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裡路,果然有個小車站。就象二十一世紀的公交車站台大小。幾排破木椅,坐有四五個人。
周林走過去後,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問:“小夥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周林用北海道的日語口音說:“我是來旅遊的。”
那女人聽出周林的口音,“你是北海道的?”
“是!”
“離的太遠了!我們這與北海道不一樣。風景與習俗都不一樣。你可以多看看。”
剛好汽車來了。省的周林又要應付。
來的汽車是木炭汽車。
木炭汽車用固定在汽車車廂上的爐子燒木炭,開車前搖風生火借助所產生的煤氣大約跑20公裡左右以後,需掏出爐灰再把木炭放進去用同樣原理去運行。
周林重生來,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汽車。
其實,在中國也有很多地方就是這種車。只是周林沒有去過那些地方。
汽車在路上換了一次木炭。這才到了衝繩縣城。
這時候是上午八點多。
周林不準備在衝繩旅遊了。
他想快一點趕到劄幌去。
從衝繩到劄幌有三千五百多公裡。坐船得一個星期。
周林才不浪費時間在路上。便去了那霸機場。
那霸機場是一九三三年開始運營的。飛的航線不多,但是能到東京。再從東京乘飛機到劄幌。
反正自已已經在日本國內了。沒有人去查他坐飛機。也不是外國飛來日本的。
所以,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周林從衝繩來到了劄幌。
到了劄幌後,周林買了一份地圖。很快便找到了倉田之亮的家。在一個靠近海邊的小山谷中。
周林在倉田之亮的家中,翻箱倒櫃,尋找戶口簿。
但是,找遍了,也沒有戶口簿。
難道倉田之亮弄丟了?
突然,周林甩了自已一巴掌。
還是研究生,連這點小事都不記得!
日本人根本就沒有戶口簿!
日本《戶籍法》規定,孩子在20歲的法定成人之前,無權獨立設立自己的戶籍,成人後則完全自由。
日本實行的是“住民票”。
日本的“住民票”標有公民的姓名、出生年月日、性別、與戶主的關系等。公民在接受義務教育、辦理國民健康保險、國民年金保險(退休金保險)、登記納稅、登記選舉人或候選人等時,都需要先出示“住民票”。公民在遷出某地時,需要到當地政府辦理“住民票”遷出證明,注明遷出原因(如上學、就職、結婚等)和計劃前往地址;
搬入新住址後,必須在14天之內到新住地政府辦理遷入登記,此時需要攜帶遷出證明、國民健康保險證等,辦理戶籍接轉與登記手續。
但是在二十世紀初。日本也沒有遷出遷入登記。
公民擁有遷徙自由,其戶籍管理制度的顯著特點是“戶口隨人走”。
你人在哪,戶籍在哪!
倉田之亮現在剛二十歲,他可以去辦“住民票”了。
第二天,周林便去了政務室,拿倉田之亮的出身證,學生證,辦理了一張“住民票”。
不要錢,免費的。
可以說,現在的周林,是合法的日本人。
處理完這些事後,周林便準備去東京了。
因為劉洋現在就在東京。
等周林來到東京時,身上的錢,
就剩下一百多日元了。 來回的飛來飛去,花去了周林五千多。
住進東京的一間客棧。周林又得考慮去賭場了。
他孤身一人,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錢進。再不弄錢,就得去睡街頭了。
於是,周林去了三家賭場。
第一家,用一百日元搏回了一千日元。
第二家,用一千日元變成了三千日元。
第三家,用三千日元兌成了六千日元。
這三家,賺了一些小錢就走。免得被人盯上。
有了錢後,周林便去辦正事了。
……
南京,力行社總部,處長辦公室。
戴立這兩天,吃什麽不中意什麽。弄的廚房的老黃都不敢拿杓了。過去,處長都表揚好吃的菜,眼下,卻說是豬食。
處長大人,我可不是喂豬的。
就在老黃端著涼了的飯菜出門的時候,張於進來了。
“處座!黑雞有消息了。”
黑雞就是周林的代號。周林如果知道有人給自己取了如此漂亮的名字,肯定會從東京飛回南京,大鬧一場。
黑狗也行!怎麽叫黑雞呢?
戴立聽到張於的話,嗖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有消息了?”
“有!黃花魚說,黑雞一個小時前去了他那裡,接上了暗號。並接上了頭。”
戴立興奮地問:“黑雞說什麽了?”
“他說己經給大娃子落了戶。”
“啪!”戴立雙手一拍!
