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準備炮擊。”
“巴拿馬運河區天黑視線很差,沒法為艦隊炮火提供指示準確方位。”
“用不著精確指示,用前面準備的方格法覆蓋射擊,全艦隊從大和開始,所有203mm以上口徑艦炮全部參與,打光一半高爆彈。”
所謂方格法覆蓋射擊類似於地毯式炮擊,將巴拿馬運河區劃分為一個個固定格子,由艦炮根據地理方位和坐標體系進行覆蓋性、無差別全面射擊。
此時巴拿馬運河區美軍壓根沒有發現德日意三國聯合炮擊艦隊抵達。
“報告長官,火力準備完畢,可以開炮。”
“向各艦報告射擊諸元,準備由大和首先開炮。”
“優先目標,美軍機場;第二優先目標,港口、灘頭!預備,開火……”
“轟……”
隨著近藤信竹命令的下達,世界最強戰列艦主炮、460毫米的大和號和武藏號艦炮開始了重點發言。
率先打響頭炮的是大和號和武藏號460毫米艦炮的著名三式彈,彈體內帶許多燃燒子彈頭。以大和號和武藏號主炮使用的炮彈為例,炮彈整體長1.6米,重1360公斤,彈體中含有996到1200個子彈藥,在發射出去後會在空中爆炸成470個小型燒夷彈後再落地,能造成直徑近五百米的大面積破壞且能對目標造成嚴重火災,用於轟炸機場、薄皮空母和陸上設施效果特別顯著。以飛機為例,由於彈體材料具有黏性,擊中戰機機身後可使金屬蒙皮變形或融化,對自封式油箱的橡膠也頗具破壞能力。這種炮彈的另一種變形就是三式對空彈,采用延時引信,爆炸後內部的小型破片彈和小型燒夷彈就會在空中炸開,不見得能直接擊中敵機,但對飛機密集編隊的破壞力較強。
雖然已先後2次轟炸過美軍機場,對其位置十分了解,但近藤信竹還是很謹慎地先派遣水上飛機投下大型照明彈,然後以曳光彈標示彈著區域,最後通過飛機報告修正諸元並進行校射。
“距離測量:二萬四千一百三十米!”
大和號和武藏號的前炮塔率先開火,三發460毫米口徑炮彈呼嘯著噴射而出,剩下的兩座炮塔也依次接著開火。彈著計時人員握著秒表:“準備——彈著!”話音剛落,黑暗中的白熱閃光就竄了上來,傘狀火光迅速向周圍叢林擴散。根據觀測機發來的彈著點數據,發令所使用射擊盤修正射擊,炮彈開始準確地落在美軍機場上。大和號和武藏號開火幾分鍾後,其余戰艦也接著開火,機場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炮火越來越密集,機場方向已陷入一片火海,間或還有“砰砰砰”悶聲悶氣的爆炸聲,燃料庫,彈藥庫等一個個接著殉爆,巨大的火柱和爆炸聲此起彼伏。
“轟隆”一聲巨響,然後是天崩地裂般的動靜,一個岸炮炮台被摧毀了。
“地震……”這是羅斯中將心頭湧起的下意識感覺,雖然他馬上反應過來那是艦炮齊射造成的結果,難道是本方彈藥庫被擊中爆炸的聲音?但他很快就知道不是了,因為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又開始響起了,這絕對是大口徑艦炮的“傑作”,從爆炸的聲音和衝擊力來判斷,起碼是356毫米口徑以上的火炮。
“齊射開火……”大和號和武藏號三座主炮在輪流射擊之後終於開始了齊射,9門主炮同時指向一舷射擊,司令塔裡的人能清晰地感覺到艦體在開火瞬間被高達8000噸的後座力作用而向另一側推移開去的情形。
大和的開火點燃了炮擊艦隊的射擊狂潮,隨後三國戰列艦各種口徑的主炮也紛紛開始齊射,這其中包括:
