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到了尾聲。
杜修賢在結帳,南斯走出了餐廳門口。
太陽光線投在冰雪覆蓋度山上,銀輝閃爍,炫目耀眼。他看著晴朗朗的天空,呼吸著沁人心脾的涼爽空氣,心裡忽然有股年起軍官即將奔赴前線保家衛國的熱血豪情。
杜修賢從餐廳裡出來,目光望著南斯,略有些好奇地問:“話說回來,你心裡對內閣有怨氣麽?或者說,可以借這次的機會立些功勞,改變一下某些大臣的想法……”
海風從山下吹來,撫動了松枝。
旁邊不斷傳來積雪從樹枝掉落的聲音,南斯沒聽清他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兒後,淡淡搖了搖頭。
“或許說出來也沒人信,我從沒有過討好內閣的想法……名聲也好,功名也罷,我看得不太重,或許是因為我認識一個眼界非常高的女人的緣故吧……當然了,有仇我可不會忘……”
“嗯?”
杜修賢愣了許久,搖頭失笑。
幾隻冬鳥撲棱地從樹枝飛起,在兩人的目視下消失在藍天下。
更嚴酷的寒冷迫在眉睫。
和杜修賢告別後,南斯來到溜冰場和時崎說了聲有事,先行返回修道院。
走在白雪皚皚的林間,遠遠地就聽到了修道院裡傳來的敲鍾聲。今天好像是聖母誕生日,但是修道院裡無人慶祝這個節日,到處都是災後衣衫襤褸的受傷市民,表情惶恐不安。
南斯在瑪蓮修女房間裡等了半小時,都沒等到她回來,於是隻好穿上大衣往教堂方向走去。
中午的教堂,神職人員,前來支援的醫護人員,傷員全都擠在一塊,喧聲四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類似醫院的味道。
消毒藥水、探病花束、與病人排泄的氣味混為一體,護士們踩著喀吱喀吱的平底鞋在各處回廊快速穿過。
在用來當做臨時病房的教堂裡,南斯看到了瑪蓮修女。
她早上起床時穿的修女服已經換掉了,現在上身穿著米色高領薄毛衣,外面罩著件護士服。護士裙下是白絲褲襪和白色平底鞋,頭髮扎成了非常好看的發髻,但散落在面頰兩邊的幾縷發絲,還是會隨著她的動作而搖顫。
這打扮雖然是公式化的,但漫不經心中顯得有些無微不至。
而且,她身材真的很棒,胸部形狀被護士服襯托得非常漂亮。據其蘇小姐的說法和南斯的親自確認,那的確是完全沒有填充物的,一隻手完全把握不住。
南斯找到她時,她正從發髻裡拔出圓珠筆,在記錄紙上寫下傷員的身體情況。然後和傷員說了句什麽,測了側的體溫,在記錄表上寫進數值後,將圓珠筆插回頭髮。再來到下一張病床,或是跟傷者說說話,或是替傷者抹汗除換藥,或是檢查點滴狀況,忙得不亦樂乎。
這時候的她看著既年輕又溫柔,護士製服下的身體緊湊結實又富有質感,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母性光環。
南斯本來打算走上去和她說話的。
但壞修女這天使般的樣子,使得他停下腳步,在遠處觀望。
——他感覺自己又要多一個媽媽了。
工作中瑪蓮修女,忽然感到有道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微微歪著頭看過來。
這是一雙毫無雜質的,清澈明亮的眼睛。
南斯從沒在瑪蓮臉上看到過,就像清亮又深不見底的清泉,看久了點,仿佛會被她吸進體內一樣。
瑪蓮修女愣了一會。
表情從單純快速轉向往日那種冷豔,她摸摸頭髮,確認圓珠筆還在,然後瞪著南斯難道:“你傻傻站在那兒看什麽!”
南斯心裡暗笑,出聲問:“要幫忙嗎?”
“你會醫護?”
“……會吧?”
“別來添亂,去食堂幫我打份飯,回屋裡等我!”
下命令的時候,瑪蓮完全不像個溫柔護士,而是十足的高冷女總裁范。
真是個善變又嘴硬的壞修女!
