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付正心躺在床上喃喃道,他不敢運轉不老經,只能靠著聚生石來聚攏天地間的生氣,可是這樣恢復起來太慢了啊。
他不斷嘗試著牽引那股死氣,可是依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又想著能不能用那張紙把死氣都吸走,那張紙也不鳥他了,不過兩張紙上的內容都變了,原先的那張紙上寫著:打通第四個節點,獎勵墨瞳。旁邊那張紙上的內容則成了:擊殺十頭五個節點的新人類,獎勵中等複刻卷軸一份。
哎嘿,墨瞳,沒事,反正眼珠子本來就是黑的。
他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這兩張紙旁邊的一個光球上。
“這好像是上一次的獎勵吧,好像是什麽精神增強。”
付正心一邊琢磨著,念頭一動,想要將那光球拿出來看看,結果那光球竟直接爆裂開了,化作一個個細小的光點,瞬間彌漫在付正心的識海中。
“臥槽,這啥情況。”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些光點竟在逐漸變暗,與此同時,一股難以描述的舒服從識海傳來,讓他不禁想呻吟出來,可是想到影響不太好,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鍾,才漸漸退下,付正心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猶未盡。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更加清晰了,無論是對氣息的掌控還是對外界的感應都要比以前強太多了。
“這張紙,簡直就是神器啊。”付正心感歎道,要是沒有這張紙,別說變強了,他早就死八百多回了。
“呆子,吃飯了。”李霽端著一碗白粥推門進來。
付正心看了看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我怎吃?”
“我喂你總行了吧。”李霽瞪了他一眼,坐在床邊,萬幸這次沒有再坐到付正心身上。
李霽一點一點將粥吹涼了,一杓一杓喂給付正心。付正心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的,她這就算是還點利息了,一時間又理直氣壯起來。
陳學周跟付老道都在門口,一人端著一個碗。陳學周的臉黑的都快跟鍋底一個顏色了,嘴裡嚼的就好像不是米飯,是鋼絲,那個樣恨不得把牙都咬碎咽下去。付老道就相當得意了,滿面紅光,不停的衝著付正心眨眼。
付正心看著門口的倆人,一個像是牙口不好,一個像是眼神不好,不由得有些納悶。
“你倆怎了這是?”
“沒事!”倆老頭異口同聲,不過一個怨氣漫天,一個喜氣連連。
“莫名其妙。”付正心嘀咕了一句,又繼續美滋滋的吃起來,李霽一點一點的將粥吹涼,送到付正心嘴邊。
付老道拽著陳學周出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老陳,看這樣咱倆說不定能結成親家啊。”付老道眉飛色舞,就差要飛起來了。
“結你奶奶個腿。”陳學周強忍著將碗扣在付老道臉上的衝動,徑直回大殿裡了。
“切,你等著吧,就怕你以後求著來跟我結親,道爺我說不定還不願意了呢。”付老道撇撇嘴道。
李霽在屋裡忽然問付正心:“你想要我怎麽報答你啊?”一邊說著臉一邊開始泛紅,頭也不自覺的有些低下去了。
“啊?沒事,隨便意思意思就得了,讓你家老頭子隨便給我個百八十萬的,然後再扔給我幾件天材地寶,這就差不多了。”付正心這時候開始彰顯他的實誠了,心裡怎想就怎說,完全沒考慮別的事。
“呵,你跟錢過去吧!”李霽越聽越懵,而後冷哼一聲,將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氣衝衝的走了。
“哎,怎了你這是,不是你讓我說的啊。”付正心迷茫,這傻妞神經病吧,你走就走,倒是先讓他把飯吃完啊。
“哎,你小子怎回事,我怎看著李霽氣衝衝出去了呢?”秦均推門進來。
付正心將剛才他倆說的話跟秦均說了一遍,秦均越聽越傻,最後一拍桌子,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付正心,“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說罷也走了。
這下付正心更迷了,這一個個的都是怎了啊。
付老道推門進來,“剛才我看秦均氣衝衝的出去了,怎了這是,你倆鬧矛盾了?”
付正心又將剛才發生的原原本本的跟付老道說了一遍,一邊說還一邊叫冤,“你看看他倆,都跟神經病似的,我不就是實話實說的嗎,這倆人是幹啥啊。”
付老道聽完,抬手照付正心後腦杓就是一巴掌,“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說罷也氣衝衝的離去了。
付正心現在直想哭,他這是找誰惹誰了啊,憑啥都針對他。
······
極北之地,前些日子出現的那座塔,此刻忽然散發出了一陣血色的光芒。
這些日子那些怪物一直都跪俯在這裡,如同雕像一般絲毫都沒有動彈,甚至它們身上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而此時,它們震動身形,將身體上的雪抖落,一齊仰天嘶吼,這一瞬間,就好像身處煉獄。
那座塔的光芒更加耀眼了,而後,八面牆上陡然各出現了一扇門,一股陰暗的氣息從中湧出,仿佛是從幽冥深處傳來。
那些怪物感受到這股氣息一個個跪俯的更低了,有些甚至不斷發抖,就好像遇上了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
數十分鍾後,塔上的光芒逐漸消退,那些怪物一個個起身,沒有嘶吼,沒有爭鬥,只是靜靜地想著塔走去,穿過那扇門,走向無盡的幽暗。
待到最後一頭怪物進去,八扇門陡然關閉,一切恢復寂靜,唯有寒風呼嘯,唯有雪花漫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