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已經走向了末日,當巨獸開始南移,乾旱地方變得更加乾旱,寒冷地方變得更加寒冷,野生生物如今在某些地方產生大規模的死亡。
但卻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如同野草一般肆意膨脹……整個世界就像是在發生某種新老更替一般陷入到了死亡和複生的輪回之中。
太平洋之中的海水被卷起,大片大片的河床裸露了出來,那那個被水托起萬米之高的大陸之上,無數的冰晶開始凝結,然後向外刺出。
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的溫度陡然下降一般,而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在這一刻,代表青銅與火之王的存在從這個世界“消失”不見,作為自然界之中最活躍的火焰元素,在這一刻突然間沉寂了下來。
蘇安被空間的裂痕帶走,路鳴澤和奧丁看著消失不見的那道聲音,兩人充斥忌憚的眼童之中終於在這一刻流露出了一抹輕松。
而此刻,路鳴澤的身軀顯然已經拔高了很多,他的背後升起了幾輪圓環,一種難以言語的神性,於他的身體之中綻放,他先是看了一眼遠處的巨獸,手輕輕一揮,就讓那隻巨獸化為參天的樹木。
一雙雙手如同枝椏一般向外伸展而出,他們在生長到一定程度之後硬硬化,從血肉轉化為類似於木質一般的存在,大海的海水被迅速的抽取,那隻巨獸根部像是一把把利劍一般刺入這個星球的內部,汲取這星球深處的營養。
奧丁收槍而立,看著遙遠處路鳴澤那種恐怖的狀態,眼童閃爍忌憚,下一刻,他毫不猶豫的推動起了遠在北極的某一件東西。
黃金大殿之中被長矛所釘死的男孩胸膛之上,那原本微微松動的長矛在下一刻便更加深刻的刺入了他的身體當中,路鳴澤陡然為之一顫,下一刻,他背後的是圓環便全部破碎,整個人一瞬間從神性當做脫離,失去了那種近乎主宰一般的狀態。
“這就是尼德霍格的力量嗎。”
奧丁看著遠處自己培養出來的尼德霍格血肉,那巨獸的模樣正在逐漸向植物轉變的過程,那雙獨目之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暈。
他之前和路鳴澤達成了一個交易,微微解開對他的封印,然後與他協作將蘇安送出這個世界,從結果來看很順利,蘇安被成功的送出了這個世界,但後續產生的影響……也是路鳴澤想要的目的。
“見到了這樣的力量,你還敢於篡奪嗎。”
路鳴澤也不惱奧丁在這一刻打斷了自己神性的狀態。但雖然他此刻打斷了神性的力量,但此刻路鳴澤的目光似乎也還帶著神性一般,目光平靜的看著奧丁,就像是在看著自己曾經所創造出來的一件物品一般。
“尼德霍格哦。”
奧丁很反感此刻路鳴澤的目光,他拎起了駿馬的韁繩,然後衝向了天空,在離開這個地方之前,他留下了一段話語。
“新時代總有一些東西要化作薪柴燃燒,我應該很清楚才對……”
“而這個世界,有資格作為薪柴的只有你!”
……
空間與時間之外。
這是一片難以形容,難以理解的區域,它既不存在於任何世界,任何時間段之中,又囊括了所有世界和所有時間當中,他是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縫隙。
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在人類的科學理論當中,這個地方大概可以理解成宇宙大爆炸之前的奇點之外,虛無是這個地區的主題,這裡是一般生物的禁地,由於空間和時間不存在,一切依托於這兩種基本力量而存在的生物都將會自我崩潰。
蘇安曾經通過夢境越過了這個地方,但如今,蘇安被從龍族的世界之中“甩了出來,自身的存在突入到了這個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禁區”區域之中。
蘇安的身軀瞬間崩潰,即便是主戰坦克炮擊都無法擦傷的皮膚被輕而易舉的如同泡沫遇上明火那般消融瓦解,而皮膚之下的血肉也是在瞬間的崩潰,隻留下了其實血霧狀的力量在空間亂流之中沒有受到任何一絲的影響。
龍王的力量在這片空間之中土崩瓦解,但亞托克斯的力量超越了這片空間,血紅色的力量支撐著蘇安,讓此刻的蘇安還沒有在這個世界之中消融殆盡!