南斯來到修道院食堂,用一次性塑料餐盤盛了一大份午餐。回瑪蓮屋子的路上,看到有探病客人帶來的一株水仙花在某個窗台上放著,他悄悄抽了一支出來,在罵聲中拔腿就跑。
回到屋內,從櫥櫃中找出一個瘦長的花瓶,把水仙花放進去。餐盒裡的食物有奶油炸肉餅、馬鈴薯沙拉、切絲卷心菜、燉品、白飯,菜品雖然簡單,但色香味都不錯。
沒過多久,瑪蓮修女回來了。
她津津有味地吃完了全部的食物,喝了三大杯白開水。吃飽喝足,她長長地呻吟了下,嘴裡喊道:“累死瑪蓮了,南斯你快點把垃圾收拾了……”
看著南斯拿著垃圾出門丟去雜樹林裡的垃圾房,她脫了護士服,從底下毛衣的口袋摸出煙,點了一根銜在嘴裡,然後又將插著水仙花的玻璃瓶捧在手心,眯著眼端詳了好一會。
南斯回來時,她把頭髮放下來了。
她披散頭髮的樣子,比扎起發髻要年輕了三四歲,聲音的音調低了一些,動作也變得有幾分倦怠,看起來好像忽然切換了另外一個不那麽成熟的人格似的。
“水仙花插在玻璃瓶裡真好看。”瑪蓮修女把身體縮在沙發裡,聲音懶懶地說,“從透明的瓶身往裡看進去,有種這是才剛從河邊摘回來的水仙的感覺。”
“是剛才偷別人的。”南斯一本正經地走到她身後。
瑪蓮修女嬌聲笑了起來:“你這人蠻有趣的,居然可以板著臉開玩笑……嗯~”
酸痛的肩膀被南斯按上,她紅潤的小嘴微張,發出一聲舒爽的輕吟。窗外的天色暗了點,應該是有雲遮住了光線,南斯彎下腰,湊近了她耳邊說:“辛苦了,我幫你按摩下肩膀。”
房間內光線也暗了下來,他靠得很近,仿佛在對著瑪蓮的臉吹氣。
“還算你有良心,按吧。”瑪蓮修女托著腮,將一口都沒吸的掐滅在煙灰缸裡。
南斯雙手分別按著她圓潤的雙肩,即便是隔著一層薄毛衣,也依然能感受出肌膚的光滑來。
她的耳垂濕熱熱的。
因為南斯沒有把臉抬起來,而是一直靠著她,嗅著她那充滿誘惑力的濃鬱香味。那香味使得他忍不住越湊越近,想狠狠狠攬住它的源頭,一親芳澤。
嘖!
瑪蓮這女人,是除了女王外對他吸引力最大的!光是這樣聞著她的脖頸和耳垂,雖然腦袋還清醒,但旖旎念頭也在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外冒。
“唔~”
瑪蓮修女小聲地喘著氣,輕微的鼻音在光線暗淡的午後格外清晰內,她自己聽了都不由地感到臉皮燥熱。忙活了一整天,身體本就酸痛,外加成熟得能一把掐出水的體質,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喘出了聲。
“修道會有賑災的意願嗎?”
“……嗯,有的。明天開始,就會有一支隊伍去火災現場,現場救治傷員的同時,還會發放點救濟物資。”
“讚美天主!”
“呐,你的蕾娜媽媽也要去,心不心疼?”瑪蓮修女眯起眼睛問道。
“蕾娜是虔誠的天主信徒,這種善事她肯定不會有二話。”南斯雙手搭在她的肩膀兩側輕輕按摩。
“我是問你心不心疼,別岔開話題!”瑪蓮修女用倦怠的聲音數落他。肩膀感受到他雙手的熱量,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耳畔接收著他呼出的熱氣,脊背不由得起了細細的疙瘩。在這種狀態下,她即使開口數落南斯,語氣也是纏綿的。
南斯可不會回答這種送命題。
“我幫你按按別的地方。”他繞回到沙發前,讓瑪蓮臥在沙發上,自己脫了鞋爬上,來到她背後,雙手搭在她的脖子兩側,“還有哪裡不舒服的記得和我說。”
光線雖然有些昏暗,可瑪蓮精心保養的皮膚依舊如少女般白皙細膩。
哪怕不是第一次這麽親密了,可南斯雙手觸碰到脖頸那光滑肌膚的時候,瑪蓮修女還是下意識哆嗦了下。
“脖子就挺酸的……”
她輕聲說道。
但南斯輕輕一捏,馬上就有道電流從尾椎骨躥上來,她的身子不經意間顫了顫。
“這個力道怎樣?”南斯探頭問道。
“一,一般吧……”瑪蓮修女喘著氣,像隻滿足的貓一般眯起眼睛。
“那我再加大點按摩力度?”
