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吳駒剛把照片洗出來,後腳因為呂凝三女拿著照片和她的小姐妹們炫耀,消息瞬間傳的滿城都是。
當然,主要是在年輕一輩中傳,因為老一輩看不到照片,頂多聽些消息,也不會當回事。
所以第一個找上門的是呂不韋:“怎麽不把我拍的帥一點?”
吳駒說:“下次一定!”
之後也有各家子弟小姐上門,主要是好奇,關系好的便厚著臉皮向吳駒討個拍照的機會,吳駒也欣然答應,但不可能是現在,而是他能自主生產彩色膠片的時候。
讓吳駒驚訝的是子楚竟然來了一趟。
“大王日理萬機,也聽到消息了?”吳駒驚道。
子楚呵呵一笑:“霜商把照片拿給寡人看了,還有機會嗎?寡人也想拍幾張。”
“會有的,我手中沒有剩下多少膠片了,等我搞定製造問題,大家就都能拍上了,大王要是現在想要的話也可以,不過只能拍,洗出來需要等一卷全部拍完,那樣我手中就沒有膠片了。”
吳駒解釋道。他這幾日正在忙這件事,仔細研讀著系統給的《攝影相關技術大全》,給了他很大驚喜,那上面的內容包羅萬象,極盡詳細,簡直就是保姆教程,如果之中不出什麽意外,吳駒覺得下個月結束前可以搞定比較成熟的黑白膠片,年底之前可以搞定彩色膠片,實現拍照自由!
“那就好!寡人不急,有的拍就行,寡人只是想拍幾張照片留給世人、後人瞻仰,也記錄一下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子楚嘿嘿一笑。
普通繪畫就算再寫實也難以還原真人,所以從開陽公主那裡看到了照片的寫實程度的子楚對拍照也很眼熱。
何止是他,見到的人都會眼熱,現在只有年輕一輩找上門,也只是因為只有他們親眼看見了照片,而更多人沒看見而已。
他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說,轉而問道:“寡人來找你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高粱成熟了,祁農將此事匯報給寡人,寡人正好要來一趟,便找你一起去查看高粱的情況。”
吳駒點點頭:“祁卿和我說過這件事,不如現在就啟程吧。”
子楚欣然點頭。
二人又到呂府喊上在家處理文書的呂不韋。
三人旋即坐上馬車離開了,前往治粟內史府拉上了祁農,這便是四人奔著城外吳家莊而去,高粱試驗田就在那裡。
馬車在大道上停下,四人步行進入農田。
“也不知道長勢如何,我已經有段時間沒來看看了。”祁農說。
“只要你不種毀了基本就沒問題,種毀了那就是你的鍋。”吳駒說。
“靠,這是什麽話,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農家出身,怎麽可能失手?”祁農回道。
“這可不興立啊……”
子楚和呂不韋看著二人鬥嘴,呵呵的笑著。
終於到了高粱田。
一棵棵比人高的高粱挺立著,綠葉與黃葉相間,放眼望去遍布整片田,如紅掃把一般的高粱穗垂下來,隨風擺動。
試驗田的負責人領著一群農夫在田邊等待,見子楚三人前來,連忙拱手作揖:“拜見大王,拜見祁卿吳卿!”
子楚微微頷首,走下地,伸手拿過一棵高粱,仔細觀察其果實,問道:“這已經成熟了嗎?”
吳駒點頭:“對,高粱應該在八月中旬成熟,現在已經是下旬,熟的不能再熟了。”
子楚點頭:“那這樣,將這高粱收割吧,寡人想知道可以有多少畝產!”
“是!”試驗田的負責人吩咐:“把農夫都叫來,
手腳麻利點!” “拿上鐮刀和剪刀!”吳駒囑咐道。
負責人一愣:“那個,剪刀是什麽?”
吳駒一拍腦袋。
別說,你還真別說,剪刀始於西漢,現在還真沒有這玩意。
吳駒自己到時叫鐵匠打了好些使用,但一直沒有傳出去, 做農活用不著,所以哪怕居住在吳家莊的農夫也大多是不知道剪刀這東西的。
吳駒讓他找一個農夫,持他令牌去造紙廠和印刷廠借一百把剪刀來,這兩個地方是最不缺剪刀的。
不一會聚集起兩百農夫,揮舞著鐮刀,將高粱砍斷。
這時農夫也將剪刀帶回來了。
子楚看著小巧別致,但又十分方便的剪刀,不禁笑了:“這東西還挺實用的,可以用來裁紙,也可以裁布,可以大力推廣,回頭給寡人拿一些走。”
吳駒欣然點頭。
這時,農夫也將高粱地收割的差不多了——高粱地不算小,有兩畝,但是召集的人手很多,收割完只在飲一盞茶的功夫罷了。
吳駒叫來所有農夫,拿起剪刀,將高粱穗剪短,對他們說:“你們看,就在這個位置,大概一個指節的距離,把這些高粱穗都剪下來。”
高粱現在還是沒人在意的野草,只有吳駒有收割這東西的經驗,所以他得教這些農夫。
不難,農夫們點點頭,一人拿一把剪刀去收割,不一會就剪好了。
隨後裝入筐中,有數十筐之多!
“快!稱一稱斤兩!”子楚迫不及待的說道。
正常來說,高粱粒得從穗上打下來,打完再曬乾,曬乾完再脫粒,這才叫糧食,稱重得出的結果才叫畝產。
子楚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等不及,想先知道個大概。
稱重結果很快出來了。
共一千四百斤!
兩畝地算下來,那就是畝產七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