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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一百四十 逼近源頭
我回到房屋的一樓,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鐵門,並且在裡面找到了五個被那些惡魔術士抓來的幸存者。

那五個人分別是三個男性和兩個女性,就如同塞壬判斷的一樣,都是沒什麽特別力量的普通人。雖然誰都沒有被束縛住,但由於鐵門之前是從外面鎖死的,他們無法脫困。另外,他們看上去都平安無事,雖然有一些傷痕,但那與其說是被折磨的傷,不如說是在被抓來以前,在化為恐怖土地的城市裡掙扎求存的時候留下的傷。

只是我知道,他們都沒有表面上那麽安好。

通過之前發現的錄像我已經清楚,那些惡魔術士因為覺得幸存者的數量越來越少,所以為了防止自己的樂子也變少,就對他們做了能夠“重複利用”的殘忍把戲。具體來說,那些惡魔術士每當將他們折磨到瀕死和精神崩潰之後,就會將他們的傷勢全部治好,連當天的記憶也刪除,再將其扔回到地下室裡,第二天再重複昨天的行為。

惡魔術士非常擅長血肉改造和操縱心智,這種程度的事情就算不是那麽高級的惡魔術士也可以做到。這樣的力量如果用在正道上,未嘗不可以在生理及心理治療的領域做出巨大的貢獻,偏偏居然是惡魔術士對這些最拿手。說來也真是諷刺至極。

只是那些惡魔術士經常拿捏不準自己的力道,時不時地就會把人“玩壞”,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五個人了。

而這五個人看上去都對於自己的真實處境缺乏足夠的理解。只是,他們似乎也見識過惡魔術士的其他力量和恐怖行為,此刻見到我這個人莫名其妙地從外面走進來,雖然一個個都拿目光往出口瞧,但是好像拿捏不準我的身份,懷疑我是惡魔術士的同夥,誰都不敢做出頭鳥逃跑,僅僅是戒懼和顫抖地看著我。

我告訴他們,那些惡魔術士已經被打敗了,並且拿出了帶有暗示效力的工作證件,讓他們信服我的身份。

“你是國家治安部門的人?”其中一個幸存者小心翼翼地問,“國家終於派部隊過來了嗎?外面已經安全了?”

“很遺憾,沒有部隊,只有我和另外一個同事。而外面還是你們知道的那個樣子。”我說。

“沒有部隊?那他們是怎麽被打敗的?”幸存者們大失所望,並且懷疑。

甚至有人絕望地說:“真的還有國家嗎?人類是不是都要滅亡了?不然為什麽一直沒有人來處理外面的情況?”

會有這種觀點倒也不是無法理解。他們就連在城市裡活動都要冒著極大的死亡風險,更別提前往城市外圍了,也更加無法知道蜃樓市正處於內外隔絕的局面。他們看到的就只有已經毀滅的城市,無論等多久也沒有等來的官方救援,怎麽都接收不到網絡信號的電子設備。如果我是他們,大概也會覺得是不是發生了世界末日,連國家都自顧不暇了。

“遇到這種情況的只有蜃樓市,詳情我會在之後跟你們解釋,總之先離開這裡吧。”我說。

他們面面相覷,“雖然我們也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但外面都是怪物。”

“我會護送伱們。而且,就算留在這裡很安全,你們也早晚要去收集食物和水的。”我無法對他們置之不理。只是,雖然我這麽說,但他們還是舉棋不定,難以相信我有能力保護他們。

見狀,我想要拿出“快速交談”護符,命令他們跟我走。

但是想到那些惡魔術士對他們做的事情,想到在我使用“快速交談”護符之後小景那前後反差巨大的態度,我暫且按下了自己的衝動,決定換一個方法。

我把身後的鐵門拿了下來,然後在他們瞠目結舌的目光下,像是撕紙一樣把鐵門撕成了碎片。

“這樣就可以相信我了吧。”我問。

“相信,相信。”他們忙不迭地點頭,也不知道是因為相信還是因為害怕。

我帶著他們離開了房屋,然後在外面找到了正在安靜躲藏的兩人——喬甘草左手捏著青鳥送給她的隱秘護符,右手牽著小景的手,看來她是在通過這種方法讓隱秘護符的效力也延及到小景的身上。

