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還來?！”伍德斯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起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

　　“戰場上的敵人可不會讓你休息。”女孩擺擺手，示意剛站起來的埃爾動手，“更何況你剛剛不是休息了半分鍾嗎?夠多了。”

　　面對著如戰車般衝來的埃爾，伍德斯發出了哀嚎:“不帶這麽玩滴呀！”

　　然後伍德斯便拖著長長的尾音被埃爾撞飛出去了。

　　諾瓦娜悶了小半瓶水，這才緩過一口氣，跟蒂小聲交頭傳達了自己已經恢復過來的狀態後，饒有興致地看起這單方面施虐。不過好像也沒有太難看，伍德斯已經從埃爾的壓製裡逃離出來，開始依靠速度跟埃爾繞圈。

　　“比剛來的時候確實好些。”身邊傳來女孩的聲音，諾瓦娜轉頭，女孩靠著自己的身邊坐下，盤起腿來，毫不在意自己穿的是裙子，“至少沒有直接被打趴下。”

　　沒能憋住的諾瓦娜湊到女孩耳邊小聲提醒:“注意點形象啊喂……”

　　不料女孩直接掀起裙子，一臉埋怨:“穿著保險褲呢，擔心什麽?能看到什麽?”一下子懟得諾瓦娜啞口無言，想說什麽卻只能卡在喉嚨那裡吐不出來。

　　“還是要小心點啦……”就連一向講究儀態的蒂，此時居然也沒能想到什麽好的措辭進行反駁糾正，“畢竟是女孩子……”

　　“戰場可不管你是不是女孩子。”女孩皺眉，不過還是調整了坐姿，“再說，這裡除了我們幾個，方圓幾百米沒有其他人……”

　　那邊傳來一聲“哇呀！”的怪叫打斷了女孩，三人皆被吸引看去。原來是伍德斯又抓住了埃爾的破綻，將埃爾拉入了地面戰中，不過這次伍德斯沒有第一時間得手封鎖埃爾的關節。此刻兩人在草坪上翻滾著，爭搶著上位壓製。埃爾的體型佔優，若這樣的局面繼續拖下去，恐怕這次埃爾會笑到最後。

　　“近身格鬥都是這樣，完全沒有美感。”女孩看著兩人奮力地翻滾……好吧，其實也就伍德斯在奮力，埃爾應對得挺輕松的——似有感而發，向諾瓦娜解釋著，“純粹力量與技巧上的比拚，當然技巧成分偏小，拚到最後都是依靠著原始本能地撕扯扭打，混亂不堪。”

　　正說著，那邊的兩人已經分出勝負——埃爾將伍德斯穩穩地壓在身下，控制著伍德斯的雙手，壓迫住伍德斯的頸部，此刻伍德斯臉都憋紅了，還沒認輸的意思。

　　“也不是說書裡那些帥氣的格鬥場面不存在，只是相比於扭打成一團的醜陋場面，屬實是鳳毛麟角。”女孩衝著還在徒勞掙扎的伍德斯淡淡一笑，卻沒有上前叫開埃爾的意思，“先給你一個心理預期，後面學到格鬥技的時候別覺得落差太大就行。”

　　“好吧好吧！認輸了！認輸了！”伍德斯翻轉手腕，艱難抬起右掌，輕拍兩下埃爾壓在小臂上的腿。埃爾這才起身，放了伍德斯一馬。

　　“三場測試，一場沒贏。”女孩雙手抱胸，遠遠地向伍德斯喊話，語氣裡似乎有些不滿，“就算我不給你加項目，你的格鬥教官也不會放過你吧?”

　　“那……那不都是在放水嘛！”伍德斯爬起身來，撓著腦袋嘗試狡辯，“老板不會打，諾瓦娜不敢打，埃爾打不過……”

　　“也就跟諾瓦娜那局放水了吧?你怎不說埃爾也放水了。”女孩捂臉歎氣，“不服輸的精神很好，但過頭了就是嘴硬了。”

　　伍德斯見沒法狡辯了，當即表演了一個“猛虎落地式”拜倒在女孩跟前:“願接受組織安排，

進行短板項目針對訓練！”　　“太誇張啦……”女孩搖搖頭，抬手拍了拍伍德斯的腦袋，“之前的確是我這邊安排不合理的問題，安排了埃爾帶你，現在檢驗出培養方案的差錯是件好事。後面就是諾娃帶你了，體型接近、靈力相同，下次可就沒理由三場全敗了哦。”

　　“嗚嗚嗚……老板真好……”也不知道是臨場發揮還是真情實感，伍德斯一抬頭，滿臉的淚水著實嚇著諾瓦娜了。

　　“好啦好啦，休息一下，一會還有得忙活呢。”女孩將手放到伍德斯的頭上，微笑著溫柔撫摸，似母親安慰打架打輸回來的孩子。

　　諾瓦娜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止一次了，老板人格表現出來的行為模式，給人感覺就不是一個五歲小孩應該有的成熟。不看女孩的外表單從行為模式給人的感覺來推測年齡，諾瓦娜保守估計她至少都是自己母親那輩。

　　為什麽會這樣?就算自己不了解這方面的知識，就算雙重人格再神奇，人格的表現也不應該能超過實際年齡太多吧?舉個例子，一個沒有下過水的人，就算人格再分裂，也不可能憑空學會游泳吧?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是模仿蒂那種真的成熟到自己母親那輩的行為模式，那種神韻、那種獨特的感知、那種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也超越了蒂，完全不像是學來的，而是自立一派、渾然天成的。

　　“想什麽呢?”女孩突然趴到諾瓦娜的腿上，把沉思中的諾瓦娜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一會要好好陪小菲玩啊。”

　　“啊，老板是要下線了嗎?”諾瓦娜還沒緩過勁來，順勢接話。

　　“該了解的了解完了，就不佔用小菲的周末時光了。”女孩眯起左眼，似有光在她明亮的右瞳裡流轉，“平時可以在訓練和小菲之間權衡一下，周末就完全讓步吧。”

　　“老板你究竟多大啊?”諾瓦娜小聲地詢問，聲音甚至輕到身旁的蒂都聽不到。

　　“你這個問題，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都有些不太禮貌啊。”女孩嘟嘴，不滿地用手掌拍打諾瓦娜的大腿，“所以我選擇拒絕回答。”

　　“能有哪方面嘛……”諾瓦娜抬手撓臉，忽然想通了女孩在指什麽，“不是，這個問題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方面……”

　　“不管，拒絕回答。”女孩翻身一躺，把手搭到自己的肚子上，安詳地閉上雙眼，“下線了，下次再說。”

　　諾瓦娜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斷這個進程，或者說打斷女孩人格轉換會不會出事，隻好靜靜地等待女孩蘇醒，低頭看著她白淨圓滑的小臉出神。原以為她會趁這個時間讓自己多與伍德斯或者埃爾實戰練習格鬥術的，沒想到居然看完伍德斯吃癟三場就回去了，自己是該慶幸呢還是該惋惜這次機會的流失。

　　不料眼前忽地亮起金光，女孩似眼鏡蛇擺出進攻架勢般“噌”地坐起來直盯諾瓦娜:“想練習格鬥術?這個簡單！直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