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正在專心運功偷襲,忽然傳來的一聲大喝,嚇得他差點內力逆行。
愕然抬頭一看來人,頓時臉色一變。
居然是余矮子?!
他什麽時候來對面的?
糟糕,做壞事被發現了,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想到自己都被看見了,跑路沒有意義。
嶽不群淡定的站在屋頂,一邊輕搖折扇,一邊沉思應對理由。
……
匕首離體。
“啊~”
余人彥又是一聲慘叫,拚命捂著仿佛能看到腸子的傷口,鮮血猶如開裂的自來水管,不停的向外噴射。
眨眼間將周圍渲染的一片猩紅。
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悄然傳音——爹,接下來怎麽演?
‘瓜娃子真笨,躺下裝死。’
那幾枚銅錢點在他上腕、大陵、神門三穴。
腹部好似噴泉一般湧出的鮮血,頓時如同關掉閥門的水管裂口,化作涓涓細流。
這時。
張沛神情急躁中帶著擔心,極速運轉輕功——無影幻腿。
在空中連連虛踏借力,好似踩著無形的台階飛速奔來,猶如捕獵的蒼鷹一般驟停在余人彥跟前。
從極速到靜止的一瞬間,帶起的勁風將周圍的桌椅吹的七零八落。
林平之、史鏢頭等人回過神來,看到來人這絕頂輕功,心頭悚然一驚——好厲害的身法,不好!我等踢到鐵板了。
林平之離得較近,驚慌失措中,又被勁風吹的滾到了一邊。
“少鏢頭,你怎麽樣了?”鄭鏢頭圍攏到林平之身邊,小心翼翼的戒備來人。
林平之一臉惶恐不安,口中勉強道出:沒事。
勞德諾一看清來人身高,臉色也驟然一變,連忙拉著小師妹躲到牆角,企圖降低存在感。
——‘剛才余矮子喊了師傅的名字,看來師傅也在附近,我應該不會被憤怒的余矮子殺掉吧?’
張沛完全進入‘演戲’之中,一臉擔心的抓著余人彥。
“老爹……你……怎麽(接下來怎麽做?)”余人彥蒼白的臉上略帶驚喜。
“別說話,保留一口元氣,不然你個龜兒子真就死了。(這麽大的傷口,你小子還真拚命啊,躺平就行。)”
‘嶽不群你這個王八蛋,真敢殺了我兒子啊。’
‘這刀扎的,連腸子都切斷了。要不是有神照經吊著命,這會兒就他媽的死了。’
‘這種傷勢,在古代就是不治之症!’
張沛那抹著鍋底灰的黝黑臉上,青筋清晰可見,眼中凶光閃爍,看似杵在隨時能爆發的邊緣。
殺意凌人的盯著嶽不群的藏身處。
即便沒有關注林平之一夥,其周身環繞的低氣壓,也壓迫的林平之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又點了余人彥的止疼、昏睡的穴位,將他輕輕放在桌子上,進行急救。
還好上輩子常年住在醫院,對於外傷應急處理、縫合,還算有一定的了解。
在加上此時身懷辟邪劍譜,其上有用針繡花的技巧。
兩種手法一結合,勉強能做個簡單的縫合手術,至於細菌、感染什麽的,只能寄托於內力的神奇了。
“人達,用酒洗一下你的手,來扒開你師兄的傷口。要快……”
“哦~哦~”賈人達麻利兒的照辦。
張沛用內力小心翼翼的把腹腔內的血液吸出去,迅速揪掉一根長發,穿針引線。
雙手蘭花指捏針,
宛若兩只在紅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翻飛之間令人眼花繚亂。 一根根斑白的蛛絲,在蝴蝶的牽引下,被埋入花蕊之中。
眨眼間,腸子就縫合好了。
接著是腹肌……
最後敷上‘割、雞’剩下的金瘡藥,從衣服上撕下一條纏住傷口。
忙完這些。
張沛一探余人彥鼻息,呼吸雖然微弱,但沒有斷氣,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蹦到嗓子眼的心,又從新掉回了盆骨裡,他心裡不由得想到:
自己明明只是一個過客。
明明最大的願望就是長高、壽終正寢。
可看到便宜兒子臨死的一瞬間,明知道是演戲。可內心的熱血依然衝昏頭腦,還是忍不住震怒、擔心、惶恐。
來自原身的情感?
這大概就是奪舍的後遺症吧?
下次不能在這樣了,這具身體已經六十多了,可禁不起折騰。
受點小傷都折壽……
‘嗖~’
嶽不群見下方塵埃落定,搖著紙扇,輕飄飄慢悠悠的飄身進屋, 好不瀟灑。
淡然處之的面對張沛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
躬身施禮,不是客氣而是張沛太矮了,正常的抱拳行禮看不見他。低頭俯視一揖道:
“余兄,賢侄的傷勢不要緊吧?”
“嶽、不、群、你個龜兒子,居然敢殺我兒子,今天有你沒我。”
張沛一看到嶽不群那淡定的樣子,心頭惡狠狠的火氣嘭的一聲就冒出來了。
演戲什麽的也顧不上了,隻想把這個王八蛋劈成肉泥泄憤。
“松風劍法——”
松風劍法,曾經是青城劍派的最高劍法,講究:勢如疾風、靜如蒼松。
如今又融入了重劍無鋒的意境,威力早已今非昔比,一招一式皆有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之力。
橫劍一掃驟然刺出,直取嶽不群咽喉,劍尖暗合松針搖曳的規律,層層疊疊連綿不絕。
在加上辟邪內力加持的詭異速度,一瞬間猶如讓人置身於秋風掃落葉般的境地。
招未至、風先到。
劍風吹的嶽不群須發翻飛。
‘好快……’
‘不能硬接……’
嶽不群早有防備,可看到這一手也忍不住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悚然一驚。
紫霞神功內力頃刻之間運轉全身,成熟白淨的俊臉一片青紫。
雙臂舒展、身軀順著劍勢猛然後仰,腳不離地斜躺45度,違背牛頓‘重心’定律的左右搖擺。
拚盡全力躲避著緊追不舍的劍鋒,劍鋒詭異多變猶如風箏線,無論嶽不群怎麽飛,都緊貼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