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一直暗戀著段天涯,如今氣氛曖昧,不由得試探著詢問。
段天涯心有難以彌補的情傷,每當觸景生情之時,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死在自己懷裡的妻子——柳生飄雪。
柳生飄雪人如其名,像飄雪一樣聖潔漂亮、溫柔。
也像飄雪一樣短暫,倒在了他的面前。
上官海棠見他每次談及此事就會走神,料定他必有心事,只是每次追問他都閉口不言。
“大哥、大哥……”
“我心裡只有國家,發誓終生不娶。”
“什麽人——”
正在這時。
房間內,烏丸前來向郡主問安,得到郡主暗示一聲斷喝飛身殺出。
段天涯二人飛身而退落入院中,他思及烏丸的情報,小聲提醒海棠:
“小心他的刀。”
烏丸聞言冷然一笑,不按套路出牌。足尖點地、飛身前衝、一掌在前一掌在後,殺意肆虐拍向二人。
段天涯二人接到的命令是調查,在加上烏丸是出雲國使臣,自然不能全力以赴。
倆人一刀一劍分立左右,同時砍向烏丸上下四肢。
‘唰唰~’
‘當當~’
‘嗖嗖~’
烏丸勢若猛虎,快若脫兔,一腳踢向海棠的手腕,一掌壓向天涯的刀背。
海棠借勢旋轉身姿,速度之快,劍刃在空中發出陣陣輕吟,持劍反撩他踢來的腿。
天涯一霎那間揮刀橫斬,不聞刀聲只見一道疾馳的寒光閃過,默契的攻擊他另一條腿。
說時遲那時快。
烏丸眼中精光閃爍,迅速以背搶地躲避刀劍。
雙腿旋轉如風,如揮舞大旗般颯颯作響,‘啪啪’兩聲踢飛倆人兵刃。
同時旋身而起,瞬間運轉陰毒火勁於掌心。
眼疾手快、低頭穿掌,一掌狠狠的拍在海棠的胸腹之間。
‘啪~’
“啊~”
海棠慘叫一聲,被一掌拍成重傷、震退數米,捂著傷處一時間動彈不得。
“海棠……”
段天涯心頭悚然一驚,搶步上前攔住追擊的烏丸。
刀上磷光一閃,轟然炸出一片煙霧。
烏丸揮掌打散煙霧後,倆人已經不見了。
他氣急敗壞,惡狠狠的罵道:“他娘的,讓他們跑了——”
護龍山莊。
上官海棠已重傷垂死、神情恍惚。
段天涯一搭脈,不由得驚道:
“想不到烏丸的刀法是氣功刀,氣勁灼如烈火、歹毒異常,一旦打入體內就會五內俱焚。”
“大哥~找天下……第一神醫。”
“來不及了,大哥用伊賀的放血療法救你。”
“好大的饃饃!?”
段天涯抓住了兩個饃饃,正要細心的把玩一番,才想起她是個女的。
個中滋味不提也罷。
……
皇宮。
廠衛們非常盡職盡責。
張沛製服了一隊又一隊,要不是鐵爪飛鷹及時趕了回來,就鬧到皇上那裡去了。
張沛一氣之下,繞著皇宮走了一圈,就為了讓廠衛、錦衣衛知道。
大爺我走火入魔了,都給我看仔細嘍。
走在前往天牢的路上,氣氛非常壓抑,連夏日蚊蟲都不敢吱聲。
鐵爪飛鷹也有些肝顫,試探性的開口,來分散張沛的注意力:
“督主,據說那不敗頑童——古三通,是被鐵膽神候抓進天牢的,
他打的過神候?” “呵呵~朱鐵膽往臉上貼金而已。
當年他和古三通天山比武,即將分出勝負之時……
古三通心愛的女人‘素心’衝了出來,替古三通擋了朱鐵膽一掌,香消玉殞死在了他面前……
呵呵~飛鷹,如果是你,心愛的女人倒在面前,應該怎麽做?”
“……男歡女愛的事兒屬下不懂,不過依屬下推測~應該上前查看女人的傷勢,看看還有沒有救吧?”
“呵呵~正常人都會這樣。
可古三通偏偏是個傲嬌,心裡愛的深沉卻愣是裝作莫不在乎~
對那奄奄一息倒在他面前,睜大了雙眼看著他、期盼被他能抱住的女人,更是違心的棄之不顧。
呵呵~悔恨交加之下,自囚天牢以逃避現實。
哼~愚不可及,有那內疚的功夫,滿天下尋找起死回生的靈藥不好嗎?
他又不是不知道天香豆蔻。”
‘天香豆蔻?!’
鐵爪飛鷹聞言,不由得想問天香豆蔻,猛然驚醒自己是臥底,連忙扭轉話題:
“天……傲嬌?督主……何為傲嬌?”
“某種人為了掩蓋內心的害羞靦腆,而故意擺出態度‘強硬高傲’、表裡不一的姿態。
呵呵~這種性格就是傲嬌。”
鐵爪飛鷹?
“這……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呵呵~腦子正常能乾出自囚天牢這種事兒嘛。”
張沛心裡對古三通這種‘拋妻棄子’的男人,充滿了深深的鄙視。
有人說他在此之前,不知道自己深愛著素心,直到素心倒下才幡然醒悟。
關於這一點……
張沛不敢苟同,要知道古三通平時以騙人、騙神、騙鬼為樂。
要想騙到別人,首先要懂得別人的心理、別人的所思所想。
一個能將他人騙得團團轉的人, 會不知自己的所愛?
他就是傲嬌的不敢說而已。
‘嘖嘖~這樣傲嬌的男人真讓人鄙視。’
同樣是傲嬌,同樣是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
看看人家——步驚雲!
敢於當著親朋好友的面公然承認不論之戀,還敢上前抱住奄奄一息的嫂子。
乃至搶走嫂子的屍體……
‘嗯~要不要將素心救活,看一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戲碼?’
‘至於用素心的項上人頭?來打敗鐵膽神候……’
‘哼~充滿正能量的我,不屑於這種小計謀。’
‘呵呵~古三通.獸,為了你心愛的素心上吧。’
張沛說話間天牢已近在咫尺。
天牢。
是東廠、錦衣衛共同掌管的監獄。
裡面關押的算是江湖上窮凶極惡的武林高手。
由地面向下修建,共有九層。
武功越高深,關押的也就越往下。
古三通就自囚第九層。
一路上有鐵爪飛鷹跟著,倒是沒有在鬧出什麽笑話。
張沛來到生鐵澆鑄的大門前,讓鐵爪飛鷹在此守候,提著比自己還大的食盒往裡走去。
記憶中,曹正淳也從未踏足天牢第九層。
只見第九層內部……空曠、晦暗、亂石遍布,好似是一個被改造的天然岩洞。
除了生鐵澆鑄的大門外,也就頂部的幽深狹小的天井,能透過些許微弱的光芒。
為著死寂的天牢第九層,帶來四時變換、以及縷縷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