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二十分,霸下11號第一次中彈,傷亡三人。 .
十點五十五分,霸下11號再次中彈,尾部主炮受損。失去了還擊的能力。
西村桑龍大喜過望,要知道他的親潮號驅逐艦速度三十五節,明顯比對手要快。排除了尾炮的騷擾,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追上對手。勝利已經在望,西村桑龍很滿意的“要西”一聲,命令兩艦從兩翼開始包抄對手。
在西村桑龍的南方(背後),鄭學昌帶領主力艦隊卻是相當著急。他部署的非常嚴密,為了克制日軍驅逐艦的速度優勢,設下了這個口袋陣。要不是鬼子的驅逐艦速度快,鄭學昌何至於帶領主力艦隊牛刀殺雞。
鬼子雖然學了英國人的見敵必戰,卻不大可能兩艘驅逐艦看見戰列艦也會死戰。鬼子好像腦殼沒有僵化到那種地步。
現在,鬼子也已經進入了口袋,鄭學昌已經勝券在握。但是魚餌--霸下11號卻處於危機之中。
前些日子,鄭學昌一直期望有連續的壞天氣,他好用戰列艦偷襲。但是今天他盼望好天氣,好出動水上偵察機。但是天氣一直以來都不站在他這一邊,陰雨加上大風,水上偵察機雖然嚴陣以待,卻無法起飛。
勝利對於鄭學昌來說,已經是毫無懸念。海抗軍大西洋號戰列艦加上三艘天狗級驅逐艦,兩艘皮卡驅逐艦,已經封死了馬納爾灣的南線出口。而且還正在往被繼續壓縮。日軍兩艘驅逐艦已經陷入了包圍圈。
但問題是,海抗軍的霸下11號,現在身為魚餌卻無法脫身。
鄭學昌要的是全勝,以一艘驅逐艦換日軍兩艘驅逐艦雖然佔盡便宜,但是鄭學昌仍然覺得不夠劃算。
十一點,鄭學昌下令,炮擊科倫坡。
海抗軍就這麽幾艘戰艦,而且都已經深入了馬納爾灣,距離足足一百五十公裡,如何炮擊科倫坡呢?
答案很快揭曉。
科倫坡的海岸線附近,十一點零五分浮出一艘黑黝黝的潛艇。這是海抗軍潛艇二隊的一艘狴犴級小型潛艇。
李廣一直以來,受到二十一世紀的影響太深,不主張在潛艇上裝備甲板炮,他主要是從噪音方面考慮的。潛艇上裝備甲板炮,也的確用處不大。但是這個主張,被潛艇部隊幾個軍官反對,他們的理由是:遇到萬一的情況,甲板炮還是有些作用的。
今天,鄭學昌遇到了萬一,潛艇上的甲板炮終於派上了用場。
狴犴級潛艇使用的是海抗軍自製的三英寸高炮,雖然威力難以和大口徑艦炮相比,但是優點卻很明顯--射速高。
身為潛艇甲板炮炮手,在長期作戰中出場機會實在不多。但是今天狴犴7號潛艇上,炮手可過了癮。二十分鍾內,一門甲板炮向著岸上的日軍傾瀉了兩百發炮彈,毫不吝嗇的揮霍了全部炮彈儲存。急速的射擊,使得炮管嚴重發熱,已經呈現暗紅色。這種頻率的擊發,如果不是半裝藥射擊,怕是會炮管報廢的。
炮雖然只有一門,但是兩百發炮彈威力卻不可小覷,炸得日軍陣地上一片鬼哭狼嚎。小鬼子這個鬱悶,今天已經是第二次遭受炮擊了。
日本陸海軍一貫不和,官兵們此時罵的倒不是海抗軍,而是日本海軍。擔任警戒的海軍實在太不負責了,簡直是漏洞百出,倒霉的都是陸軍。再加上,日本陸軍攻打科倫坡損失慘重,正無處發泄怒火呢。
因此,狴犴7號炮擊尚未結束。西村桑龍就接到了西村琢磨中將的嚴令呵斥。別看都姓西村,兩人可是八竿子打不著。西村桑龍知道,別看是陸軍中將,要是真的發火,他這個海軍少佐還是擔不起中將大人的怒火的。
一邊是責任,一邊是戰功。西村桑龍很糾結。
不得已,十一點二十,西村桑龍分兵。
本來就只有兩艘驅逐艦,竟然還分兵。當初作為袁朝祖的小弟,袁朝祖估計是沒有教過西村桑龍一句中國格言: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沒有文化很可怕,西村桑龍很快將會理解這句格言。
少了一艘日軍驅逐艦,袁朝祖壓力稍減,繼續向北狂飆。不跑也不成的,本來霸下11號有三門單裝炮,現在只有兩門,而且最關鍵的尾炮還失去了作用。這樣的自衛能力,根本就不是日軍陽炎級驅逐艦六門主炮的對手。
鄭學昌已經下達命令,現在袁朝祖首要任務是保住霸下11號,此戰袁朝祖已經是頭功了。
十一點二十到十二點半鍾,袁朝祖這個老大被西村桑龍這個當年小弟逼得幾乎上天無路。這一個多小時時間裡,霸下11號可謂險象環生,接連中彈兩枚,連袁朝祖胳膊都被一塊彈片削去一塊肉。
危機時,袁朝祖使出了渾身解數,僅有的四枚魚雷被一次性全部射出。
敵我兩艘驅逐艦都是三十多節的速度,距離五六公裡,魚雷又不是導彈,這種條件下,命中率幾乎無限接近於零。要是能命中的話,那才叫中了頭彩。
很顯然,袁朝祖沒有中頭彩的運氣。但是袁朝祖卻中了個小彩頭。
幾分鍾後,一枚魚雷在遠處爆炸,激起衝天的水柱。
沒有命中目標,怎麽會爆炸?
