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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江湖令》第29章 明珠暗投
  ※※※

  又過了數十招,羅祥漸漸看出天山三老的門道,他心道中暗道:“三個老不死明明還是那一套劍法,威力上卻強了不止一倍,想來該是和他們這古怪步術有關。不過倉促間不可能有人想出此等妙法,應當是早有習練過的一套劍陣!”

  幾人的劍招越來越快,旁人看去隻覺得有一團白光在四人間來回閃動,所過之處開山裂石流光飛濺。在場眾人皆是目不轉睛,生怕看漏了一瞬。

  突然間只見羅祥須發飛揚周身真氣鼓蕩,他斜劍劈出立時罡風四溢,劍刃上若有千鈞之力頓時就將夾攻他的顧維君、祖庭光二人逼退了十數步,接著他拔地而起轉身就刺向了掠陣在旁的張懷遠。

  張懷遠見狀面色大驚,他先前大意被羅祥的護體罡氣反噬本就受了內傷,故而在天元六合陣中多是佔據的輔位,用以彌補顧、祖二人劍法中的破綻!此刻見羅祥舍了顧、祖二人向自己攻來,心中頓時一陣慌亂,勉強擺出個防守的架勢!

  原來幾經試探羅祥發現對方的陣法並不完善,破陣的關鍵就在那掠陣之人。若是任由他們三人交替與出手,怕是拖到自己內息枯竭都未必能取勝,只有反其道而行之設法將那掠陣之人也拉入,三人失了陣法的節奏自己方能一一破之!

  他看出張懷遠先前受了內傷,故而在他掠陣之時候突然發難,先凝聚真力一舉逼開顧、祖二人,接著突然調轉劍鋒就刺向了後方的張懷遠!

  這一劍快如閃電,張懷遠沒能接下的把握,他猛一咬牙乾脆舍了防禦也同樣一劍遞了過去。羅祥面露訝色進而轉為冷笑,張懷遠這是兩敗俱傷的法子打算要和他同歸於盡呢!可惜自己怎會讓其如願,他運功將罡氣布滿周身,想著哪怕是以傷換傷自己有罡氣護體定不會殃及性命而對方卻要被捅個窟窿!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只聽“廝琅”一聲銳響,羅祥虎口微麻手中軟劍止不住的上揚,他凝神望去原來是一把鐵劍將自己和張懷遠對刺的一劍從中挑開。

  羅祥心下大怒,方才那一劍他自付定能取了張老兒的性命,卻沒想被人壞了好事。抬眼看去見來人是個神情木然的年輕漢子,手上拿著柄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兩塊竹片夾著的鐵片,當下軟劍一抖就向這人刺了過去。他縱橫江湖十多年行事向來殺伐果決,為達目的可以說是不擇手段,至於什麽不牽連無辜,東廠的人就從沒有這種考量。

  他見對方年紀不大以為是天山派的後輩弟子,方才雖被挑落了一劍心想著可能只是恰逢其會,所以一劍刺出頗為隨意,暗地裡已經開始盤算等撂倒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後,該如何接著向天山三老發難!

  見老太監一劍刺向了自己,年輕漢子絲毫不亂手中鐵劍一挽就撥在了羅祥劍身的兩尺處,一陣嗡鳴聲響羅祥隻覺手中劍刃上的內勁如春雪般消散。

  軟劍上沒了內勁瞬間變得癱軟無力,劍鋒被鐵劍撥開彎向了另一邊。羅祥面色大驚當下收起了小覷之心,他收劍回撤接著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了漢子後側,只聽“嗖嗖”幾聲手中軟劍如毒蛇吐信般接連刺出!

  這幾招看似簡單,實則盡顯羅祥劍法之精要,迅捷伶俐且角度詭譎難測!細長的軟劍被注入了“先天罡氣”後,更是有摧金斷玉之能。年輕漢子見狀微微皺眉以手中鐵劍招架,招式樸實無華遠不及先前天山派弟子那般瀟灑飄逸,卻剛好封堵住了羅祥刺出的每一式。

  “奇怪?羅祥的先天罡氣好像沒起到作用!”張鳳陽滿腹狐疑。

他亦是用劍高手,自負若與羅祥交手,光是對方劍刃上那無堅不摧的“先天罡氣”就會讓自己焦頭爛額。可看那年輕人出招,似乎絲毫不受羅祥劍刃上“先天罡氣”的影響,雙劍相交反到是羅祥的兵刃變得軟弱無力。  突然間張鳳陽似是發現了什麽,他長吸口氣驚呼道:“這到底是什麽劍法!”

