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路虎汽車,快速衝過一段泥濘道路,車輪駛過,坑窪中的積水濺向兩邊。
昨夜剛下過一場雨,道路上還有一層霧氣,王芸芸躺在後座上,一隻手伸進薯片袋中,正在給嘴裡喂薯片,嘴角上沾了些許殘渣。
從後視鏡中,望著躺姿誘人,穿著大一號的男士短袖,領口敞開的王芸芸,楚飛吞了吞口水,心思早就不在開車上。
看到楚飛正在看自己,王芸芸俏皮的一笑,晃了晃空的包裝袋,“你剛說你不吃的,別賴我!”
說罷,王芸芸抬起兩個胳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兩個沉甸甸擠在一起,看的楚飛鼻腔一熱,一股鼻血滲了出來。
“薯片好大!”
“不對,薯片好白!”
“不對,薯片……好吃嗎?”
楚飛的話莫名其妙,王芸芸聽後皺了皺眉頭,一下坐起身子,“你說的都是什麽啊?”
楚飛尷尬的一笑,王芸芸突然發現他流鼻血了,忙從屁股下面的褲兜裡,取出一張紙巾,伸手為楚飛擦了擦鼻子。
看了一眼後視鏡,再看了一眼自己敞開的衣服,王芸芸頓時一陣臉紅,將衣服像上拉了拉,哼了一聲,一拳打在座椅上。
楚飛故意裝作很痛的樣子,“啊”的叫了一聲,王芸芸毫不吝惜,“打死你都活該,哼!LSP!不理你了。”
“這位同志,你這個思想有問題我告訴你,怎麽能這樣去說和你並肩作戰,過命的戰友呢,我這哪裡是偷看,我是……”
說到這,楚飛扭過頭,嬉皮笑臉,“我這是正當光明的看!啊哈哈哈……”
最終,談話以楚飛的臉上,挨了一個大鼻鬥結束,專心去開車,不敢再去招惹母老虎。
昨夜。
楚飛他們把車開出城區,走山間小路,中途趕上了下雨,就找了一處隱蔽的叢林,將車熄火,留在車裡過夜。
楚飛擊殺了一隻遊蕩的喪屍,從它身上取了一些腐肉,覆蓋在車上來遮擋人類的氣味。
雨沒下多久就停了,因為不能開空調,兩人只能靠在一起取暖,將黑色的塑料袋,貼在幾面車窗玻璃上,防止喪屍看見。
半夜的時候,兩人睡得正香,楚飛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瞬間驚醒。因為是靠在他肩頭上,王芸芸也被楚飛嚇醒。
楚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抬手指了指外面。此刻,車外走過來三隻喪屍,圍在車邊轉悠了好幾圈,就是不肯離去。
幸好楚飛提前,用喪屍的腐肉蓋在車上,此時車頂上都是喪屍的內髒,那幾隻喪屍徘徊了一會,有兩隻離開了,一隻背靠在車上躺下來,安靜的坐著。
楚飛不知道,喪屍是不是在休息,反正一宿都沒離開。他猜想,也或許是身體本能,人累了,那就要休息這個道理。
盡量放慢呼吸,楚飛靠在後座上,沒一會就又睡著了,王芸芸則繼續靠在他肩頭上。
第二天一早,楚飛撕掉車玻璃上的黑色塑料袋,發現那隻喪屍還在外面,並沒有離開,還真是情有獨鍾啊。
隨著車子發動,那隻喪屍醒了過來,站起身子用手去砸車玻璃。楚飛沒有去理會,快速向後倒車,從一側的陡坡衝上了土路。
……
車子一直快速行駛著,楚飛看到晨江市的大橋,就在他們對面,說明此時已經離開晨江市。再有個大概四公裡路,就能到達七號庇護所了。
將車窗打開一點,楚飛讓新鮮的空氣吹進車裡,
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 “是蒲公英。”
王芸芸望著路旁的一排蒲公英,把臉貼在車窗上去看,這也是她非常喜歡的一種花。
王芸芸扭過頭,對楚飛說,“蒲公英的生命力很頑強,它的種子會隨風飄到任何地方,然後在新的地方生根、發芽,奮力生長。”
“你知道我喜歡它什麽嗎?”
聞聲,楚飛搖了搖頭。
“我喜歡它的隨遇而安,和自由。”
說著,王芸芸想起了自己的愛情,那被家人一手包辦的婚姻,讓她一點也不自由,那種被束縛的愛,讓她非常有負擔。
雖然對方家裡很有錢,但她要的不是物質上的滿足,她更渴望一份純粹,簡單的愛。哪怕對方一窮二白,她不在乎。
用手撐著下巴,王芸芸望著後視鏡裡的楚飛,眼神非常傳情,自從楚飛那次冒死救她,已經不知不覺對他動了心。
見王芸芸突然不說話了,楚飛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她正在看自己。兩人的目光交集,互相看了對方幾秒,然後各自慌張的移開視線。
就在這時,楚飛看到前方的路旁,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正揮動雙手向他求救。
出於人道,楚飛把車停在她旁邊,打開車窗遞給了那個女人一瓶水,和一包餅乾。
“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女人沒有接受他給的食物,而是指了指遠處,樹林中的一個綠色帳篷,繼續道:“如今只有我們母女兩相依為命,如果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乾脆也不活了。”
女人聲淚俱下,用一個手帕擋住臉,偷看楚飛的反應,當發現楚飛扭過頭,在和王芸芸商量,故意哭的更大聲了。
“你留在車上,我過去看看。”
楚飛說完打開車門,王芸芸一把拉住他的手,總感覺這個女人是裝出來的,一種女人的直覺。
楚飛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沒事,然後跟著女人,一前一後走向遠處的帳篷。
路上,楚飛看到草地裡,有很多動物的骨頭,還有一些生活垃圾。帳篷周圍用鐵絲圍了起來,掛著一些奶粉空罐子,充當報警器。
只要有喪屍靠近,碰到鐵絲以後,就會撞擊罐子,裡面的石頭搖晃,就會發出聲響。
來到帳篷前,女人一手揭開帳篷,楚飛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塊黃布。
“你還好吧?”
楚飛俯下身子,伸手將黃布揭開,誰料下面竟是一具屍體,臉部已經風化露出白骨。
楚飛瞬間反應過來,他被騙了!
剛要起身,女人舉起一把十字弩,從後面走過來,指在楚飛的腦後。
惡狠狠地說:“不許動!我的女兒很美吧?不過抱歉,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