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李霽看著付正心不安的神色,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心裡不舒服,總感覺這地方不對勁。”
這下李霽也嚴肅起來了,她是清楚付正心這種感覺有多準的,要不然兩人都已經栽在湛城了。
“可是沒有地圖我們去哪啊?”
“不管那麽多了,我們現在去買東西,不用買太多吃的,天氣馬上就轉暖了,捕獵相對來說會容易上不少。”
兩人分頭行動,李霽去買一些吃的東西,付正心去準備別的在荒土上可能用得到的東西。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兩人在旅館碰頭。
“吃的我沒買很多,就買了點壓縮餅乾之類的,調味品倒是賣了不少,你都買了些啥啊?”
“消炎藥,抗病毒的,抗真菌的,止瀉的,維生素類的,小錘子,繩子,衛生紙,酒精,火柴,指南針,兩個小毯子······”付正心絮絮叨叨說了老半天。
“不是吧大哥,至於準備這麽齊全嗎?咱又不是這輩子就住在荒土上了。”李霽震驚了,她沒想到付正心竟然準備的這麽齊全。
“你沒在荒土上長時間奔波過,這些東西都是必須的。”付正心一臉認真。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認為在野外生存無非就是需要食物、水、藥、刀之類的,但這都是很籠統的概念,等自身真正身處荒土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基本上什麽都沒帶。
就拿藥品來說,雖然現在氣溫還很低,但萬一受傷了還是有發炎的可能的。至於止瀉的就更重要了,在荒土上你根本沒辦法保證自己吃的東西是乾淨的,甚至有時候餓急眼了看到吃的根本不想著弄乾淨,也不能保證吃的東西合適,基本就是附近有什麽吃什麽,要是鬧肚子沒有及時止瀉的話,是很容易脫水的,甚至有人能活活拉死。買維生素類藥品的主要是因為在荒土上根本沒法保證每天都能吃上野菜野果,對於現在的付正心來說只要附近有動物打獵還是很容易的,而野菜野果這些東西就只能是碰運氣。
“行行行,都聽你的,我們現在回去收拾收拾吧,這麽多東西咱們那兩個背包都夠嗆能放得下。”
“不急,你用地氣在你房間門口弄個坑,越深越好,底下再弄點尖刺,上面的土層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整個十來公分差不多,然後今晚你在我屋睡,我們兩個還是輪流守夜。”這種情況下,付正心不敢讓他們兩個在各自房間睡覺了,誰知道敵人是個什麽水平。
“行,那我去我屋把我東西收拾好。”李霽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計較這些小事,也沒有爭論什麽。
李霽說罷便進屋收拾東西了,付正心則是在周圍的一棵樹上砍了一節新鮮的樹枝,然後用小刀一點一點的削著。
“你這是弄啥呢?”李霽收拾完東西出來,看著付正心正坐在屋門口的台階上神秘兮兮的弄著什麽東西。
“等會你就知道了,你先去想想怎麽把我們剛買的那些東西都塞到背包裡吧。”
“切,不說拉倒。”李霽撇撇嘴,向付正心的房間走去了。
過了半晌,付正心這才起身,將身上的木屑抖落,手上握著一個類似於哨子的東西。
“傻妞,過來。”付正心大喊道。
“幹啥幹啥幹啥,你就不能溫柔點啊。”
“別廢話了,乾正事。”付正心拉著李霽來到她的房間。
“你整點土,然後在床上弄出個跟你體型差不多的模樣來。
” “你想幹啥?”李霽有些狐疑。
“幹啥?坑人。”付正心冷笑一聲。
趁著李霽弄土的功夫,付正心將他剛弄好的那個小東西擺在窗邊,打開窗戶,一陣陣微風向屋裡吹來,經過那個類似於哨子的東西,房間內竟響起了一陣類似於人呼吸的聲音。
“我丟,你這是啥啊,太神奇了吧。”李霽頓時對其驚為天人。
“哼,我的深淺,又豈是你這傻妞能揣摩的。”
這個東西還是付老道教給他的,這小玩意沒啥別的作用,但是將其放在通風的地方就能使其發出類似於人呼吸的聲音,實在是深夜坑人的上上之品。
說話間,李霽已經將土弄好了,在床上整出了一個跟她體型差不多的泥人,付正心將被子蓋上,便跟李霽出去了。
李霽在門前弄著陷阱,付正心來到屋後,縱身一躍從窗戶裡跳進了屋內,將門反鎖好,然後從窗戶又跳了出去,演戲嘛,肯定得演全套的。
付正心站在屋後尋思了一會, 又跑過去將李霽拉過來了。
“在窗戶下面這塊地方也弄個陷阱,跟前面那個一樣就行。”
待陷阱弄完,兩人在回去的路上,付正心忽然停住了。
“在咱們腳下這地方,再弄一個陷阱。”
李霽都有些麻了,她不知道付正心這是想幹啥,陷阱這東西有必要弄這麽多嗎?
兩人轉到屋前,剛要進門,付正心又將李霽拉了出來。
“在你屋到我屋中間這段路上,再弄個陷阱。”
李霽都呆了,大哥,咱不至於吧。
“你不懂,這是策略,讓他掉一個陷阱裡沒啥,我得讓他按照我的算計,挨個的掉。”付正心很清楚,這種陷阱對付普通人或者四個節點以下的人還有些作用,但是對於那些打通了五個節點以上的人來說,並不會受到什麽傷,而付正心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惡心人,只要把那人激怒了,那他們兩個跑路的機會就大多了。
“你可真是······足智多謀啊。”李霽憋了半天,總算是想出來了這麽一個誇人的詞。
“哼哼,好好學著點吧。”
兩人回到屋內,這時候已經八九點鍾了,付正心躺在床上,微弱的鼾聲已然響起,李霽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玩弄自己的頭髮。
到了半夜,付正心揉揉眼起來了,朝著李霽打手勢,示意讓她來休息。
李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還未等她走到床邊,兩人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衣服摩擦的悉唆聲。
付正心的嘴角微微上揚,獵物,終於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