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張金鼇一邊符合的微笑,一邊暗自感歎:嘖嘖~要不是知道你借丐幫的手,調包了劉正風的英雄帖,你這番話沒準我就信了。
賓客們……‘好尷尬啊。’
輸人不輸陣,吹牛又不用負責。
“哈哈~確實值得我輩學習,以後我也去殺些倭寇出出氣……”
“沒錯,我正打算去殺些倭寇助助興呢……”
“你們去的時候帶上我……”
“同去同去……”
等眾賓客們吹……口筆伐誅了半天,忽然話風一轉。
賓客:“適才聽張金鼇幫主說,余觀主要攻打倭寇據點,莫非張幫主知道個中詳情?”
眾賓客一聽這話,不約而同的隱晦看去。
張金鼇一臉驕傲的豪爽大笑:
“哈哈~張某當然知道。眾所周知:我丐幫弟子一項以販賣消息為生。
月前,余觀主花了五千兩白銀,向我丐幫購買了一份倭寇的據點圖,據說倭寇劫掠的財務……”
‘財寶!!’
賓客們眼神紛紛一亮,激動的神采溢於言表。
“咳,張兄喝醉了。”張沛忽然出現在丐幫張金鼇身邊,一臉鐵青的打斷他的話。
“?……哈哈~張某醉了,自罰三杯。哦~各位要是對倭寇據點感興趣,也可以花錢向丐幫購買。”
張金鼇一臉賠笑的端起酒碗,咚咚喝了三碗。
‘嗡嗡……’賓客們私下交流起來了。
‘喂,張幫主說的是真的嗎……’
‘我看八九不離十,倭寇劫掠那麽多金銀珠寶,總得找個地方放吧……’
‘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你說,等余矮子和倭寇兩敗俱傷,我們……’
丐幫張金鼇一邊冷眼旁觀,一邊和張沛悠哉的舉碗共飲,暗自傳音:‘余老弟,你這計策靠譜嗎?真能拉莆田寺下水?’
張沛:‘只是隨手一步閑棋,成了最好,不成也沒事。不是還有眼前這群被金錢迷了眼的大俠嗎。’
賓客們也從交流中回過神來,接著紛紛假仁假義的向張沛敬酒。
“余觀主,失敬失敬……”鄭州六合門。
“拜見余觀主……”東海海沙幫等等小門小派。
江湖嘛,就是人情世故,就是面子。
酒桌上客客氣氣敬酒,你不喝就是不給面子。
張沛表示:喝酒自己千杯不醉,來者不拒。
就在這虛情假意、推杯換盞之時,忽然一個愣頭青跳出來攪局。
“余滄海雞鳴狗盜之輩,搶奪我家辟邪劍譜,滅我林家滿門,居然有臉自我標榜、妄稱大俠。”林平之滿臉憤恨的怒罵當場,眼中的恨意如潮不似作假。
“平之,切莫無禮,一切尚未調查清楚。余兄,小徒家中突遭滅門,心神受創一時失禮,還望見諒。”嶽不群邁著八字步,悠哉的搖著紙扇,侃侃而談。
“余滄海搶走了辟邪劍譜……”
“林遠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個……”
“林家被人滅門了……”
“吃瓜、吃瓜……”
江湖賓客們閑談的風向一轉,開始討論滅門慘案,有的更是私下裡眼神交流,似乎打著什麽主意。
“滅門?哈哈~你林平之無故刺傷余某的兒子,余某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居然有膽子倒打一耙?是那個陰險狡詐的王八蛋,借給你狗膽子了嗎?”
張沛說著,還繞有深意的看了嶽不群一眼。
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林家不光有令江湖中人垂涎的辟邪劍譜,還有讓無數人心動的財富。
福威鏢局遍布南方數個省份,分店都有幾十座,可見利益多麽可觀。
而林家偏偏沒有守護這財富的力量,還不知道韜光養晦,到處吹噓什麽福在威後、有福同享?
這和幼子持金有何區別?
只是這滅門,是嶽不群監守自盜?還是倭寇?又或者嵩山呢?
