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老於的兒子被陸紹友的屬下帶了進來。
“嘶!”
看到他的第一眼,吳駒咂舌。
不用說,又是熟人。
老於的兒子火急火燎的衝進醫館,先是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老於的妻子,旋即急忙問一旁的老於:“爹,娘怎麽樣了?”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多虧有吳卿在咧。”老於忍不住感慨道。
“吳卿?”
老於的兒子這才發現一旁還站在的吳駒,登時瞪大眼睛:“吳卿??”
老於發現了自己兒子似乎反應不太平常,於是皺眉問道:“你也認識吳卿?”
“不……不算熟。”老於的兒子有些緊張的說道。
“但也不算陌生。”吳駒補充了一句。
這個老於的兒子,正是吳駒初次進鹹陽城時,檢查吳駒照身帖的那個將士,後來吳駒很多次進出城時,都遇到了他。除了剛才從城外山莊返回城內的那一次。
吳駒還以為他是請假了,現在來看……確實是請假了,正如老於所說,這小夥子得知父母即將抵達鹹陽,特地請假回了家,後面就有了這一系列事情。
“真特娘的巧。”吳駒忍不住在心中感歎道。
“吳卿?您剛剛救了我娘?”老於的兒子,也就是小於試探性的問道。
“這還能有假?”老於說道。
小於深呼吸,旋即撲通一聲拜倒在地:“小人於承林,拜謝吳卿大恩!”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男兒膝下有黃金。”
吳駒將其扶起,說道:“我身為醫者,碰巧經過,救治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小於熱淚盈眶,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今日之恩,小人今後定當報答!”
老於也當場表示:“額老於今生今世,一定報答吳卿的救命之恩。”
吳駒搖搖頭,他最見不得這種場面。
“藥材之事,就麻煩你們師徒了。”吳駒對老醫者和年輕醫者說。
“應該的,應該的。”二人頷首。
吳駒點點頭,繼而對老於父子說道:“好好照顧病人吧,若還有什麽麻煩,可以來吳府找我,此間事了,我先行一步。”
“我送您。”陸紹友說道。
……
醫館門口。
圍觀人群早已散去。
吳駒告別了老醫者、年輕醫者和老於、小於。
至於陸紹友……
二人的宅邸似乎在同一方向,所以陸紹友選擇搭上吳駒的順風車。
馬車慢慢悠悠的前行,為吳駒駕車的陸紹友回想了一通今天發生的事情,臉上緩緩露出佩服之色:“吳卿,您今日所作所為,真令在下感慨萬千,佩服不已。”
“此話怎講?”吳駒隨口問道。
“見義勇為,樂善好施,醫術高明,不吝賜……”
“停停停,我之前怎麽沒發現陸舵主對拍馬屁還頗有研究。”吳駒打斷了他。
“嘿嘿。”陸紹友笑了笑,正色說道:“最令在下驚奇而佩服的還是您為那年輕醫者說情。”
說完陸紹友又補充了一句:“這點在下是真心這麽想的嗷,沒有任何拍馬屁的嫌疑。”
吳駒搖頭失笑:“換做是你設身處地,你也會這麽做的。”
“我恐怕想都想不起來。”陸紹友露出一抹苦笑。
馬車緩緩在一棟宅邸前停下,這是陸紹友的家。
“多謝您的車馬。”陸紹友跳下馬車,拱手一揖。
吳駒點點頭,將頭探出車窗,看了看這條街上的行人,繼而問道:“我上次讓你留意的那件事,有消息了嗎?”
“兵家的事情?”陸紹友試探性的問。
吳駒點點頭。
陸紹友皺起眉頭,掐指一算:“按說不日就會有消息了。”
吳駒點點頭。
自從陸紹友那天深夜來訪,向他稟報這件事,這件事就一直記掛在他心裡。
無他,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唯一一個收到的和百家有關的消息。
更何況,這件事還意外的和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事件掛了鉤。
沉默半晌後,吳駒緩緩說道:“幫我留意著。”
“小問題。”陸紹友拱手說道:“吳卿日後有事盡管吩咐,在下必定隨叫隨到。”
吳駒從這話中聽出了一絲歸附之意,當即也是笑了笑:“有空到我的吳府坐坐。”
“一定。”陸紹友臉上露出笑容。
吳駒走出車廂,握住韁繩。
“駕。”
一聲輕喝,馬車繼續向著吳府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