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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吧,大明》第84章 滿嘴仁義道德
  旁的不說,大明朝開國以來,自從太祖皇帝朱元璋大肆誅殺功臣之後,大明王朝有權閹,有外患,有民變,可偏偏沒有出過權臣。

  要說內閣的權勢自然是大的,如如今的李東陽等人,那樣算得上的權勢滔天了,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從未達到過功高震主的地步。

  李東陽他們雖然貴為閣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還是要每天不停揣摩上意,唯恐出了紕漏。

  內閣大臣都沒這個本事,唐寅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麽張佑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賢弟,以愚兄看,讀書人當真雖然也有敗類,可到底是讀了聖賢書的,曉得些是非,大多數還是好人,賢弟所言,是不是有些過了?”唐寅不解地問道。

  張佑一陣冷笑,道:“讀書人,最不濟。爛詩文,爛如泥。國家本為求才計,誰知道變作了欺人技。三句承題,兩句破題,搖頭擺尾,便道是聖門高第。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漢祖唐宗,是哪一朝皇帝?案頭放高頭講章,店裡買新科利器。讀得來肩背高低,口角唏噓,甘蔗渣兒嚼了又嚼,有何滋味!辜負光陰,白白昏迷一世,就教他騙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氣!”

  這幾句非詩非詞,非歌非謠。唐寅聽了,不由得愣在當場。

  細想之下,這幾句話說的簡直是太貼切了。

  唐寅本就不是讀死書之人,否則以他的聰明才智,豈會如此,歸根到底,便是他心慕古人,不肯做那些讓人乾嘔的八股文章罷了。

  張佑微微一笑,道:“這八股文章,本來便是懷心術,滋遊手,有百害而無一利,你看,小九和溜子他們,都是些升鬥小民,可又礙著誰來?為什麽一個個淪落至此,可這如意樓和浴池裡裡外外,哪一樣少得了小九他們?”

  唐寅點頭道:“賢弟說的是,這浴池和如意樓的事雖然不大卻極是細碎繁瑣,不論采買物件,打發那些刺頭客人,我遠遠都不如小九兄弟。”

  張佑哈哈一笑,道:“如今滿朝朱紫,袞袞諸公,哪一個不是兩榜進士出身?哪一個不是飽讀了聖賢之書。”

  唐寅聽張佑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本來還想分辯兩句,聽到張佑這句話,頓時沒了聲音。

  張佑微微一笑,道:“那我再問問你,當今皇上,又是何樣人?”

  唐寅一聽,頓時又嚇得一哆嗦。這張佑今天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啊,這一句句大逆不道的話從他口中說出,自己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見唐寅這副神情,張佑笑道,“唐兄怕什麽,這裡就你我二人,無需害怕。”

  唐寅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當今聖上入繼大統,數十年來,乾綱獨斷,那自然是聰明睿智之主。按說我們這些讀書人,下要讀書修身,拯救黎庶,上要報君父之恩,可惜啊,愚兄今生是無法進入朝堂了。”

  “你剛才也說了,當今聖上乃是聰明睿智之主,不要說當今皇上,自大明朝開國以來,忠臣是有,方孝孺便是,可又如何?古人說刑不上大夫,那是說讀書人自有尊嚴,可大明朝的庭仗難道是擺設嗎?讀書人的顏面又在何處?”

  張佑眼珠子轉轉,覺得自己扯的有些遠了,繼續道:“之前我說,大明朝就是要毀在你們這些讀書人手裡。你不服,可是大明朝上上下下,讀書人有那麽多,又有幾個是為了濟世救民而讀書?嘴裡說著仁義道德,心裡想的都是銀子。你們倒去看看,這很多讀書人一旦中舉,

便有了無數的特權?家裡的田地無需交稅,因此投托之人甚眾,大家都投托進了官宦門下為奴為婢,那田稅便再也不交了,可你不交,自然有旁人交,所以最後所有的人都會投托到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門下,長此以往,天下的土地都是你們讀書人的土地了,卻讓那些平民百姓如何過活?這世上萬般為下品,唯有讀書高,可你們也要知道,史記裡曾記載了幾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張佑這一席話,將唐寅說的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唐寅瞠目結舌,半晌不能說話。

  這張佑所言,實在是亙古未有,人世間從未存在過的道理。

  縱使唐寅是能言善辯之輩,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賢弟!”

  突然,唐寅噗通一聲跪倒,朝著張佑磕了三個響頭。

  “唐兄,你這是幹啥!”張佑嚇得彈了起來,皺眉道。

  世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佑自然也喜歡被人拍馬屁,可是在張佑心裡,卻是十分警惕。

  歷史上多的是虎頭蛇尾,前賢後愚的君主,不是這些人腦袋不夠用,而是旁人鳥生魚湯的馬屁拍多了,難免便要飄飄然起來。

  唐寅滿眼都是淚水,道:“愚兄愚鈍啊,直到今日才知道賢弟的學問,當真是淵博如斯。愚兄便是一輩子,只怕也學不到賢弟的皮毛!”

  如今張佑一席話,當真是撥雲見日,讓他茅塞頓開。

  唐寅道:“賢弟,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張佑無限謙虛慈愛的拍了拍唐寅的肩膀,道:“唐兄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唐寅鼓足勇氣,道:“賢弟,我自然知道賢弟是大隱隱於市,那是遊戲人間的神仙,不屑於為天下人累心,可如今世人皆苦,賢弟有如此大才,上比孔孟,下比諸葛孔明,只要賢弟出世,必是改天換地,起沉屙,治痼疾,造福天下蒼生!”

  “噗!”張佑心裡噴飯,心說唐寅這書呆子拍起馬屁來還是挺溜的,什麽上比孔孟,下比諸葛孔明也說出來了。可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張佑微微一笑道:“君子之道是什麽呢?所謂君子罕言利。你們這些讀書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可是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利字當頭!”

  張佑歎了口氣,道:“唐兄,你想想看, 皇上想的是將這天下傳之千世萬世,只有這樣,才能永享齊天之福。心裡何曾想過百姓會如何?讀書人滿口念的是仁義道德,心裡想的卻是金榜題名,榮華富貴,光宗耀祖。和尚道士,勸人向善,也不過張口有福報,伸手拿銀子,不過是利誘之,禍逼之,無非是要天下人將手裡的銀子都放進自己的口袋。便是天下悠悠眾生,進了廟裡燒香拜佛,又是水陸道場,又是羅天大醮,為的不是升官便是發財,或求長生,或求美人。不過是花了銀子,賄賂了仙佛菩薩,好叫那些仙佛菩薩暗中多給自己點好處罷了!若是天下有一種教派,專叫大家出錢,卻沒半分好處許諾,你們倒看看,不到十天,保管餓死他狗日的。”

  張佑嘿嘿冷笑了兩聲,又道:“你難道不曾聽說,老子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我雖為商賈之人,無奈隻得等一個時機。”

  唐寅一愣,這話他自然是知道的,乃是出自道德經的言語,只是他是儒生,儒家講究的是聖者仁心,眼見黎庶受苦,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唐寅又愣了半晌,道:“賢弟,如今大明朝內憂外患,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嗎?”

  張佑歡快地晃著腦袋,哈哈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上人唯利是圖,為了一個利字,不惜撒下彌天大謊,你騙我,我騙你,咱們要想改變這世道,只怕需要一個時機啊!”

  唐寅又都愣住了,他是志誠君子,這要等一個時機?他甚是不解!

  而張佑則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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