意大利戰列艦:維托裡奧·維內托號(381毫米口徑主炮)、利托裡奧號(381毫米口徑主炮)、羅馬號(381毫米口徑主炮)、因佩羅號(381毫米口徑主炮)、加富爾伯爵號(320毫米口徑主炮)、朱利奧·凱撒號(320毫米口徑主炮)、安德烈亞·多裡亞號(320毫米口徑主炮)、卡約·杜伊利奧號(320毫米口徑主炮)。
德國戰列艦:俾斯麥號(380毫米口徑主炮)、提爾比茲號(380毫米口徑主炮)。
日本戰列艦:伊勢號(356毫米口徑主炮)、日向號(356毫米口徑主炮)、扶桑號(356毫米口徑主炮)、山城號(356毫米口徑主炮)、金剛號(356毫米口徑主炮)、比睿號(356毫米口徑主炮)、榛名號(356毫米口徑主炮)、霧島號(356毫米口徑主炮)。
日本長門級戰列艦:長門號(406毫米口徑主炮)、陸奧號(406毫米口徑主炮)。
再加上各重巡洋艦的203毫米主炮一起炮擊,每次炮彈落地都引發一片大火,經過整整九十分鍾射擊,炮擊艦隊一共向機場、灘頭、岸炮群等一線目標傾瀉了近3000發203毫米口徑以上的炮彈,光是356毫米以上的大口徑炮彈就接近1400發,機場和灘頭成為一片火海,美軍岸炮群也被接二連三的摧毀。此刻,美軍巴拿馬運河區機場上所有飛機已近乎全部摧毀,儲存的航空汽油也燒毀殆盡。
巴拿馬運河區的美軍地面部隊在德意日聯合艦隊近300門203毫米以上口徑的巨炮轟擊面前,脆弱地如同一張白紙。
“我們的飛機呢?……讓他們趕緊來支援我們!”羅斯中將瞪著一對血紅的雙眼,對指揮部裡一堆面如土色的參謀們咆哮,“我們不能光挨打不還手。”
“長官,已給華盛頓拍去電報了,可他們暫時還沒有回答,可能是因為晚上無法派出支援!”
就在瓜島美軍陣地陷入一片火海之際,炮擊艦隊在完成對巴拿馬運河區美軍機場、灘頭、港口的炮擊後,火力開始向縱深延伸了。羅斯中將親眼看見一發炮彈擊中了坦克停留點,然後4輛謝爾曼坦克的炮塔高高地掀了起來又重重落下,剩余部分直接被打成了零件狀態,這還不是大和主炮的炮彈威力,後來才明白那是陸奧號發射的炮彈。
美軍很多士兵隱蔽在戰壕裡躲避炮彈, 炮彈也確實沒有擊中他們躲避的地方,但等到他們被泥土覆蓋在戰壕裡而由別的連隊士兵去搶救時才發現他們沒有一個人幸存下來,不是窒息死亡,是在炮彈爆炸的衝擊波下被活活震死了。
隨著炮擊面積的不斷擴大,羅斯中將接到的傷亡報告越來越多,經常有整班、整排的士兵被炮彈報銷的情況。他已沒辦法做得更好,對陸軍而言,155毫米就是大口徑火炮了,戰壕和一般性防禦工事最多也就能防這個級別的轟擊,但對海軍而言,305毫米以上才算是大口徑艦炮,更不要說還有406毫米和460毫米這種龐然大物在。
美軍參戰以後,從沒有隻挨炸沒法還手的憋屈時刻,現在美軍官兵都感覺世界末日來臨一樣。別說在灘頭陣地頑強抵抗,就是在後方的防線裡躲避炮彈都瑟瑟發抖。若非羅斯中將知道自己手下的部隊都是些沒經受過考驗的部隊而明智地采取了後撤避敵的方針,這會兒美軍部隊就該崩潰了。但即便如此,如雨點般落下的大口徑艦炮炮彈依然打得他痛不欲生,求援電報如雪片般地往華盛頓發,看得馬歇爾和金上將連連歎氣,但他們不能輕易下令撤退,一旦下達這種命令,巴拿馬戰役就真的不可逆轉了。他們只能不斷給羅斯中將打氣並要求他頂住:一方面寬慰他德意日艦隊沒法登陸,他的部隊只要躲遠了就沒事,另一方面又告訴他已為尼加拉瓜空軍基地調集了上百架飛機,明天一早會有足夠多的飛機掩護他,而且第三天、第四天都會有飛機,本土源源不斷的增援將是他的堅強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