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家的時候,看到毛人鳳與薑毅英坐在客廳喝茶。
周林忙上前問好:“哥,姐,你們的家可安全好了?”
薑毅英說:“就是安排人住了下來。差的東西多了。慢慢配吧。”
毛人鳳也是同感。“小弟,你這屋子買價只要五百大洋,我那套,嚇死人了,一千大洋,弄的我的家本都投了進去。”
薑毅英說:“我那也要一千大洋,怎麽那麽貴?”
周林奉承道:“姐,你那屋子,二十五間房子,三口水井,馬房齊全,一千大洋不貴。聽劉站長說,市面上要賣一千五百大洋。劉站長將槍一拍,人家就減了五百大洋。”
薑毅英笑了:“拍槍屁用,派司才有用。”
毛人鳳也笑了:“房子買來是檢了便宜。但是,你哥哥我,要過一段時間的鹹菜下飯了。”
周林一拍胸:“缺錢?找你弟弟我。”
薑毅英歪了歪嘴:“你能拿出十塊大洋就燒高香了。”
周林貼著薑毅英的耳朵說了一句話。薑毅英一震:“你沒騙姐姐?”
毛人鳳說:“你倆咬耳朵說什麽話,瞞著我呢?”
薑毅英也咬了毛人鳳的耳朵,毛人鳳看向周林:“真的?”
周林不容小視地樣子:“不相信?今夜我們一起去試試。”
毛人鳳與薑毅英一同說:“一起去!”
……
晚上七點半,拱宸橋天橋街,走來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七八歲,一個二十左右。這樣的組合,怎麽看都不象一夥人。
這三人就是毛人鳳、薑毅英與周林。
他們經過了三家的賭場,進去看了看,便又退了出來。
最後,來到了杭州會所左邊的一家“大發博彩”。
門口的一個守門的人,看到周林三人站在外面不進來,便說:“先生小姐,我們賭場在杭州可是排在前五名的。”
周林問:“前五第幾?”
“第五!”
薑毅英笑了:“如果排第十,那是不是排前十名的?”
守門員王婆賣瓜地說:“我們這裡,經常有人贏上萬大洋的。”
周林又問:“那是不是經常有人輸上萬大洋的?”
這人怎麽說話?讓我怎麽接話?
守門人不說話了,直盯盯地看著仨。
毛人鳳說:“算了,不再跑了!選來選去,挑花了眼。”
薑毅英也同意:“就這家吧。”
於是,三個人進了賭場。
他們進去後,便按之前商量好。大家不再聚在一起,裝作不認識。
他們各自兌換了一百大洋的籌碼。
周林去轉悠,毛人鳳與薑毅英便站在邊上抽煙。
周林在各個台子邊走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個台子。
這台子的荷官,是一個美女。兩個小酒窩,一笑特迷人。
正是如此,她這台子的男人特多,生意特好。
周林擠進去後,在遠處看著周林的毛人鳳與薑毅英也過來了。
毛人鳳擠的時候吃虧很大,差點被擠成了肉干。但是薑毅英則沒什麽擠。男人一看,馬上讓她進來。
三個人成了三角形站在台上的三邊上。台子的另一邊,就是那個美女荷官。
周林三人進來,那荷官點頭笑了笑,便去忙了。
“有心下注的請下注。”
荷官沒有象其他的人那樣口若蜜糖似地勸人下注。
只是簡單地說了句。 周林看到了她搖盅。估算了一下。但是沒有下注。
等到下注時間到,荷官敲了一下旁邊的鍾:“時間到!不再接受下注。買定離手。”
隨後,荷官開盅。
周林心中放下,猜準了。
這個荷官搖盅的手法周林已經摸清了。
一連三局,周林都沒有下注。
第四局,在荷官搖好盅後,周林出手了。
他下了五十大洋。
毛人鳳與薑毅英則隻下三十大洋。畢竟周林能不能贏,他們還沒把握。
開盅後,周林下準了,贏了五十大洋。
第五局,周林將剛收回來的一百大洋全部押了下去。
毛人鳳與薑毅英則各自下了六十大洋。
第五局,周林又贏了。
第六局,周林下兩百大洋,贏兩百大洋。