  “怎麽了?”從小到大常林頭一次見師父如此失態,他忍不住詢問道。

  張鳳陽歎了口氣凝聲道“你仔細看看他們雙劍交擊的地方!”

  常林觀察片刻後頓時汗如雨下,驚道:“這怎麽可能?”

  原來二人交換了數招,羅祥的每一劍都被架在了劍鋒二尺處,仿佛被人精心算計了一般。與高手交鋒還能這般算計,以張鳳陽見識之廣也是頭一次見到。

  又過了數十招老太監突然向後跳開,那年輕人也不追擊只是輕挽長劍回退,羅祥澀聲道:“你這劍法…北山先生是你何人?”

  年青漢子聞言一呆,他撓了撓腦頭有些莫名其妙道:“北山先生那是什麽?”

  羅祥察言觀色見對方神態不似作偽,心下也是疑竇叢生。

  這時卻聽一個悅耳的女聲道:“傻師哥,北山先生就是我爹,你整日癡迷練功跟了我爹二十多年,卻連他的別號都不知。”

  說話之人正是那頭戴面紗的年輕女子,漢子聽了臉上微微發燙訥訥道:“師父隻讓我閉關練劍,別的也沒說讓我知道!”

  女子聞言歎了口氣,她心中暗自搖頭卻也明白師兄的性子隻得由他。卻聽羅祥道:“原來如此,那這位姑娘想必就是李翰林的千金了。”

  “小女子秋霖見過羅公公!”她舉止端莊不似在場江湖人士,反倒像官宦人家的小姐。

  羅祥同樣拱手還禮道:“李姑娘客氣了,咱家與令尊多年未見,不知李翰林近來可好!”

  “爹爹在家不是觀閱先賢古籍,就是教導弟子和會一些老友。三月後是他的壽辰是故小女子前來天山,求取雪蓮以作賀禮。”李秋霖緩緩道。

  “哦…李大人如今逍遙江湖,又有如此孝順的女兒咱家當真好生羨慕!”羅祥有些感慨道。

  這話一出只聽張懷遠怪聲怪氣道:“別的可能還有辦法,但像李姑娘這般孝順的女兒,老閹狗你這輩子是別想了。”

  他惱恨羅祥先前針對自己出手,使他們師兄弟三人身陷囹圄,自己更是險些丟了性命!故而一抓住羅祥的話柄就大肆挖苦,言語間極盡惡毒。

  羅祥聽罷臉色陰如寒冰忍不住又要出手,可望了眼身前站立的年輕漢子硬生生止住殺意,皮笑肉不笑道:“這一位想必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拙劍’陸峰了吧,果然劍法玄通,得了北山先生的真傳。”

  “你的功夫也不錯,我下山以來還沒遇到像你武功這麽厲害的。”陸峰聞言點了點頭道。

  羅祥聽了臉頰抽搐,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同這小子的師父都是平輩論交,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客套話,卻不想對方是個混不吝的居然登鼻子上眼。

  可一想起對方身後那人,羅祥實在不願得罪,於是勉強擠出笑容道:“陸少俠過獎了,既然二位都是李翰林的後輩,為何要阻撓咱家奉公辦差?”

  陸峰沉默不語,他此次出手本就是師妹所托,卻聽李秋霖道:“羅公公此言差矣,師兄出手絕非忤逆朝廷官差,只是希望雙方罷戰言和莫要再添死傷。”

  羅祥冷笑一聲道:“本官身為朝廷欽差,怎會同勾結犯官的匪類苟合。李姑娘你父親是先帝朝的榜眼也曾入翰林院為官,當年他奉旨清剿玉龍山逆黨,可曾聽聞過有與匪類虛與委蛇?”

  聽羅祥將自己和天山一眾門人比作匪類,張懷遠心下大怒張口剛要叫罵,卻見顧維君輕拍他的左肩目光瞅了瞅陸、李二人示意其不要妄動。

  只見李秋霖沉默半晌忽然悠悠道:“今時不同往日,家父如今已是閑雲野鶴許久不問朝廷之事,他早年與天山派頗有交情,對先代掌門更是尤為敬佩,自是不希望其門下弟子被人為難。”

  “不為難天山派的人,那就是要為難朝廷了?”羅祥沉聲道,李秋霖臉色一變待要解釋,哪知老太監突然話鋒一轉道:“也罷!既然是李翰林的面子咱家不能不給,只要他們交出姓常的小子,其他的事咱家暫不追究!”

  “做夢!”張鳳陽厲聲道:“小徒為常家遺孤,更是你們東廠陷害忠良、結黨弄權的罪證,我們天山絕不會屈於淫威交出忠良之後!”