“亞托克斯!快用你那無敵的暗裔之力想想辦法口牙!”
[真是有意思!看來我低估了那個世界當中那隻所謂的尼德霍格對於那個世界的存在規格,沒想到,不僅僅是那個世界的神秘與他綁定,當他變得完整之後,整個世界的法則也與他共鳴共生,依靠著這一點關系,我們被他直接放逐了出來]
“哈?!”
蘇安聽著亞托克斯的話語,卻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此刻在蘇安的眼童之中,世界太過抽象了!面前的景象就像是有無數個輝煌的泡泡一般交織在一起,而且在交織之中,大量的雜亂的信息魚貫一般湧入腦海,即便是蘇安此刻和亞托克斯一心同體,蘇安也隻感覺頭痛欲裂,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溶解崩潰,精神在這個世界之中陷入了熟悉……但又難形容的彷徨。
[意思就是我們有麻煩了。]
即便是身處這樣的世界之中亞托克斯看上去似乎有異常的鎮定,輕描澹寫的說道:[現在的情況相對來說有些複雜,龍族的世界對我們暫時的關閉了,那個世界的主宰將空間堵得很死,由於我們完全沒有防備,所以說我們找不到節點回到那個世界。]
“那怎麽辦?”
蘇安逐漸冷靜了下來,雖然說龍王的力量在崩潰挖掘,但亞托克斯的力量卻超然於這片虛無之外,雖然身體崩潰的程度極度不樂觀,但發現自己在這片空間之中依靠亞托克斯的力量死不掉之後,蘇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發出了提問。
[自然是去另外一個世界!]
亞托克斯聲音顯得有些愉悅的回答道:[還記得之前去的過的那個世界嗎?空間與時間之外,其實能夠存活並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東西,真正讓人瘋狂的應該是找不到其他世界的坐標,所以終其一生只能彷徨於這片虛無之中。]
[所以說,我們的運氣還不錯,當然這也歸功於我的智慧,有先見之明的帶你去其他世界,領會了一番多元宇宙的奧秘,讓你的精神相對來說已經對這種世界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在我的計劃之中,前往其他多元宇宙應該是必然的事情……如今雖然說提前了一步,但也無關緊要,不過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早了一點,所以等一下我們來到其它的世界裡,需要補給的也就更多了一點……]
一陣陣磅礴的猩紅色光芒,開始從蘇安在虛無當中崩解的身體裡向外釋放了出來,蘇安在此刻也是默契的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亞托克斯。
空!