劉正風、定逸、天門,等五嶽領導人,見此地有爭執,連忙前來查看。
“嶽兄、余兄,可是有什麽誤會?小弟願當個和事佬,給兩位說和說和。”劉正風做為主家,連忙上來勸慰。
“劉兄,嶽某失禮了,小徒林平之滿門被滅,疑似余兄出得手,故而前來求證,失禮之處還往劉兄多擔待。”
劉正風頓時糟心了——這狗日的余滄海不辦人事,居然偷偷調包了英雄帖,讓自己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這滅門慘案那怕不是他親自辦的,也是他暗中策劃的。
可這滅人滿門……唉,我的面子不行啊。
“嶽師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可看到是余觀主動手了?”定閑素來剛正不阿,又感激余滄海救了儀琳,故而說話不偏不倚。
“定閑師姐,並未有確鑿的證據,只是林家遇害時,余兄剛好身在福州,且與林家有仇怨,所以平之認為是余兄出手傷人。”
嶽不群說的有理有據。
余滄海師傅長青子,與林家先祖林遠圖比武後鬱鬱而終,這件事余滄海一直耿耿於懷,林鎮南數次攜重禮登門拜訪,都被攔在半山腰,直接趕了回去。
此事江湖之中盡人皆知,在加上余滄海風評不好,他還真有可能乾出這事兒來。
張沛也知道自己的原身臭名遠揚,這不是穿的有些晚,沒時間唰聲望了嗎。
“哼~林平之,將你家被害的經過一、一道來,讓大家評評理,是不是余某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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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面露悲傷,聲音低沉的緩緩陳述:“數日前,平之在福州城外,與余滄海的兒子余人彥發生衝突,不甚將余人彥刺成重傷垂死。幸得師傅相護,才沒讓余滄海這奸賊取走在下性命……”
“胡說八道!你個廢物能傷的了我,那是嶽不群用內力隔空偷襲傷了我!而且當時我爹找的是嶽不群的麻煩,全部都沒看你一眼。”余人彥一聽這話就不樂意啦——你這小癟三是明晃晃的貶低我啊。
“哼~正因為有師傅在前面頂著,所以平之才逃過一劫。不然我林家當天就被你們殺了吧。”林平之咬牙切齒的吼道。
“咳~余兄誤會,嶽某那是情急之下運功救人。平之你繼續說。”嶽不群輕輕接受一句。
“林賢侄,暫且息怒,後來如何……”定閑勸慰。
“平之有感師傅大恩大德,當天表明心跡,想拜師華山劍派,師傅欣然應允。
誰料世事無常,第二天晚上,一夥黑衣人忽然闖入福威鏢局,手持青城劍派的兵刃,見人就殺。
來人眾多,且武功高強,師傅武功非凡,卻也雙拳難敵四手,僅能護住平之一家安全,無力阻攔賊人行凶。
片刻之間,福威鏢局雞犬不留,賊人轉頭圍攻師傅,師傅無奈之下,只能帶平之先行逃走,可憐我那父母至今生死未卜……嗚嗚。”
林平之說著說著,觸動心弦,痛哭流涕。
“唉~慚愧,嶽某武功不足,沒能護住平之一家周全,真是慚愧啊。”嶽不群一臉自責,仿佛真的後悔莫及一般。
嘖嘖~要不是看過原著,沒準老張真就信了。
張沛面露不詫,嘲諷道:“哼~嶽兄真是好眼力啊,對方黑衣遮面你都能看出是我青城劍派的人?哈哈~能告訴老夫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嗎?余某也想學學怎麽栽贓。”
“嶽某是未看出余兄出手的影子,不過事發當日,只有青城劍派的大隊人馬、以及余兄這樣的高手在福州境內。容不得嶽某不多想,假如此事是個誤會,事後嶽某願意當眾給余兄賠個不是。要不是誤會,嶽某就要替小徒討回公道了。”
嶽不群一派大義凜然,先禮後兵,只是其眼神深處閃爍的靈光,預示他內心的波動——余滄海當日用的很可能就是辟邪劍譜,我需要比他當眾使出辟邪劍招。
劉正風、天門等人聽了這話,都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余滄海。——你派大隊人馬去人家地盤幹了什麽,這不是昭然若揭嘛。
“余掌門,你派大隊人馬去福州幹什麽?莫非你真貪圖辟邪劍譜?”定閑師太語氣嚴肅,有些許呵斥的味道。
“哈哈~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青城劍派雖然不自命大仁大義,但也願意為這天下百姓拋灑熱血。”
張沛故意跳到桌子上,讓賓客們都能看到他,然後故作慷慨激昂的大義凜然道:
“我青城劍派一項以祛除倭寇為己任。
此次前往沿海解救黎民百姓,途徑福州之地,卻被嶽不群借機栽贓陷害,真是卑鄙無恥。
我青城劍派行事光明正大,沿途驛站,客棧皆可為余某作證,任爾等盤查。”
沒聽到張金鼇‘曝光內幕’的賓客們,均是一臉詫異。
倭寇從開國那會兒就有,到現在都近百年了。
以前不見你青城劍派為國為民,怎麽林家一出事,你青城劍派高大上了?
巧合?還是遮人耳目?
眾賓客紛紛眼神示意劉正風, 仿佛再說:這是你家,你不出來說句公道話?
劉正風歎了口氣:“余兄高義,不知余兄可否解釋一下,為何撇下弟子單獨前往福州?”
“哼~余某知道眾位不信,且待一月之後,自會證明余某誓殺倭寇的決心。”
張沛負手而立傲然回應,扭頭義正言辭的詢問道:“林平之,自古殺人皆有緣由,或仇殺、或情殺、或為財殺、或持強凌弱。你說余某有何緣由殺你全家?”
林平之咬牙切齒道:“你貪圖我林家辟邪劍譜,師傅說:大師兄與青城四秀爭鬥時,青城四秀使出了辟邪劍法。
後來,大師兄前往青城劍派道歉,親耳聽到你青城劍派要屠戮林家滿門。這你作何解釋。”
張沛神情雲清風淡,沒有一點被揭穿的尷尬,仿佛沒有說過這話——嗯~這是身體原主說的,跟我張沛有什麽關系?
“哈哈~這只是你師傅的一面之詞,你問問在場的眾位,包括你這個偽君子師傅在內,誰沒有在私下惦記過辟邪劍譜。”
“胡說……”
“老賊住口……”
“我沒有……”
江湖中人紛紛否認,可總有一些城府淺的家夥,讓林平之看出端疑。
張沛沒等江湖中人調轉矛頭,指認自己,就當眾拋出一個大秘密:
“既然你說余某貪圖辟邪劍譜,那余某就說說你林家也不知道的,關於辟邪劍譜的隱秘……”
‘希望這次爆料,能傳進倭寇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