  他說罷看了眼顧維君,大長老點頭道:“常林是我天山年輕一輩翹楚,豈容你們說抓就抓。更何況天山不在大明境內,中原朝廷有什麽資格拿人!”

  “不識抬舉!”羅祥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咱家…”

  只聽女子一聲清歎,陸峰上前一步攔在兩方中央,李秋霖道:“所謂君子不立危牆,這裡是天山公公如今孤軍深入,若雙方生死相搏當真能全身而退嗎?”

  羅祥雙眼微眯寒聲道:“二位真要躺這趟渾水?”

  “江湖事江湖了,公公身在公門,應當知道事留余地的道理。”李秋霖凝聲道。

  一時間劍拔弩張落針可聞,在場中人無不把心提到嗓子眼。惡戰一觸即發之際卻聽一人朗聲道:“李姑娘所言不無道理,羅公公您雖是朝廷中人,但如今身處塞外,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是給此地主人些面子為好!”

  羅祥斜瞥了一眼說話之人,向東拱手冷聲道:“咱家深受皇恩,自當替朝廷殫精竭慮,不像某些人世食君祿卻首鼠兩端跟一幫鼠輩沆瀣一氣!”

  那人正是玉先生,他扶著湘侯朱祐貞跟隨厲寒笙來到眾人前,似是想和李、陸二人一般調解雙方。哪知老太監的話暗含嘲諷,意指俠王府身為朝廷一系卻和江湖草莽同流,含沙射影可謂字字珠璣!

  厲寒笙聞言怒道:“老閹狗你不要逮著個人就咬,我們王爺對朝廷的忠心天日可鑒!用不著東廠的人在此亂嚼舌根,你們自己辦事不力,抓幾個逃犯鬧得滿城風雨,最後竹籃打水可怨不得外人!”

  羅祥冷哼一聲不理睬俠王府三人轉而望向顧維君一字一句道:“你們天山派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常家小子?”

  眾目睽睽之下顧維君自不會墮了氣勢傲然道:“今日老夫不會讓你帶走一個天山弟子!”

  “好!好!好!”羅祥連說三聲“好”字,他眼神冷冽語氣陰沉道:“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中原華夏就不再有天山派的容身之地,但凡天山弟子進入大明境內,一律視作逆黨就地處決格殺勿論!

  顧維君聞言心若滴血,天山派兩代掌門苦心經營,先掌門張耀宗更是為了門派聲譽戰死居庸關。這才換得了中原七派的認可,近年來隱有成“第八派”之勢。

  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張氏宗族素懷復國之志雖身處西域但對中原之地從來不乏投入!天山弟子多數也來自於大明各地,如今羅祥短短一句就斷了天山派在中原的生計,作為天山實際掌權人的顧維君心中如何能不疼?

  可事到如今顧維君也不可能再自食其言,隻得強忍心痛道:“那又如何?我們天山可不是被嚇大的!”

  羅祥冷哼一聲背肩鬥篷一揚轉過身來朗聲道:“我們走。”

  說著不顧常林等一乾天山弟子噴火的目光,帶著一眾東廠番子就往下山路上走去。

  方才發生的一幕韓彥都看在眼裡,他瞧了眼被一眾天山門人簇擁著的常林。見白衣少俠正單膝跪在大長老身前,嘴上說著什麽似在請罪,顧維君則面容溫和躬身相扶。張鳳陽、梁氏夫婦和蘇家兄妹等也都圍在其四周,或面露關切或出言寬慰!

  天空中開始飄下點點雪花,望著不遠處的常林等人韓彥心中是又羨又妒,不知何時自己仿佛已如局外人一般,或許兩年前上山的幾人中就不該有自己。

  同樣身負血海深仇,常林的背後有那麽多師長、同門甚至整個門派出力相助而自己呢?望了眼被厲寒笙、玉先生護在中央的朱祐貞韓彥知道事不可為,他雙拳緊握復仇之火如毒蔓般滋長。

  “為什麽!”為了今日他吃足了苦頭,謀劃良久不惜以命相搏才得來個刺殺仇家的機會。可到頭來功虧一簣,甚至東廠的人出現後在場所有人都隻關注到了常家與朝廷的恩怨,卻不知何時將他這個小人物拋諸腦後了。

  韓彥心中淒苦,看著從身邊緩緩經過的東廠人馬,他猛一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藍先生!”

  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藍道行聞言腳步一頓,只見韓彥快步向前來到東廠人馬前,他雙膝一彎跪倒在青衣道人身前磕頭道:“藍先生求您收小子為徒,從今往後韓彥唯您馬首是瞻!”

  “哦!”藍道行面露訝色,他瞟了眼天山派眾人奇聲道:“你不是天山派的弟子嗎,為何要拜入我這旁門左道門下?”