他沒想到,周林竟然在日本落戶了。
無論是哪個情報單位,都很難讓自己的人成為日本土著。
這不象各單位派去日本的人。他們的身份是,旅日華僑,學生,等非土著居民。
他們的行動,時刻都會被監視。
正是因為如此,戴立才不會讓他們去殺劉洋。只要你一動,尾巴上就有草纏來。
戴立高興地拿出雪茄煙,賞了張於一根雪茄。
“謝謝處座!”
兩個人坐下後,戴立說:“通知黑雞,準備吃蟲子。”
張於說:“黃花魚說,他己經將資料交給了黑雞。”
“嗯!至於怎麽行動,就由黑雞決定。”
……
村下一郎從居酒屋出來,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
這世界是什麽回事,怎麽那麽多的不順心的事。
上午,挨了上級的訓,下午,他便出來喝酒。
其實也沒喝多少,這不眼睛還是很亮的。
這不,看到了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
這人怎麽那麽面熟啊?
村下一郎馬上轉身,追了上去。攔在了那人的面前。
周林剛吃完拉麵出來,當然是劄幌的拉麵。
日本最好吃的,劄幌拉麵是一種。
周林吃了一碗,感覺沒吃飽。又要了一碗。
吃撐了,這才出來走走,消消食。
哪知道一個人攔在了自己的前面!
難道自己暴露了?還是去接頭,被日本人發現了。
周林的身上沒帶槍。不怕被查。
看到能方來勢洶洶。周林馬上就是一拳撂去。先打倒你再說。伱倒了,我就能逃。
那人被周林打倒,忙喊道:“倉田之亮!我是村下一郎。是你的同學。”
倉田之亮的確上過學。但就是讀了三天書。第三天,兩個學生欺負倉田之亮,結果被倉田之亮給打折了。腰折腿折手折。三折下來,倉田之亮就被開除了。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周林準備再揮拳。一拳打不倒,那就兩拳。這世上沒有拳頭解決不了的事和人。
“倉田君,你不記得了?我坐你後座。”
周林這才收了拳:“術屋學校?”
“對!就是術屋學校。你打那兩個家夥的時候,我還拉你,讓你別打。那兩人的家長與校長有關系。結果,你就被開除了。”
周林笑著說:“我才上三天學,所以不認識你。剛才……”
“知道!知道!倉田君,你現在在乾嗎?”
周林摸著頭說:“剛來東京,還沒找著事。”
村下一郎一聽,高興了。運氣來了。
“倉田,你家就你一個人吧?”
“對呀!呆在家很煩,便想出來。沒到二十歲,不給“居民票”。這剛一到二十歲,我便來東京了。
村下一郎熱情地說:“沒地方住吧?”
“住在了一個小客棧。”
“住客棧要花錢的。退了,到我那去住。”
就這樣,周林跟著村下一郎回客棧退了房。再跟著他走了二十多分鍾的路,來到了一個小巷子。
村下一郎租了一個獨屋。也就是一間房。
周林的東西被放到了床底下。那裡就幾件換洗衣服。
村下一郎喝了酒,周林也不想聊,兩個人便擠在一張床上,各做各夢。
周林還是極力控制自己,保持警惕。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找村下一郎。
周林裝睡。
村下一郎喊了兩聲,看周林沒應,便以為周林睡著了。
村下一郎出來後,在外牆角,有一個人在等他。
“村下一郎,找到了新人嗎?”
“沒有!一說讓他們去中國,他們都不願意去。”
“笨蛋!我們組就你沒有完成任務。你一個人拖了我們全組的後腿。你屋內的那個人是誰?”
“那是我的同學!他來東京找事做。”
“他家中有什麽人?有什麽硬的關系?”
“他哪來的關系?父母在他十歲時都死了。”
“那他會打槍嗎?”。
“會!他父親是獵人。他不但會打槍,拳腳也很不錯。”
“這不正式是我們需要的人嗎?”
村下一郎說:“我昨天試了他,他肯定不乾。”
“那就給他下套,當時候,他不乾也不行。老辦法,你負責讓他入套。辦成功了,你可以不去中國東北。”
“那組長要說話算數!不能讓我去中國的東北。”
“保證算數!這幾天,就行動起來。”
送走組長後,村下一郎飛快地跑了回來。
周林躺在床上,睡的很死。村下一郎進來後,先看周林,確認他是否醒了。
見他沒醒,村下一郎這才放了心,喊周林起床。兩人去早餐點吃早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