“……不,不要!”
南斯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見身後的笑聲,瑪蓮修女又羞又惱,忍不住抬起腳後跟撞了撞他後背,催促道:“好好按,不許有色色的想法。”
“沒問題。”
南斯雙手按著她的脖頸,來回的搓撚。
過了半分鍾,瑪蓮修女哼道:“別老捏脖子,慢慢往下按……”
於是乎,南斯的手掩著她背脊的曲線,從脖頸一路向下,整個背後都按摩了一遍。那過程,讓她覺得既舒服又飽受折磨,但怎麽也舍不得不讓他撒手,所以還是舒服多過折磨的……
整個背後按摩完,南斯腦袋湊前,趴在她耳後問:“前面要不要也按?”
說話呼出的熱氣盡數打在她嫣紅的臉頰耳朵上,這時的她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口鼻間只能聽見微微的喘氣聲。聽到他說要按前面,她也能只是微微側頭,無奈地給了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
南斯可喜歡壞修女這種軟綿綿的樣子了。
他趴下來,臉枕著她的後背,也打算眯一會。
瑪蓮修女就這麽臥著,閉著眼睛,仿佛將全身都兩個人的重量下被封印了。可以感受到胸口在沙發面上被壓得扁扁的,她艱難地喘息,卻不打算把他趕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轉過臉,視線仿佛是將南斯想的事看穿了那樣。
“唔,別見怪別見怪。”南斯尷尬地笑了聲,解釋道:“我要是沒那反應,才是對瑪蓮你的不尊重。”
“壞家夥!”瑪蓮修女用指尖咚咚地戳著他額頭,但她並沒有責備南斯,而是重新把臉埋在沙發上,嘴角淡淡的微笑嘀咕道:“精力旺盛的小孩真煩人,誒……看你這麽乖的份上,獎勵你隔著褲襪。”
“我是那種沒有定力的人麽!”
南斯一臉嚴肅地翻身下來,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地毯上不動。
瑪蓮修女又抬起臉,朝他看了看,然後坐直身體,白白的一雙雪糕踩下來,又好氣又好笑地數落他:“真不知道你為什麽對腳有那麽大的執念。莫非是有病不成?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天上的雲飄走了。
銀裝素裹的山林就如同一塊切割得恰到好處的巨大寶石,從所有角度把明媚的光線巧妙地反射進屋內,照亮瑪蓮的小雪糕。
撐得透明的襪尖,能看到她腳趾甲的顏色。
今天她沒有塗指甲油,嫩粉的原色指甲,和純潔的白絲更搭。
“見過杜先生了?”
“見過了。我說瑪蓮,你和他說了我的事,好歹也讓我知道一下啊。”
“偏不!”
瑪蓮修女的小手抓住他胸前的領帶,把他扯向自己。
她也低下頭,額頭抵著他額頭,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哼道:“我就喜歡這種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你要是怕了,就跪著求我咯。放心,就算你服軟了,我也不會甩掉你的。我對你的身體還算滿意,只要你服軟了,就可以被一個成熟美麗的瑪蓮溫柔充分地疼愛喲,心動嗎?”