  韓彥咬牙道:“小子本是大明士子,因誤交匪類又得罪了俠王府以至家破人亡。幾經流離後被人蠱惑上了天山,此後終日被山上弟子欺凌,只因有人曾言會替我報得父仇故才一直忍耐。直到今日方知天山與俠王府本就沆瀣一氣,我韓家血仇在他們的交易前根本不值一提。”

  藍道行冷笑道:“天山派算個什麽東西,俠王府雖然沽名釣譽,但也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還說什麽替你報仇,這話也就騙騙江湖上的雛兒。”

  韓彥聞言面色漲紅喃喃道:“我也是今日方知過往的天真愚笨,只求藍先生能再助我一次習得報仇雪恨的本事,徒兒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連累於您!”

  他以徒弟自稱力表拜師入門的決心,藍道行眼珠隻溜溜的轉似在猶豫。卻聽天山派那邊蘇鴻羽厲聲喝道:“韓彥!你小子在胡說什麽?還不快回來!”

  “羽二叔你也看到了,天山根本就容不下我,他們不僅不幫我報父仇反而百般阻攔,留在此處又還有什麽意義。”韓彥回身淒然道。

  只見蘇鴻羽雙目瞪圓怒道:“彥哥兒你可是俠義之後!當年韓大哥為報昔日之恩,不遠萬裡護送常師侄回山,為此不惜舍棄萬貫家財與官府為敵!你身為韓大哥唯一的血脈,現如今卻要投靠朝廷鷹犬,怎能讓乃父九泉之下瞑目!”

  韓彥沉默了半晌咬牙道:“我爹他錯了!”

  “你說什麽?”蘇鴻羽不可思議道。

  “我說我爹他錯了!”韓彥一字一句道:“羽二叔在你看來或許他死的是個英雄,可對我言這根本就不值得!當初我們父子在崇仁過得好好的,若不是為了這位常少俠,我爹他又怎會丟了性命?”

  他說話間指向了常林,後者聞言嘴唇微動似想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垂下目光。

  “這些所謂的江湖俠士,當年我爹對他們推崇備至,我初上山時也曾期盼將來有一日天山派的大俠們能為我韓家主持公道!可轉眼還不過兩年,他們就和我的仇家勾搭在了一起。也對!我韓彥不過一個寄人籬下的落魄小子,如何比得上堂堂俠王府。”兩年來韓彥苦於傷病在山上一直忍氣吞聲,今日撕破臉皮索性痛斥天山派的不是,一舒胸中憤懣之氣!

  天山眾人聞言神態各異,蘇紅纓、張鳳陽、刑天賜等昔年接引過韓彥的幾人皆面露愧疚之色,而張弘周一夥及俠王府三人則冷笑連連。

  張鳳陽上前一步道:“韓小哥令尊於小徒的大恩,鳳陽一日不曾忘卻!至於韓家、俠王府兩方的恩怨, 張某在此作保今後定會給個交代。”

  聽聞這話湘侯朱祐貞眉尖皺了皺,正待說話卻被一旁的玉先生止住。

  只聽韓彥冷聲道:“什麽交代?替俠王府解決我這個禍患!”

  “你…”張鳳陽聽罷面現怒色,他好言相勸也是看在韓立的面上盡力挽留,不願韓彥自此走上歧路,哪知這小子如此不識好歹!

  藍道行聞言卻是撫掌而笑道:“說得好!你小子算是聰明了不少,我手底下正好缺個看藥的童子…”

  說著突然眼珠一轉,返身對著羅祥拱手道:“此事還需公公您來定奪,不知…”

  他行事素來謹慎,知道己方的話事人乃是羅祥。況且韓氏父子協助常林出逃,刑部怕是還掛著他們的海捕文書。若無羅祥這樣的朝廷重臣開口,單隻一個青蛟幫護法的身份,藍道行還不敢將韓彥這般朝廷欽犯收入麾下。

  羅祥聞言笑了笑道:“韓小兄弟既有意棄暗投明,咱家自不會介意給他個機會。”

  “好!”藍道行笑道:“小子還不快謝過羅公公!”

  韓彥頓時磕如搗蒜,口中連道:“多謝羅公公、多謝師父!”

  天山一派中人包括幾位長老在內則個個臉色陰沉,誠然韓彥作為一個普通的雜役弟子平日裡在門派自是無人問津。可當著天下英雄的面這般改弦更張,投入朝廷的門下,還是重重打了天山派的臉。

  羅祥看在眼中心下得意,這本就是他同意收下韓彥的原因,此來天山他可說是铩羽而歸,借著韓彥之事才算出了點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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