刹那之間,一顆猩紅色的星星在這片虛無當中閃耀了,就像是奇點爆炸一般,亞托克斯在這一刻握住了自己的重劍,然後瞄準一個方向,揮出了一道難以想象的劍氣便瞬間在這片虛無之中撕開了相位的裂縫。
“我們又要前往英靈的世界嗎?!亞托克斯!我記得那個世界英靈的存在形式只是沒什麽用的靈子,對於我們的身體來說似乎沒什麽用啊。”
蘇安如此問道,而此刻亞托克斯穿梭著多元宇宙的時間和空間,面對蘇安的問題則是冷笑一聲:[你說的確實如此,如果按照世界的強度來說,我們之前前往的那片世界,想獲得支撐我們主動進行穿越世界的力量,或許你需要將整個世界的人類殺掉。]
[那不僅是你覺得麻煩,連我也覺得惡心。]亞托克斯鄙夷的說道:[毀滅世界雖是我的使命,但我也足夠有高雅的品位,那方世界是神秘退去的世界,就像是地上的雜草一般微不其道……]
“所以……”
[所以我們把時間往前一點看,往那個世界神代的時期看去吧,去獵殺那些所謂的神明,我已經鎖定了一個時代,那裡有足夠支撐我們大快朵頤的存在。]
亞托克斯的聲音回蕩在蘇安的心中:[我們所在的這片虛無連通一切的世界和一切的時間……也就是說一切世界的過去和未來,都可以被我們所接觸。]
“這……”
蘇安的眼童微微波動了一下,有個想法在蘇安的內心之中閃爍,但卻瞬間被亞托克斯捕捉然後讓其發出了一聲嘲笑:
[不用多想了,蘇安,你能來到這個地方能穿梭時間和空間源自於和我的鏈接,而我的存在對於整個多元宇宙來說是“唯一性”,你現在與我力量共生,所以說,蘇安,你現在的存在是“唯一性”的,多元宇宙之中,我們的過去只能被記錄和觀測,不能被更改,我們的未來也無人能夠預知。]
[你和我如今隻存在於“現在”,這是對於不朽存在來說的第一步。]
[盡早放棄一些幼稚的想法吧!蘇安!]
這一刻,亞托克斯的聲音如同煌煌古鍾一般響徹在蘇安的耳邊,而當這個聲音消失,出現在蘇安耳邊的就是熟悉的呼嘯狂風。
血霧在這個時候凝實將蘇安的身體重新聚攏,塑造了出來,重生的雙目讓蘇安得以審視此刻進入的這片荒古的——神話大地。
蘇安從高空之中出現,就像是星辰一般,像眼下的大地砸落,而這一刻,這個世界的空氣也是瞬間進入了蘇安的肺部,而空氣之中所蘊含著的某種力量也是瞬間充斥於蘇安的全身上下。
一種難以言語的饑餓感充斥在重組的身軀之中,一雙猩紅的血翼張開,蘇安猩紅的龍目掃視面前的整個世界,似乎是在尋找著值得獵殺的存在,最後,似乎是習慣性的,蘇安的目光鎖定了遠處的大海。
而在這一刻,這個世界之中的所有智慧存在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天空之中出現的難以言語的恐怖視線,他們抬頭也都看到了,天空之中那閃爍著的光芒幾乎比肩太陽的恐怖紅光。
“這就是他本來的面貌嗎……”
在一座輝煌城市之中處理泥板政務的某一位黃金之王此刻,放下了泥板,站了起來,通過屋頂那個被砸出來的一個大洞,看著遠處閃爍著紅色之星。
他的目光原本能夠看破未來,但當那個紅星所代表的那個男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原本能夠看到的東西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他知道在未來,某一個時間段的自己和和那個男人以英靈的姿勢產生過難以想象的衝突,即便是英靈姿態的,他都能夠逼迫這個世界的兩大抑製力出手……而如今與實體降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難不成是……一個猜測在黃金之王的內心之中產生。,
“梅林,你能看到什麽嗎。”
吉爾加美什看向自己身旁出現的一道拿著法杖的白色身影,看著那位被召喚而來的大不列顛的魔術師。
在遙遠的未來, 他也曾經和那個時間段的自己並肩作戰,他是夢魔和人類的混血……即便是世界被毀滅也不會死亡的冠位魔術師,而且他擁有的是看破“現在”的眼睛,所以說他這一刻所看到的是什麽呢?
“王,我看到了饑腸轆轆的惡魔,但……”
梅林看著那道紅光的方向,但此刻他的眉頭卻並沒有如同自己身旁的吉爾加美什那樣緊皺在一起,反而還流露出了一絲驚訝和好奇的神情:“但他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我們……”
“哦?”
吉爾加美什智慧的眼童之中閃爍光暈,他重回冷靜的姿態坐在王位之上然後詢問道:“那他此刻的目標是什麽?”
“他似乎是正在尋找神性的存在……”梅林的目光看著遠處落下的紅星。
“看上去他這一次前來是為了獵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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