這時候,毛人鳳與薑毅英膽子也大了。他們在第六局下了二百大洋,同樣贏了兩百大洋。
第七局,周林押了五十大洋,毛人鳳與薑毅英隻押了二十大洋。
這一局,他們三輸了。
第八局,他們也下錯了,輸了五十大洋。
這兩局,是提前商量的。如果一直贏。那麽旁邊的人就會跟風下注。莊家受不起,就會想辦法。
之前的三局連贏,讓那些賭徒想跟風周林。但後面連輸兩局,他們就不會去跟了。
第九局,周林下了五百大洋。這可是不小的注。
同桌上,毛人鳳與薑毅英也下了五百大洋。
第九局,他們又贏了。
到現在,周林一共有了一千大洋了。
荷官已經重點關注了周林。
她在搖骰子時,眼睛看向了周林。
周林在她搖骰子時,也看向她,耳朵在聽骰子。
荷官肯定,周林有特異功能,能聽骰子。
聽骰子是一門技術。
聽說賭王訓練徒弟是從秒針聲開始。
訓練的最低限度是聽秒針的滴答聲,分鍾的轉動聲。
最開始要求離道路50米范圍內。聽人說話的聲音。
之後,就是煉習聽骰子。
骰子六個面的圓點大小和多少的不一致,碰擊時候聲音會有不同的表現。
訓練時要求1-5個骰子在各種器皿時候聲音的比較。
玻璃杯的脆感,厚玻璃杯的聲音發鈍。金屬杯的金屬聲會蓋過骰子的聲音。但是會增加嘯聲。木質會有韌性的回彈,有時候叫不準。
最低要求聽清楚單和雙的區別。單數的1最簡單,聽時有個凹點,聲音鈍的明顯。2-6都是有規律的分散聲,能聽出鈍感。
周林知道這些技術。因為他在二十一世紀,曾經學過這們技術,每天都在練。不是為了去賭博,而是為了特別任務的需要。
但在民國,這技術可不是誰能學到的。賭王是不會隨便教人的,除了他的關門弟子。
荷官沒有資格學這技術。但是她知道這技術存在。並且她懷疑,周林會使這技術。
所以她使勁地搖啊搖。這一切之後,在放盅的時候,她又碰了盅,將裡面的骰子碰動了。
這樣一來,她相信周林不可能再聽出來。
松開手後,荷官看向周林,說:“請下注!”
周林裝作絲毫沒有聽出來的樣子,想下注又不想下的樣子。猶豫了。
荷官說:“相信自已吧。你不是一直贏嗎?”
旁邊的人這時也看出,荷官在對待周林不同。但他們看到周林的樣子,知道周林也拿不準。
那些想跟風的人,也都放棄跟風周林了。
周林猶豫著,拿起一把籌碼,先放到大上,馬上又拿起來,放到小上。最後, 在時間到的前兩秒鍾,周林將所有的籌碼全部放在了大上。
就在周林的手放回時,毛人鳳與薑毅英也將籌碼堆在了大上。他們放完後,剛好時間到。
荷官的心慌起來。
她不知骰子是多少。但是,憑周林的表現,這回應該是多。
這一回可能要輸不少的錢。
在眾多賭客的目光下,不得不開盅。
“556,大!”
用盡力氣,說出點數後,荷官隻得賠了周林、毛人鳳、薑毅英三人的錢。
結完帳後,荷官以上廁所為由,暫停離開。
她來到了左邊的一間屋子。
“師傅,來了一個高手。我輸了不少。”
坐著喝茶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放下茶杯。“是熟人嗎?”
“不認識!”
“那就是新條子。年齡多大?”
“應該二十上下。”
“二十歲的高手,沒聽說過。走,帶我去看看。”
兩個人來到了賭桌邊,老男人一眼便看向周林。徒弟同他說了賭客的樣子。很容易認出來。
老男人雙手抱拳:“兄弟是哪座山的?還是哪條江的?”
周林也雙手抱拳:“師父不讓說出他的名爵。對不起!”
老男人沒有在意:“是我孟浪了。兄弟肯定沒有盡興。要不我與你對賭一局。不論勝負。請兄弟放過這間賭場。”
周林知道,人家這是下驅客令了。最後一局,也就是一個決鬥局了。周林贏了,算賭場給的送客費。周林輸了,技不如人,必須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