瞧著她那惡作劇似的笑容,南斯心頭微暖,嘴上卻反駁道:“我更喜歡主動粗暴地疼愛你。”
“哈哈,看你有沒有那本事咯。”瑪蓮修女一把推開他,從沙發上起身,把雙腳套進平底鞋裡。濕漉漉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愉悅地松開了,眼睛快樂地閃耀著。
窗外的電線,偶爾有麻雀飛來停竭。
南斯一邊哼著“在電線杆上多嘴”,一邊看著她整理儀容。
壞修女的另一面他算是知道了,假以時日,他應該能真正走進她的內心。
瑪蓮修女一邊扎頭髮,一邊叮囑道:“你現在要專注於你自己的事,災情和糧價的問題,還輪不到你個小小的課長操心。杜修賢那邊的來意我清楚,我本來是不打算和他有關系的,但既然你是個濫好人,莪也只能以你的名義勉為其難地給他一點幫助。碰到你真倒霉啊!找上你是要你給我煉藥賺錢的,結果你倒好,藥就煉了不到兩周,現在什麽事都要煩我,但願這次不要讓我虧太多錢……對了,接下來你打算幹什麽?”
“讓李清顯帶我回家。”
“什麽!”
瑪蓮修女語氣徒然下降。
她直勾勾地盯著南斯,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想刀一個渣男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等等,你聽我說,這是公事!”南斯一陣頭皮發麻,邊後退,邊大聲解釋:“他父親手裡不少改良果蔬品種,而且稻川會的人也在滿世界找他。我想提先一步找到他,讓他和杜修賢合作,把那些技術推廣出來!真的,我南斯一心為民,心中絕無兒女私情……”
“呵呵!”
瑪蓮修女臉色冷意未減。
“你以為我信你的話?”她來到南斯跟前,小手又一次揪住他的領帶,“和李清顯是沒什麽,但和她姐姐呢?一個和你締結了契約的色欲使魔,你當真和她一點私情都沒?”
“真沒有!”
南斯舉著手發誓。
兩次被李清漣親,他都是被強吻的那方,所以這不算撒謊……吧?
瑪蓮修女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忽然噗嗤一聲,笑靨如花地抱了他一下:“親愛的,瞧你緊張的樣子,真可愛呢……瑪蓮要去工作了,你在家乖乖的,不許搗亂喲。”
說罷,她微微踮起腳尖,像母親鼓勵孩子一樣在南斯額頭上吻了下。然後扭著腰肢,步伐優雅地踩著南斯的氣味,推門而出。
南斯摸了摸額頭的溫暖唇印。
“……這女人醋勁那麽大,以後要真在一起了,我該怎麽辦啊。按照這樣的情形,我早晚有天會被她捅死,要麽就是被女王捅死,救命……”
嘴裡嘟囔了聲,他走進瑪蓮的地下王國。
地下室裡點著一盞昏黃的燈泡,暖爐裡火在燃燒,光粒子在空中翩翩揮舞。李清漣仍在昏迷當中,大床旁邊,有一張漆黑影子幻化成的大床,粉毛少女好像一頭衰弱的小動物楚楚可憐地蜷縮睡覺。
安謐的平穩的鼾聲從她小小的鼻尖裡傳出來。
南斯朝她看過去。
屋內雖然燒了火,但氣溫也不算多高,她穿的卻是一件無袖的連衣裙。圓潤的肩膀和纖細的手臂露在空氣中,肌膚嬌嫩得像尚未習慣於接觸空氣似的。
“本體在睡覺,你不要打攪他。”
南斯停下腳步,看向少女睡覺的“床”,問道:“她平常一直都睡懶覺?”
“是的。”
“年紀這麽小就二階了,我還以為她很勤快。”
“你是不是傻!”
“……”
真不愧是影子,和本體一樣不禮貌。
“你這人真傻氣……”影子用一種鄙視的語氣說道,“懶惰使魔最好的修煉方式,就是一直睡覺。”
好羨慕這個陣營……南斯上下打量了影子一番,好奇地問:“影子小姐是陣營天賦還是個體天賦?”
影子小姐驕傲地答道:“影子是獨一無二的!”
好的,是個體天賦。
南斯又問:“你的陣營天賦是什麽?”
“糾正,是本體的陣營天賦,不是影子的!”影子鄙視道,“你再問這麽傻的問題,影子以後就不搭理你了。”
“……那本體的陣營天賦是什麽?”
“敏銳之心。”
“聽著好強大!”