“對不起,我失敗了。”我對喬甘草說,並且說明了具體的情況。

“是嗎,沒能夠抓住惡魔術士的活口……”她歎了口氣,又看了看耐久度歸零的追蹤道具,然後說,“沒辦法,不是每次都能夠那麽順利的。我們先回安全局吧,那裡比較方便休整。”

“好。”我也打算先找個地方安置這五個幸存者,而且,他們親身經歷了蜃樓市的恐怖驚變,還近距離接觸過那些惡魔術士,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他們。

一段時間之後,我們回歸了安全局廢址。雖然灰蒙蒙的霧氣遮擋住了天空,也看不清楚太陽的位置,但從光照來看應該是午後。只不過,按理說這時候應該已經要到黑夜了,天色卻依然光亮。時間好像以詭異的形式在蜃樓市靜止了。

在路上又有不少惡魔企圖從各個方向襲擊我們,有時候從街邊的店裡出來襲擊、有時候從天台上跳躍下來襲擊、有時候埋伏在轉角處襲擊……但是隊伍在我的護送之下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幸存者們看著我屠殺惡魔的場面,震驚之余,又像是在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

之前我對他們說自己打敗了惡魔術士,他們畢竟沒有親眼目睹,只看到我拿著鐵門“炫耀力量”,對我是畏懼居多。而如今,他們對我更多地帶上了尊敬的情緒。

我不可能不喜歡被人尊敬地注視。過去我總是說想做英雄想做英雄,用強大的力量拯救與守護他人,並且受到他們的尊敬,這不正是我向往的情景嗎?

然而在高興的同時,我也想到了另一件事,一件足以讓心頭的熱度變得冷卻的事。

他們,終究是會“遺忘”我的。

沒有高級覺察力的人注定會將與隱秘事件相關的信息無意識地拋棄在思維的角落裡。哪怕他們在蜃樓市見證了如此恐怖的災難,遇到了如此驚悚的怪物,等他們回歸到正常的世界之後,還是注定會把這些像是發生在異世界一樣的事情統統“遺忘”,連身帶心地回歸到正常的人生軌道裡去。

我十分清楚,他們也不是真正地遺忘了。如果有人在事後跟他們重新提起那些事情,他們就會像是回憶起小學和初中的同學一樣,想起那些自己在平時根本不去想的事情。但是在正常的世界裡,又有誰會跟他們提起那些事情呢?

未來的他們別說是感激我了,就連我這個人的臉都不會再次在他們的腦海裡上浮。

我真的有必要那麽費心費力,去在乎這些“忘恩負義”的人嗎?

就連我偶爾也會在心裡浮現出這種不合適的念頭。緊接著,我用力地將其按滅了。不過,即使是我這種出身於一般人,原本注定會以一般人的命運度過一生的人都這麽想,其他術士會怎麽想就更加不言自喻,天河市安全局對於一般人的態度也更加容易令人感同身受了。

別說是天河市安全局,就連律法陣營對於一般人也沒有多少感情,也不怎麽在乎一般人的性命。律法陣營對於世俗社會的重視,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認知到世俗社會與隱秘世界其實是密不可分的,所以為了維護隱秘世界的秩序,他們會連世俗社會的秩序也捍衛。雖然列缺在柳城集體昏睡事件裡表現出了非常在乎一般人性命的心態,但是在律法陣營看來,列缺的心態也無疑是“天真”的。

我希望自己能夠像是列缺一樣,無論過去多久都不會變成為了能夠向別人自我標榜成熟和聰明,而將同情心棄如敝履的人。哪怕在別人看來這是天真的、愚蠢的,但是我所向往的英雄,有著比起所謂的成熟和聰明更加重要的東西。

