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那麽多時間啦。
自己等的起,沿海百姓可等不起。倭寇肆虐,每時每刻都有百姓慘死在屠刀之下。
而且自己身在福州的事兒,也被有心人察覺了。
連林鎮南這樣的庸才都探查到自己,昨天更是親自攜帶重禮前來拜訪過……
原著中,嶽不群剛收林平之為徒,就被人陷害私藏‘辟邪劍譜’,遭遇黑白兩道的圍攻。
萬一自己這隻蝴蝶煽動翅膀時,被人推波助瀾一下,遭遇圍攻怎麽辦?自己可沒有會‘獨孤九劍’的徒弟。
我該怎麽辦?
張沛強忍著傷口牽扯的疼痛,顫顫巍巍的走出病房。
抬腿幾個提縱飛竄到了城外的樹梢上,愁眉不展的仰望天空的新月,眼神悠遠醞釀著絲絲智慧的靈光。
夜風徐徐,調皮的拽起衣襟。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寂寥的身影猶如一副畫卷。
‘嗚呼呼~’樹下尋來的閹馬悠哉的打個響鼻,愉悅的低頭啃食著夜草。
張沛低頭看了一眼它,目光轉向胯下,悲痛欲絕:
“小余啊,你我兄弟相依為命同甘共苦四十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想不到今天白發人送……”
抓著寶劍試了又試,就是下不去手。
……
福州、入夜。
長街挑燈、繁華似錦。
燈火闌珊處,叫賣聲絡繹不絕,俊男美女嬉笑著,手持燈籠結伴而行。
“包子……”
“糖葫蘆……”
“大碗兒茶嘞~”
張沛步履維艱、心神糾結的漫步在大街上,慢慢的尋找著牆角端著破碗的身影。
“公子、小姐,賞口吃的吧……謝謝小姐……”
一位青年乞丐正在沿街乞討。
他長發披肩蓬頭汙垢、衣衫襤褸,然而淒慘的賣相下隱藏著精光閃爍的雙瞳,那是內力有成的跡象。
——乞丐我討飯十多年,一眼掃去單看行人氣質,就能判斷出此人是不是練家子,來自那裡,是否大方、有余財,故此每每出手必有收獲。
什麽是氣質?
就是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覺。
常言道: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身上帶著凶器,思想就會往砍砍砍方面下滑,氣質也自然而然的凶厲陰鷙。
武功比利器強大百倍。
練武之人自然身懷戾氣,讓人一看就感覺與眾不同。
或坐有猛虎之威,或立有青松之韌,或行有食人之毒。
見到這樣的人,一定要遠遠的躲開,不然人可能就沒了……
……
張沛相隔老遠一眼就瞄到了,乞丐身上掛著兩個小小的口袋,那是丐幫二袋弟子的標志。
丐幫無論在那個朝代,都是人員最多的幫派。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江湖上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收到消息。
所以他們平常也兼職販賣消息,傳遞信息。
他們以口袋多少標志等級,初入幫派為一袋弟子,以此類推,唯有幫主佩戴十個口袋。
而想祛除倭寇、召集武林大會,門檻低的丐幫無疑是最好的敲門磚。
‘嘩啦啦~’
張沛相隔數丈,隨手將一把銅錢拋進破碗裡。
銅錢有先有後穩穩的落入乞丐的破碗中,不彈不飛、整整齊齊的摞成一摞,仿佛用手輕輕放入一般。
乞丐心思機敏、且見多識廣,看到他如此隨意的一手,
內心也忍不住悚然一驚。 ——好深厚的內力,好厲害的暗器功夫,比副幫主還要厲害三分!
話說余滄海不是身受重傷,無法動彈了嗎?怎麽才躺了兩天就下床行走了?
嘖嘖~腰膝酸軟無力、氣質遲暮衰敗,仿佛街頭垂暮之年的老驥?
勉強能夠行走,就出來逛街,也不怕有個閃失。
莫非?個小長的快?嘿嘿~
他在心中小小的玩笑一下,立刻嘿嘿一笑抱拳行禮,客氣道:
“謝余掌門賞,您有何吩咐,小米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的。”
“咳,小米是吧,老夫的行蹤,是你透漏出去的吧?”張沛臉色蒼白、語氣虛弱測定。
“呵呵~余掌門見諒,多多包涵,小的們也只是混口飯吃。”小米滿臉賠笑的連連告罪——虎死威猶在,那怕這小矮子虛弱無力,就憑那一手暗器功夫,也不是自己能挑釁的。
“行了,老夫不是來問罪的。老夫有要事求見貴幫主,勞煩你通傳一聲。”
“余掌門放心,小米這就去傳遞消息,保證一定把話帶到。”小米面色一肅抱拳行禮,就要告退。
“且慢。”
“嗯~余掌門還有何吩咐?”
“老夫抓了一個‘不聽話’的仇人,需要一位手藝高超的‘敲豬騸羊’人,那裡有?”
‘喂喂~你那個仇人不會是我吧?’
‘不就是出賣了一下你的行蹤嗎?至於含沙射影嗎?’
小米僵硬的笑了笑,哆嗦著說道:“余……余掌門,閹了我,丐幫會替我報仇的。”
“嗯~你說什麽?”張沛一愣,一時間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