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南斯的保證,蕾娜修女心情平靜下來,端詳著他,甚至都忘記了害羞。
“您多大了?”她問南斯。
“也是二十,比時崎大三個月。”
“這很棒,你們交流應該不會有障礙。”蕾娜修女完全放心了,摟著時崎和他說:“你們可以做朋友呢,這比上下級關系要更緊密一點。以後小時崎回來,您也可以跟著來玩呀,修道院的風景很不錯,您有看到的對吧?”
“看著就很舒服。”南斯說到,“環靜優雅,視野又好,難怪住在這裡的修女可以這麽溫柔善良。”
“哈哈,您可真幽默。”蕾娜以溫柔的聲音說,“要說唯一的不好,就是購物什麽的不太方便。我又不喜歡麻煩人,每次都要拜托小時崎幫我買。”
“以後我可以幫您。”
“真的?”
南斯重重點頭:“一言為定!”
“真的太感謝您了。”說著,蕾娜修女站起來,面朝神像,雙手握拳放在胸前,虔誠地祈禱:“讚美天主,您是昔在、今在、永在的全能者,您的慈愛高及諸天。願您保佑這位年輕善良的孩子……”
南斯饒有興致地觀察祈禱中的金發修女。
她那長著細微茸毛的可愛嘴唇,隨著祈禱詞微微蠕動著,露出皓白的牙齒。望著神像的美麗眼睛,流露出真切的愛意和虔誠,畫面真的很治愈。
蕾娜修女的嗓音,容貌,儀態,都能讓南斯感到她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哦。
還有那裹著白色絲襪的修長雙腿,膝蓋處微微透肉,隱約可見絲織物底下白皙嬌嫩的肌膚。
又純又欲的修女,實在很迷人。
蕾娜修女在祈禱,時崎站起來,給了南斯一個眼色,然後朝門外走去。南斯立馬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廣場的人群,來到一處比較安靜的雜樹林裡。
今天是個晴朗而寒冷的日子,風搖晃著光禿禿的樹枝,窄窄長長的雲朵凍僵了似的緊偎著蔚藍天空。
挾著寒意的風輕撫著時崎的頭髮,往雜樹林深處遁去。
兩隻鮮紅的鳥地枯枝中振翅飛起,她一邊踱著步,一邊問南斯:“你說的解決了是怎麽一回事?”
南斯雙手叉腰,語氣驕傲:“欠的債務全還上了!”
本來還在生悶氣的時崎,愣了幾秒,眼底馬上浮現出驚喜。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時崎背著雙手,微笑地看著南斯,一副認真的表倩,“你要是把我當小女孩一樣糊弄的話,我就不回去了!”
“剛才來這裡的時候,碰到了瑪蓮修女,就和她……”南斯謹慎地選詞,一邊走一邊說,花了幾分鍾把昨晚開始的事情刪減一部分後說了出來,末了還不忘補充道:“我不僅沒有浪費錢,反而還找到了一個掙大錢的路子。時崎小姐,咱家以後要有錢了!”
聽了他的話,時崎那雙碧綠色的眼眸,散發出一種十分好看的光澤。盡管這時候的她就是個小財迷,但依然十分迷人。
然而過了幾秒,副官小姐臉上的笑意就斂去。
“那女仆您打算怎麽處理呢?”纖細的手指抵著雪白的下巴,時崎笑吟吟地盯著南斯,審問犯人的目光,“難道說是您為了適應有錢人的生活,提前買個女仆來伺候自己?”
“啊,哈哈,怎麽可能嘛……”南斯臉頰僵硬,乾笑道,“有時崎照顧,我哪還看得上別人。”
見他這心虛的模樣,副官小姐的眸子,
緩緩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控制著內心的情緒,她輕輕笑著,嗓音依舊溫柔動人地問:“你是真要把壞女人留在身邊?” 時崎媽媽好可怕……南斯咽了咽口水,弱弱道:“那可是10萬鎊,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放過她……”
時崎的小臉變得有些難看。
那紅潤的小嘴緊緊抿了起來,傳遞出其心中的不滿。
南斯雙手抱在腦後,避開她的視線一樣,腦袋左右亂轉:“啊哈哈,時崎你不用太生氣的……”
時崎靜靜看著他,等他給出一個她不生氣的理由。
“以後又不止蘇小姐一個,你生氣不過來的……”
“?”
你想要的還不止一個?
副官小姐那睜到最大的眼睛,忿忿地瞪著南斯。
修長修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還沾有幾粒從樹上掉下來的雪花,這楚楚動人的模樣,極惹人憐愛。
能夠讓性子溫婉的她露出這樣的態度,可想而知她對南斯的話有多生氣了。
望著緊抿嘴唇,倔強地要給她一個答覆的副官,南斯低聲苦笑:“你也知道,第九課現在的處境有多尷尬,敵人有多危險……”
時崎平靜地答道:“我會保護您。”
“這還不夠啊,就算保護我的工作你可以勝任,但別的工作呢誰來做呢?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啊……”南斯的視線朝前,眺望遠方的新橫濱市區,“昨晚在宴會上,我坐了好久,都沒一個人敢上前來搭話……你能知道是為什麽的對吧?時崎小姐,我們現在孤立無援了。”
時崎沉默地點點頭。
“所以啊,我們只能借助別人不敢借助的力量。”南斯朝前走去,“無論是蘇小姐也好,還是以後的李小姐林小姐也好,她們都可以是我們扳倒對手的力量。”
“但使魔是不可控制的。”時崎乖乖跟在上司背後。
“也不是一定就完全無法控制,她們只是一群比較難控制自己的病人而已。”南斯說道,“就好像精神病號那樣,是病嘛,總有治療的方法。我們也不是一定要控制他們,只要讓她們相信我們,願意幫我們做事就夠了。”
時崎小臉上的怒氣終於散去了一些。
上司招攬壞女人不是因為沉迷女色, 讓她心情好了不少,不過她依舊倔強地說道:“如果控制不住,我一定會依法懲戒他們。”
“這是當然,我也會!”南斯保證道。
望著他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時崎略微沉默,片刻後才遲疑地問道:“真的只是為了用她們能力?”
“至少現在是!”
“什麽叫現在是?以後就不是了?”
“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南斯笑著跑開了。
副官小姐氣得跺腳,跟在身後要說法。
兩人一前一後在雜樹林裡穿行,林間的積雪折射陽光,閃爍出亮眼的銀輝。
“課長,你現在的計劃是什麽?”時崎跟在身後喊道,“我老覺得你內心有什麽想法,但沒跟我說。”
“計劃嘛,有一點,但是不多。”
“一點是什麽?”
“順風浪,逆風苟。”
“什麽?”
南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副官冷得有些紅的精致臉蛋,笑著說道:“我們的敵人是個瘋子,現在他沒對我下手,有可能是上次做得太絕被上頭警告了,也有可能是覺得我沒什麽威脅了,所以不屑於理我。我要抓住這點珍貴的時間來打好自己的基礎盤,只有下盤穩了,才能走得更遠。”
時崎固執倔強地看著他:“我要聽一聽你具體想怎麽做!”
“這邊坐著說。”南斯靠著一棵樹乾坐下,拍了拍身邊的雜草,示意她過來。
時崎雙手壓著裙擺,以很淑女的姿態坐在他身邊,和他並肩看向山腳下龐大灰暗的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