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拘酒肆。
這間開在鹹陽城最繁華街頭的酒肆,此時已然張燈結彩,一派忙碌。
“來來來,就放在這裡,輕一點別磕著了。”
張管家指揮著小廝將蒙著紅布的牌匾暫時放到門前。
“那邊再檢查檢查,別遺漏了什麽。”
“隨時準備開業嗷,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張管家與小廝們忙裡忙外,引得許多街坊同行和行人駐足觀望。
有幾個附近的酒樓酒館老板感受到了危機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相互打聽後,得知這是吳駒開的酒肆,不由得露出驚色,然後放棄抵抗。
沒辦法的事情,不放棄也沒法抵抗啊。
背景和產品都過硬,這誰打的過,還不如擺爛呢。
就在酒肆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酒肆前,吳駒和魏磬從中走下。
看著酒肆朝氣蓬勃的面貌,吳駒滿意的點了點頭。
“吳卿,一切都準備就緒。”張管家稟報道。
“好,五分鍾後,剪彩開業。”吳駒說道。
“是!”
……
越來越多的人群聚集在酒肆前,熱鬧的敲鑼打鼓聲也旋即響了一陣。
吳駒、魏磬、張管家和酒肆的十數小廝站在門前,數十上百的人群在周圍聚成一個圈。
待聲音停止,吳駒來到酒肆門前。
“諸位,請靜一靜。”吳駒將手向下壓了壓。
圍觀群眾中能認出吳駒的不在少數,一通騷亂後很快靜了下來。
“諸位興許有人能認識我,鄙人名叫吳駒,乃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醫者。”吳駒做了個簡潔的自我介紹。
身後的魏磬扁了扁嘴,是醫者,但一定不普通,而且是當時第一醫者,況且那些醫家魁首、岐黃聖手之類的名號你是絕口不提啊。
“此前,鄙人曾釀出燒刀子,贈與秦王和許多朝臣,博得些許美名,也引來許多朋友催促著我釀造新酒,但奈何事務繁多,一直都未能來得及。”
吳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之前催他釀酒的人真的不少,遞書信的也有,登門拜訪的也有,讓吳駒想起了前世兼職寫網文時被催更的感覺。
他接著說:“前幾日終於得空,便釀製了一批新的燒刀子,品質與之前一般無二,同時也順勢盤下了這間酒肆,想要滿足更多人想要一品燒刀子的心願,今日乃是開業的日子,希望各位蒞臨本店,多多支持。”
“那必須的!”
“一醉方休!”
“早就盼著您釀新酒了,此番應該可以得償所願了。”
圍觀群眾有許多人伸頭起哄道。
燒刀子名聲在外,此番聞訊而來的人亦不在少數。
吳駒也微微露出笑容:“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開業迎客!”
一片熱鬧的敲鑼打鼓聲和喧囂聲中,吳駒剪了彩,並親手摘下了牌匾上的紅布。
【無拘酒肆】
四個龍飛鳳舞,酣暢淋漓的大字映入眼簾!
但同時,左下方的“有矩”兩個小字也引起了眾人側目。
“這有矩是什麽意思啊?”有人問道。
“燒刀子乃是天下第一烈酒,不謙虛的講,這個稱號名副其實,醉倒在燒刀子下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所以希望各位在進去之後,可以醉酒,但莫要耍酒瘋,酒肆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吳駒解釋道。
“原來如此。”
圍觀群眾恍然大悟。
“放心吧吳卿,我們最有酒品了。”
“是啊是啊。”
“放屁,你小子有沒有酒品我還能不知道?”
陣陣哄笑聲從人群中傳來。
大多數喜歡喝酒的人都是性情豪爽之輩,尤其老秦人民風淳樸,更是如此。
“行,那我也就不耽誤你們喝酒的時間了。”
吳駒笑,大手一揮,小廝便將牌匾抬了上去,懸掛在酒肆門前正中央,無拘酒肆四個大字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一側傳來。
“吳卿,此乃大王贈與您的禮物。”
吳駒循聲望去,只見是蒙毅穿過人群前來,他身後帶著兩個隨侍,抬著一個稍小些的牌匾走過來。
“大王送的禮物?”
人群中傳來些許嘈雜,不少人面露驚訝,踮起腳仰著脖子想看上一眼。
“哦?也是牌匾?”吳駒微感意外。
他意外不是因為子楚送禮,更不是因為送了面牌匾,而是因為將牌匾送來的竟然不是子楚本人。
不應該啊,子楚並不是很大架子的人,而且他也說了今天一定會到場的。
吳駒掃視一眼,在人群中瞥見一個面容與子楚非常相似,但穿著並不華麗的人,於是恍然大悟。
子楚畢竟是秦王,若是敲鑼打鼓的來,怕是整條街都炸了,不僅安全沒有保障,還會影響酒肆的生意,倒不如現在這樣微服私訪,低調些。
再看過去,只見不少朝臣都隱藏在人群中,若不叫出名字,很難有人認出他們就是官場上叱吒風雲的朝廷命官。
“正是。”
蒙毅點點頭,做出個請的手勢:“請您揭布。”
“好。”
吳駒一挑眉,旋即走上前,揭開了蒙在牌匾上的紅布。
【天下第一烈酒燒刀子】
九個字瞬間出現在眾人眼前,並且還是子楚手書,等同於官方認證。
人群中傳來些許議論,但沒有一個人會對這個名號產生質疑,雖然現在真正喝過燒刀子的人少之又少。
“好,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吳駒微微一笑,對張管家說:“這個牌匾就掛在進門處,保持進門的人都能看得到這個牌匾。”
“是。”張管家點點頭,安排人小心翼翼的將牌匾抬進酒肆中。
吳駒輕咳兩聲,高聲宣布道:
“那麽事不宜遲,在下在此宣布,無拘酒肆正式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