的疑惑。
“額……這個之後再談吧,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總之是個大殺器就對了。”吳駒想了想說。
霍無忌欣然同意,繞過了這一話題,問道:
“昏迷前後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吳駒搖搖頭:“沒有。”
霍無忌轉頭又看向鄧遂:“鄧卿,吳卿說河裡有一條巨魚,你到場的時候看見了嗎?”
鄧遂搖搖頭:“我和你基本一前一後抵達,別說巨魚了,魚鱗我都沒看見。”
霍無忌面露思索:“那會是誰救的吳卿呢?”
“對戰那個戴玉冠的男子時,你一劍就將其擊敗,會不會和這個有關?”鄧遂轉頭看向吳駒。
吳駒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也許是有人暗中搭救,河谷一戰中幫助我們的那些人中,唯一一個身份明了的是一個叫湘夫人的女子,她出手保護過你一次,此女先我們一步離開河谷,興許正是她!”
鄧遂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選擇了有人搭救這麽個選擇。
霍無忌思索了一番:“未嘗沒有道理,不過這倒也並非什麽大事,吳卿落水昏迷,橫豎找不到證據,反正都得救了,究竟發生什麽也無需追究了。”
霍無忌繞過這一話題,又說:“能著重描述一下他們的長相嗎?”
吳駒回想了一下,描述了一下衣著,面相。
霍無忌一一記下“有了這些就方便底下的人追捕他們了,雖然隻憑這些還是有點模糊。”
吳駒遲疑了一下,說:“我有個辦法可以為他們造像,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試試。”
“造像?用什麽方法?”霍無忌饒有興致的問。
“畫。”
“畫?”霍無忌疑惑,畫又能做到幾分相似。
不過看吳駒倒是頗有信心,霍無忌便點了點頭:“那麻煩了。”
“客氣。”
吳駒擺了擺手。
至此,霍無忌的問題便問完了。
吳駒感覺自己做了一場筆錄。
“蘇縱……大司命……真是離奇啊!好多年沒有過這樣的大動作了。”霍無忌感慨道。
“哼!”子楚冷哼一聲:“區區縱橫家,敢在寡人的國土上肆意妄為,藏頭露尾的鼠輩,早已不複當年蘇秦張儀、合縱連橫之勇,委實可笑!”
吳駒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怒意。
不過吳駒要是真的說出來,那霍無忌等人就該說這才到哪了。
從呂不韋進宮稟報到吳駒重傷歸來,子楚大發雷霆,下令徹查此事,上到朝堂下到民間都被洗了一遍。
更別提霍無忌等人挨了多少遍批。
“既然如此,大王,臣先去吩咐下面人搜查了?”霍無忌問。
“去吧。”子楚擺了擺手。
霍無忌的金吾司此番失責,要不是有人向吳駒通風報信,九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失竊他們都不知道,要不是吳駒身先士卒的追過去,九鼎就沒了。
這被譽為金吾司百年以來最大的恥辱!
同樣也是金吾司一眾人職業生涯的最大危機。
所以霍無忌急需查到線索將功贖罪,不然子楚就真該治他們的瀆職之罪了。
“吳卿有啥線索務必麻煩再聯系霍某!”
“一定。”
霍無忌起身向在座眾人拱了拱手,旋即離開。
他離開後,子楚正想說話,突然來人稟報了些政務。
子楚見狀,想了想說道:“寡人先去處理一下事情。”
走了兩步,子楚又折返回來:“呂不韋你也來。”
“好。”呂不韋起身。
子楚就要離開,鄧遂也起身,但吳駒卻對子楚說道:“大王,我能和鄧卿說兩句嗎?”
子楚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旋即繼續離開。
鄧遂於是停下腳步。
吳駒對鄧遂說:“鄧卿,坐!”
鄧遂欣然落座。
吳駒為他倒上茶:“此番還要感謝鄧卿相救!”
鄧遂笑了笑:“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就算我不出手,吳卿必然也是無事的。”
吳駒笑了笑,旋即問道:“我主要想和您打聽一下,您是在哪找到的我?當時我身邊有什麽?河中情況如何?”
“這個說起來倒也簡單,因為其實沒什麽的。”
鄧遂搖了搖頭,簡單回憶了一下,說道:“當時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躺在河邊……”
不多時,鄧遂的講述結束。
吳駒心頭一沉。
正如鄧遂所說的,其實沒什麽。
但正是因為一切都顯得太平靜,才顯得詭譎。
霍無忌一門心思的放在盜取九鼎的人身上,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吳駒心頭卻滿是疑惑。
落水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誰救了他?
巨魚去哪了?是死是活?
那些舉鼎力士究竟有沒有折返回來?如果他們折返回來了,多半比鄧遂到的要早,那他們為何沒有殺了自己?
光是想想吳駒就滿腦子問號。
思索再三,他決定先將這個問題放到一旁,轉而說道:“還有一件事。”
他取出那錦囊:“這是您的錦囊。”
鄧遂看著錦囊,卻是笑了:“不,是你的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