在安全局廢址裡休整一會兒之後,我向幸存者們解釋了為什麽外界沒有救援蜃樓市,並且問起了蜃樓市災變時的經過。他們述說的內容與我一開始想象的一樣:一天午後,城市裡突然出現了詭異的霧氣,數不清的怪物隨著霧氣而來,屠殺了仍然在室外活動的人們。就連很多躲藏在室內的人們都被怪物抓出來吃掉,大街小巷裡充斥著化不開的血腥味,慘叫和哭泣在城市裡蔓延開來,又逐漸微弱,直至一片死寂。

“我記得霧氣是從東邊那裡以非常快的速度蔓延過來的,不會是那裡有什麽政府非公開的實驗室,出現了某種實驗事故吧?”有人好像是科幻恐怖電影看多了,這麽推測道。

“我們本來都在家裡和公司裡躲藏得好好地,卻沒想到突然出現了那些奇怪的人。他們有著稀奇古怪的力量,連那些怪物襲擊過來都應付得住,卻半點兒好事都不做,還把我們都抓走了。”有人這麽跟我說,“那些人到底是誰?他們好像以折磨其他人為樂,有時候會從我們裡面拉走幾個人,然後就能夠聽見門外傳來慘叫和求饒的聲音。有的人沒能夠回來,有的人回來之後卻說不出來自己經歷了什麽。我好像也被他們拉走過,但是根本沒有那種印象了。”

我沒有告訴他們真相,只是簡單地解釋了那些人都是惡魔術士,以及惡魔術士是什麽,然後問:“你們有聽見過他們之間的對話嗎?他們有沒有說過什麽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有人回憶著,“對了,他們好像有反覆地提過一個人,好像是叫……狂信徒?”

“對,就是叫這個。”另一個人確認道,“好像說是那個叫狂信徒的人背叛了他們。”

背叛?狂信徒應該是那些惡魔術士的上級才對,為什麽那些惡魔術士會把狂信徒當成叛徒?

我沉下心來思考。說起來,那些惡魔術士沒有離開迷霧這一點也很奇怪。如果迷霧是狂信徒和那些惡魔術士做的,那麽後者應該有辦法離開這裡才對,除非是有什麽正事要在這裡做。但是從錄像來看,那些惡魔術士僅僅是一門心思地折磨幸存者以打發時間而已。另外從剛才幸存者所說的“連那些怪物襲擊過來都應付得住”來判斷,惡魔也是會襲擊他們的。

難不成他們不離開迷霧,是因為離不開?狂信徒展開的這個迷霧非但困住了其他人,還把自己人也全部困住了?

並且,這可能還不是什麽事故,而是有意為之的?

那麽咬血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我向幸存者們詢問了咬血,但他們都表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又陷入死胡同了啊。 ”喬甘草苦惱地說,“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調查,追蹤道具也已經無法使用,無法再追蹤到其他惡魔術士了。而且就算還能再追蹤到,估計也抓不到什麽活口,問不出來任何情報……”

我也深感一籌莫展,同時反覆地回憶之前得到的所有線索。

忽然,我注意到了一個關鍵之處。

“對了,你之前說迷霧是從東邊蔓延過來的,是嗎?”我問了其中一個幸存者。

他點頭,“是的。”

“這有什麽問題嗎?”喬甘草先是好奇,又猛地醒悟,“等等,之前的調查組成員在提及覆蓋城市的巨大靈性波動的時候,說那是從西南方向傳來的!我一開始以為巨大靈性波動代表的是迷霧的發生源,但那難道是兩個不同的東西嗎?”

“不,應該是同一個東西。但是觀測者的位置不同,所以觀測的角度也不同。”我冷靜下來,感覺自己抓到了非常關鍵的線索,“可以把地圖給我嗎?”

她把地圖拿給我。我將地圖展開,然後詢問那個幸存者是在什麽位置觀測到迷霧蔓延的,又詢問了剩下四個人。不過在迷霧發生時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觀察過,剩下四個人裡有三個人搖頭說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則說了出來。

我根據他們和調查組成員在當時所處的位置和觀測的方向,在地圖上畫了三個延伸的扇形,並且利用交叉定位的方法,最終得出來了一個在地圖上顯得很小塊的區域。

看著這個區域,我感覺自己一口氣逼近了一切的源頭。

“迷霧的源頭,就在這裡。”我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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