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所以我們依然在召集人手...西蒙爵士計算過了,商隊從漁村這裡往返白牆城附近需要12到16天的時間,到現在從商隊離開漁村到現在也才十天而已,剩下的時間裡瑪莎依然可以為我們招募到人手。
而且,如果對方這一趟依然沒有將寶藏運完的話,我們將擁有下一個12到16天的時間來準備。“
“戴瑞城的西蒙爵士?你之前沒有提到他。”
“噢,那是因為他現在並沒有在我的手下待命,他已經回到了戴瑞城,他讓我在行動之前通知他,他那邊還可以動員差不多30人參戰。
他的人雖然以步兵為主,但都是常備軍精銳,這對讓我們的步兵線形成戰鬥力至關重要...不過相應的,對於黑火的寶藏,他開價要三成。”維爾德說到了這裡,決定乾脆趁此機會將整個利益分配跟‘盧西昂爵士’說一遍,
“而剩下的部分,我將一成許諾給了那三家雇傭騎士,讓他們自行分配。”
“所以在我到來之前你給自己留了六成?”伊恩饒有興致地看著維爾德爵士。
“不,原計劃中我和維裡將各拿兩成,而剩下的兩成將由騎士同盟裡的其他人平分。”
“那些人不參加行動卻能分錢?”
“他們參加了前期的絕大多數行動...而最後的這一次是我沒有通知他們,這不是他們的過錯...至少不是那個內鬼以外的其他人的過錯。”維爾德爵士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一個公正的領袖,”伊恩感歎,“然後你就把他們的兩成給我了?”
“不,我的計劃是除去給你們的分成之外,剩下的部分我們再按照最初的比例分配...畢竟按照我們當時和黑隼傭兵合作時的分配方案來說,我們從一開始也就只有五成可以拿。”
“這才是你堅持一定要等白牆城的幽靈將所有寶藏聚攏之後才行動的原因吧?畢竟如果直接突襲廢棄漁村的話,按照這個比例你能拿到手的東西就實在有些對不起你這小半年的付出了...”伊恩剛評價完,突然楞在了那裡。
“你想到了什麽?”
“那個不對勁的地方,好幾次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伊恩的臉色一瞬間變化了好幾次。
“是什麽?”
“將寶藏聚攏...”伊恩低語了一句,然後猛地抬頭,看向維爾德,“如果是你,如果是你找到了黑火寶藏,在確定要將寶藏轉移到廢棄漁村,且有船來接應的情況下,你會怎麽做?”
維爾德爵士有些茫然地看著伊恩。
“我說是哪裡不對勁呢,”伊恩深呼吸了一口,放棄了引導維爾德爵士的打算,“如果是我找到了寶藏,我一定會盡可能快的將寶藏運到漁村去。
當然,這寶藏的數量太大,如果一次搞一個擁有三四十倆板車的商隊會過於顯眼,但我們顯然是可以多分成幾個商隊來進行運輸的,畢竟這種事進行的時間越短越不容易暴露。
也就是說,當你們監視那個漁村的時候,應該在會不停地看到有商隊進出。”
“不,除了最開始的那個商隊之外,並沒有其他人進入那個漁村。”維爾德爵士搖了搖頭。
“這說明什麽?”
維爾德爵士一臉茫然。
“這說明這就是他們全部的人手!”伊恩抬高了音量。
“這不是正好能合上嗎?那個商隊有20多人,廢棄漁村裡有7人,如果對方在寶藏所在的地點放了十多人守衛的話,
不就剛好是我們當初發現的那個營地的規模,接近50個人嗎?”維爾德依然沒有明白伊恩想說什麽。 “那他們這幾個月劫掠到的物資是怎麽處理的?一支沒有固定營地的強盜馬隊,一支你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到的強盜馬隊,他們是怎麽處理他們所劫掠到的物資的?”
“這,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維爾德爵士有些尷尬,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維裡爵士,發現對方也是一臉茫然之後,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不過,這和究竟和黑火寶藏有什麽關系?”維爾德轉回來看向伊恩,希求從他那裡得到解釋。
“如果白牆城的幽靈每次都成功的將搶到的貨物處理掉,那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還擁有好幾支扮演成商隊的同伴。每當他們乾上一票,就會將貨物提供給那些假商隊,讓他們將東西運走賣掉。
而在這樣一些商隊存在的情況下,他們找到了黑火寶藏並準備轉移寶藏的時候,會不用他們嗎?不可能,他們會將所有的人力都投入寶藏的轉移中。
也就是說,他們在漁村和原本的藏寶地點都部署了相應的防禦之後,至少還能組建起好幾支你們所看到的那個規模的商隊才對。”
“可廢棄漁村裡沒有第二支商隊的出現。 ”維爾德爵士訕笑。
“那就說明這些商隊根本就不存在!白牆城的幽靈就只有和你們對抗的那些騎兵!他們沒有其他幫手,那些人就是他們全部的人手了!”
“那他們又是怎麽處理搶到的貨物的?”維爾德爵士感覺腦子裡一團漿糊。
“他們連這麽點寶藏都需要花這麽長的時間來運輸,又怎麽可能處理好數量遠大於寶藏的貨物?”伊恩反問,“而如果他們沒辦法處理那些搶到的貨物的話,那他們就只能將貨物囤積起來。”
“不可能!白牆城附近可沒有什麽深山老林,那一帶不過是幾片稀稀拉拉的樹林,而周圍則是一馬平川,他們絕無可能擁有一個我們找不到的營地!”維爾德爵士篤定道。
伊恩看了維爾德爵士一眼:“如果不是你將廢棄漁村這件事的細節都描述的如此清楚,我幾乎就要懷疑整件事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了!”
“自導自演?”維爾德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大聲質問道,“你懷疑白牆城的幽靈是我的人?”他這輩子哪裡受過這種羞辱?他這一刻甚至為自己為什麽如此克制而沒有直接向伊恩提出決鬥感到疑惑。
“不,”伊恩搖了搖頭,“我說的是幾乎要,意思就是...我相信你的清白和榮譽,維爾德爵士。”伊恩說著換了一種更加討喜的說法。
維爾德的爵士的神色這才稍微好轉。
“而且,”伊恩露出自己標志性的笑容,“在排除了你的嫌疑之後,我想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