“那是,本體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十五歲少女!”影子的語氣明顯歡快了起來,嗓音就像隻異國小鳥般短促動聽,“每個懶惰使魔都有一顆直面事物本質的玲瓏心、能看清大多數人看不到的東西。盲目癡愚,所為皆虛!偉大的懶惰君主貝利爾賦予每一位忠實仆一顆敏銳之心:拋棄一切徒勞的行動,真相只在本心。”
說得花裡花俏的。
不就因為手下都是懶鬼,怕她們被團滅,所以給她們一個躺著就能玩的buff嘛。
南斯好想知道貝利爾的聯系方式。
不是眼饞人家的天賦,主要是他覺得自己也挺懶的,當個合格的仆從問題不大。
“那影子你的能力呢?”南斯用一種類似哄騙小女孩看金魚的語氣,循循誘導,“我看你好像就只會乾點雜活啊,挺廢物的。”m..ζa
“你說什麽!”
影子的語氣頓時尖銳了起來。
“你聽好了,傻氣的大叔!本體賜予我單獨行動的能力,使我成為分身,感觸與思維與本體相通。非戰鬥狀態下,我是本體的萬能變形器,可以變成任何物體來服務本體!戰鬥狀態下,本體可以獻祭我,使我成為無視物理防禦的單體法術攻擊。”
“獻祭?”
“就是自殺式攻擊。”
“……可憐的影子小姐。”
“這有什麽可憐的,十分鍾後,我又可以重新被本體召喚回來。”
“哇,好厲害!”南斯驚歎道,滿臉羨慕的笑容,“你家在哪裡?”
“我家在南……”
“影子!”
突如其來的呵斥聲,打斷了影子的聲音。
然後,影子小姐就被收了回去,粉毛少女踩在地上,微微側頭盯著誘騙無知影子的怪大叔。
南斯仔細端詳著她。
討喜的漂亮臉蛋,鼻子小巧,粉紅色的嘴唇,有一雙小巧美麗的可愛。外貌固然是無可挑剔的美麗,但最多150的小小美少女,用可愛來形容更為恰當。
“冷嗎?”南斯問她。
李清顯看了看他,旋即又轉眼看看躺在床上昏迷的姐姐。
“誒……”她歎了口氣,勉為其難似朝南斯點點頭,意思像是在說“想要我幹什麽都沒問題只要你能幫我救姐姐就好我認命了只要不弄疼我就行”。
這一副被脅迫姿態……使南斯覺得自己似乎真變成了怪叔叔。
“放心好了,不要緊。”他盡量讓自己笑得看著像個好人,語氣溫和你說道:“你姐姐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靜養幾天肯定會醒過來。”
聽到姐姐傷好了,少女懶懶的眼神裡露出一絲喜意。
隨即,她馬上翻臉不認人,板著著仿佛生鏽鋼筋一樣的冷漠臉孔盯著南斯:“那麽,大叔,你闖進我們姐妹的房間是想幹什麽!”
“……我想讓你帶我回去見見你爸媽。”
少女愣了下,眼睛地盯著南斯,視線逐漸變得輕蔑。她從喉嚨深處吐出很小的聲音,仿佛在微微調整呼吸那樣,最後徒然喊道:“我還未成年,你居然想讓我帶你回去見家長?真惡心!大叔,你這麽著急,該不會長那麽大了還是處男吧?”
“……”
瞬間,南斯拳頭硬了。
該死的雌小鬼,一點禮貌都不懂,真是個處處都扎手的小刺蝟。
——需要好好教訓下!
囂張瞧不起人→被瞧不起的人教訓→軟了……嗯,就是這個過程。南斯朝她走過去,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笑容:“今天你要麽帶我回家,要麽我就把你揍一頓!”
李清顯眼角抽搐了下。
影子瞬間從她體內飄出來,如臨大敵般擋在南斯身前。
少女收起了她高傲囂張的態度,緊張兮兮地看著南斯:“大叔,你不要亂來……我,我……”
“你什麽?”南斯直接擼起袖子。
眼珠子溜溜地轉了幾圈,李清顯快速衡量了下目前的處境。
這裡修道院,是他的地盤,對她不利。等帶他回家後,就是自己的地盤了,自己有一萬種方法讓他知道錯……心思轉了一圈,少女咬著下唇,一副被強迫了的委屈模樣:
“……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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