要知道,此處已經接近了保克海峽。保克海峽有六七十公裡寬,長期以來,由於保克海峽“羅摩橋”沙梁的存在,給印度南部東西海岸的海上交通帶來了很大的不便。這一帶深度只有數米的淺海床只能通過小型的船隻,而從印度西部的曼納灣向東北上的大型船隻卻只能繞道斯裡蘭卡南部。
(所謂“羅摩橋”,因為實在太像一座遠古大橋的遺跡,後世此處也被稱為亞當橋,疑似“聖跡”,很值得遊覽一番,小說中就不多做描述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百度。)
袁朝祖發射的魚雷正是命中了一座暗礁。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爆炸,驚得西村桑龍立刻提高警惕。
身為一個航海經驗豐富的艦長,他如何不知道這聲爆炸意味著暗礁。海中,有暗礁,往往是處處暗礁。
袁朝祖很清楚,此處的海水深度大多都在兩三米,最深處才有九米。他從此處過海峽,多次,相當有經驗。他也很清楚現在該從哪條航道通過。更關鍵的是,他知道此時只有一條航道霸下11號能夠通過。
但是,二戰時期的技術水平,沒有gps,在這種雨天中,沒有人能準確的定位。要想找出航道,還需要肉眼觀測地貌。袁朝祖接過舵輪,驅逐艦猛的一個轉身,迅速向東。
西村桑龍雖不知暗礁的分部,但是海抗軍驅逐艦能航行,他綴在後面應該也沒有多少問題。
隨後的十幾分鍾,對於袁朝祖來說簡直是生死時速。炮彈不斷的在霸下11號周圍爆炸,水柱不斷的升騰,炸起的不僅是海水,還夾雜著泥沙和珊瑚礁。
袁朝祖雖然在這裡通行數次,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掌握此處海底的狀況,生怕驅逐艦觸礁。
十二點二十五分,霸下11號再次中彈。也正是此時,袁朝祖發現了一塊熟悉的礁石。霸下11號幾乎是轉了個九十度角,奔騰向北。
沒錯,這就是計劃中的唯一通道。
早在昨夜,海抗軍一艘補給船已經封鎖了這個“羅摩橋”,僅有的三四處深水航道,全部密布水雷。
而這個缺口,水深三四米,勉強夠驅逐艦通過。
霸下11號通過海峽,袁朝祖甚至能感覺到船體滑檫礁石的聲音,他緊張的忘記了傷痛,而是滿頭冷汗。
只要脫離此處,霸下11號就算完勝。
袁朝祖雖然沒有看見,但是他知道,航道的前方不遠肯定有海抗軍的潛艇埋伏。
沒錯,埋伏此處的海抗軍潛艇早已嚴陣以待,而且不是一艘,乃是三艘。潛艇二隊隊長任天洋就在其中。
任天洋全神貫注,霸下11號通過後,他已經做好了魚雷發射的準備。
但是,一直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日軍驅逐艦仍然沒有過來。
聲呐兵曾經報告,幾分鍾前,好像有刮擦碰撞聲傳來。
一點整,袁朝祖和西村桑龍這對師兄弟, 時隔十多年再次見面。西村桑龍的親潮號驅逐艦擱淺珊瑚礁,以一種側躺的古怪姿勢在迎接師兄的檢閱。
不過這艘驅逐艦受傷實在不能算重,幾天后這艘親潮號被海抗軍打撈出水,拖往馬達加斯加修理。袁朝祖俘虜西村桑龍少佐以下一百七十余日本海軍官兵。這些小鬼子還算命好,其他八十多名鬼子此時已經被活活悶死在船艙之中。
西村桑龍還為自己的運氣哀歎,他不知道天氣已經幫了他大忙,如果是晴天,他這艘驅逐艦早就被海抗軍的戰機擊沉了。
西村桑龍經過袁朝祖的教育,再次漲了點見識---天時不如地理。不過西村桑龍長的見識再多,有沒有機會用,就不知道了。
沒有撈到戰功的任天洋有些鬱悶,於是在當夜潛入亭可馬裡軍港,狠狠的發泄了一番,日軍幾艘小型巡邏艇成了他的刀下之鬼。鬼子剛剛修好的碼頭,除了再次重修,沒有什麽好的選擇。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