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庫胡同在東城的十四牌樓附近,這裡是全藍玉城最富裕的地方。
遍布酒樓,商業街區,是藍玉城比較熱鬧的區域。
三六七四是門牌號,牌樓街三十六弄,第七近四號。
這是一處宅院,以前泰俞從沒來過這裡,想不到在這片熱鬧的區域裡竟然有這樣一處非常安靜的院落。
按照門牌泰俞和秋香走進了三六七四。門口有兩個石獅子,門牌上有塊牌匾,上面竟然是陶府兩個字。
大門從外面推開,裡面是一個很寬闊的院落。門房竟然住了個老兵,見到泰俞居然並沒有上前詢問,只是點了點頭就放兩人走了進去。
上三左手甲指的是正房左面的房間。
轉過影背牆,院子打掃的很乾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花壇。
此時正值初春,花壇裡的花朵還未曾抽出嫩芽。但是裡面有幾株喜寒的植物已經開了花朵,火紅的鮮花開的正豔。
繞過花壇是一座假山,假山下是一個精致的水塘,水塘裡種著蓮花,池水清澈可以看到池中有些金魚紅魚遊曳其中。
在假山上有一座縮小版的宮殿群,仿佛這是一處仙境。
泰俞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繞過假山後面是一片竹林,而竹林左側是一條小徑,小徑用雨花石鋪就。小路兩邊種著各種鮮花和低矮的秋閣。
看著這個場景,泰俞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如自己以前來過這裡。
竹林的右側是一排長廊,蜿蜒向著前面去了。
“這裡怎麽有種來過的感覺。”泰俞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各種景色,有種久違的家的感覺。
走進長廊,幼時的一些零散記憶逐漸的出現在了泰俞的腦海中,這裡確實來過,而且還有些片段記錄了這裡的場景。
走過長廊,前面是一些參天大樹,大樹下有一片石板鋪就的寬敞小廣場,廣場的兩邊放了幾個武器架,上面的武器依舊是主人離開的樣子。
此時場中靜悄悄的,而越過這個小廣場前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正有一兩個婢女一樣的工人在打掃著,上面有一些乾草被清理出來。
“嗯?你們是什麽人?”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婢女抬頭看到泰俞領著秋香走進來,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是……”泰俞看了看那個年紀約三十上下的婢女有些怔然,好像在哪裡見過。
“誰呀?”不遠處一個如同黃鶯一般聲音問道。隨即從一片樹林中快步走來一個黃衫女子,約莫四十歲左右年紀。
那女子來到泰俞和秋香跟前,看著泰俞莫生的面孔,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找誰?”
泰俞見狀,心底裡不由驚喜交集,顫聲問道:“你是林姨。”
那女子聞言頓時一驚,隨即睜大了雙眼大叫一聲“哎呀!你是小殿下。”
“林姨真的是你。”泰俞這一刻簡直不敢置信。
林芳是南宮秋月的貼身婢女,從小將泰俞抱在懷裡,悉心照顧。只是南宮秋月病逝,林姨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泰俞曾經找人問了無數次,但是沒人知道林芳去了哪裡。
“真的是小殿下,我的天。”林芳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把拉住泰俞驚喜的左看右看,“都長這麽大了啊!”
“林姨,你怎麽在這裡?”泰俞簡直太高興了,說起來從小都是林芳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這個女人是泰俞的乳母。
“走進去說!”林芳拉著泰俞邊走邊對開始那兩名女子說道:“小殿下回來了,
你們快來看看呐!” “哎呀!真的是小殿下啊!都長這麽大了。”開始那女子也飛快的跑來,現在泰俞跟前左看右看。
“杏芳姨是你嗎?”泰俞小心的問道。
那女子聞言不禁一下子就流出了淚水,“是呐!我的小祖宗,你竟然還能記得我。”這女子也是南宮秋月的貼身宮女之一,杏芳。
而另一個女子也跑了上來,現在不遠處看著泰俞很是激動。
“豔芳姨。”泰俞看了那女子一眼精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還以為你認不出我了。”那女子捂著嘴一時眼淚吧啦的哭道。
“怎麽會呢!三位阿姨都是母親最貼心的人,泰俞自小承蒙幾位阿姨照看,又怎麽不記得呢!”泰俞上前拉過豔芳姨的手,給她擦去淚水道。
“殿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到前廳坐。”林芳連忙招呼泰俞二人走向前面的正房。
正房的布置很是簡單,幾張簡單的桌椅,正堂上掛了一副畫像。一個女子全身甲胄,英氣襲人的站在一座高台之上,指點江山。
畫像上的女人正是當年的南宮秋月。這是一副南宮秋月指揮大軍的畫像圖。圖畫上有旁白提拔,上書:贏閑若定懿紋笙,回眸一笑百花香。提拔竟然是當今皇帝。
“母親!”看著畫像上面的女人,泰俞隻覺眼睛有些濕潤。六歲喪母,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心底裡默默回想。今日竟然見到母親畫像,泰俞心底裡那份眷戀油然而生。
畫像下面有一個香爐,上面正好插了一注香,將要燃盡。
“給小姐上柱香吧!”林芳見狀,也是有些傷感,說道。
“自是應當。”接過林芳遞過來三根香火,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母親畫像上了三炷香, 並且規規矩矩的跪下來磕頭行禮。
禮畢,眾人將他帶上主坐。
“林姨,你們一直住在這裡嗎?”泰俞關切的問道:“我打聽了很久,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林芳三人聽了心中頓時感到無比歡喜。“我們並不是一直住在這裡,也是這幾日才回來。”
“那你們一直都在哪裡啊?”泰俞連忙問道:“你們回來怎麽不回皇宮,在這裡幹什麽?”
“殿下可知這裡是什麽地方?”杏芳問道。
泰俞聽聞想了想才不確定的問道:“陶府,這裡莫非是陶宇塵大將軍的故居?”
杏芳點了點頭說道:“應該說這裡是小姐和陶將軍的故居。”
“我娘和陶將軍不是沒結婚嗎?”泰俞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沒結婚,但是當年陶將軍未殉國前,將這裡作為給小姐的定居之所,只是還未回歸就已經抱憾戰死。”林芳看了看杏芳說道:“小姐到京一直住在這裡,這裡也是殿下出生的地方。”
“我生在這裡?”泰俞聞言頓時感覺有些詫異。
林芳和杏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不用有什麽顧慮,這裡現在是陛下的行宮了。”
“我父皇也曾住在這裡?”泰俞感到這件事有必要問的清楚一些。
“不用糾結,這裡是個很清淨的地方,現在他屬於殿下你了。”這時,豔芳托著茶盤走了進來,給泰俞送上茶水說道。
“怎麽會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