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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造化》第469章 穿雲關前瘟癀陣
話說黃飛虎陣前被擒,報馬飛報入周營中軍:“黃飛虎被擒。”

 薑尚大驚問道:“是怎麽樣拿了去的?”

 掠陣官回道:“正戰之間,只見龍安吉丟起一圈在空中,有叮當之聲,黃將軍便跌下坐騎,因此被擒。”

 薑尚聽說暗自皺眉不悅,此又是左道之術。

 且說龍安吉將黃飛虎拿進雲關來見徐芳,黃飛虎站立言道:“我被邪術拿來,應以一死報國恩也。”

 徐芳罵道:“真是匹夫!舍故主而投反叛,今反說欲報國恩,何其顛倒耶?且監在監中,來日壓去朝歌服罪!”

 徐蓋見黃飛虎來至安慰歎道:“不才惡弟不識天時,恃倚邪術,不意將軍亦遭此羅網之厄。”

 黃飛虎點頭無語,唯有嗟歎而已。

 話說徐芳治酒與龍安吉賀功。次日,龍安吉又至周營搦戰,薑尚問:“誰敢出陣?”

 只見洪錦領命出營來至陣前,看見是龍安吉,龍安吉曾在洪錦帳下為偏將。洪錦不由喝道:“龍安吉你今見故主,何不下馬納降,尚敢支吾耶?”

 龍安吉則是冷笑道:“反將洪錦何得多言,我正欲拿你解進朝歌,以正國法,爾何不知進退,尚敢巧言也?”

 說話間,龍安吉撥馬就殺,刀斧並舉,龍安吉即祭起一圈在空中,不知此圈兩個,左右翻覆如太極一般,扣就陰陽連環雙鎖,此圈名曰‘四肢酥’,此寶有叮當之聲,耳聽眼見,渾身四肢骨懈筋酥。手足齊軟。當時洪錦聽見空中響,抬頭一看,便坐不住鞍鞽,跌下馬來,又被龍安吉拿了進關。

 洪錦自思:此賊昔在吾帳下。我就不知他有這件東西,誤陷匹夫之手。

 左右將洪錦推至殿前,來見徐芳。徐芳大喝道:“洪錦!你奉命征討,如何反降逆賊?今日將何面目又見商君?”

 洪錦則淡然搖頭道:“天意如此,何必多言,我雖被擒。其志不屈,有死而已。”

 徐芳傳令且送下監去,黃飛虎見洪錦也至監中,各嗟歎而已。

 薑尚又聽得報馬報進營來,言:“洪錦被擒。”

 薑尚心下十分不樂,次日又聞報報:“龍安吉又來搦戰。”

 薑尚看向眾將問:“誰去見陣?”

 只見南宮適領命出馬。與龍安吉戰有數合,被龍安吉仍用“四肢酥”,拿進關來見徐芳。徐芳吩附也送下監中。

 關外報馬,報與薑尚,薑尚不由大驚。旁有正印先行哪吒言道:“這龍安吉是何等妖術,連擒數將?待末將見陣,便知端的。”

 話說哪吒上了風火輪。前來關下搦戰,大呼道:“左右的傳與你主將,叫龍安吉出來見我。”

 徐芳聞報遂令:“龍安吉出陣。”

 龍安吉領命,出得關來,見哪吒在風火輪上,心下暗思:此人乃是道術之士,不如先祭此寶,易於成功。龍安吉至軍前問道:“來者可是哪吒嗎?”

 道罷,哪吒未及答應,龍安吉就是一槍。哪吒的槍赴面相迎,輪馬交還隻一合,龍安吉就祭四肢酥,丟在空中,大叫哪吒看我寶貝。哪吒抬頭看時,只見陰陽扣就如太極環一般,有叮當之聲,龍安吉不知哪吒是蓮花化身,原無魂魄,焉能落下輪來。忽然此圈落在地下,哪吒見圈落下,不知其故,龍安吉卻是大驚。正是:鞍鞽慌壞龍安吉,豈意哪吒法寶來。

 話說哪吒冷笑一聲,祭起乾坤圈大呼道:“你的圈不如我的,也還你一圈。”

 龍安吉躲不及,正中頂門,打下馬來,哪吒複加上一槍,結果了性命。哪吒梟了其首級,進營來見薑尚,獻上龍安吉首級,薑尚不由大喜。

 且說報馬報知徐芳。徐芳大驚,只見左右無將,朝廷又不點官來協守,隻得方義真一人而已,如之奈何?忙修本遣官齎赴朝歌不表。忽見左右來報:“府前有一道人要見老爺。”

 徐芳有些意外,轉而便是神色微動的忙傳令:“請來。”

 少時見一道人三隻眼,面如藍靛,赤發獠牙,徑進府來,徐芳降階迎接,請上殿,與道人打稽首。徐芳尊道人上坐,轉而問道:“仙長是那座名山,何處洞府?”

 道人道:“貧道乃九龍島煉氣士,姓呂名嶽。吾與薑尚有不世之仇,今特來至此,借將軍之兵,以覆昔日之恨。”

 徐芳大喜,成湯洪福齊天,又有高人來助,治酒相待,一宿晚景不提。

 卻說次日,呂嶽出關至營前,請薑尚答話。報馬報入中軍:“啟元帥!有一道人請元帥答話。”

 薑尚不知是呂嶽,吩附點炮出營,來至營前,看見對陣內乃是呂嶽,不覺大笑。豈意薑尚兩邊眾門人一見呂嶽,人人切齒,個個咬牙。

 薑尚不由看著呂嶽搖頭道:“呂道友你不知進退,尚不愧顏,當日既得逃生而去,今日又為何複投死地也?”

 呂嶽則是冷哼道:“我今日來時,也不知誰死誰活?”

 不待呂嶽說完,只見雷震子大吼一聲罵道:“不知死的匹夫!吾來了!”

 說話間,雷震子便是展開兩翅,飛在空中,好黃金棍夾頭打來,呂嶽手中劍急架忙迎,金吒步行用雙劍劈頭砍來;木吒厲聲大罵:“潑道不要走,也吃我一劍!”

 李靖、韋護、李風、哪吒眾門人,一齊擁上前來,將呂嶽圍在中間。怎見得?有詩為證:“殺氣迷空透九重,一乾神聖逞英雄;這場大戰驚大地,海沸江翻勢更凶。”

 話說眾門人圍住了呂嶽,呂嶽現出三頭六臂,祭起列瘟印,把雷震子打得下來,眾門人齊動手救回。薑尚把打神鞭祭超空中,正中呂嶽後背。直打得三昧火迸出,敗回穿雲關來。呂嶽進關,徐芳接住安慰道:“仙長今日會戰,其實利害?”

 呂嶽則是搖頭咬牙道:“今日出去早了,等吾一道友來。再出去,便可成功。”

 話說薑尚進營見雷震子著傷,心下又有些不悅。

 只見呂嶽在關上一連住了幾日,不一日來了一位道友,至府前對軍政官道:“你與主將說:有一道人求見。”

 軍政官報入,呂嶽忙道:“。此乃吾道友,可速請來。”

 少時一道人進府,與呂嶽打了稽首,與徐芳見禮坐下。徐芳問呂嶽道:“不知此位仙長高姓大名?”

 呂嶽道:“此是吾弟陳庚,今日特來助你共破子牙,並擒武王。”

 徐芳稱謝不盡。忙治酒款待。席間呂嶽問陳庚道:“賢弟前日所煉的那件寶貝可曾完否?”

 陳庚答點頭道:“為等此寶完了,方才趕來,所以來遲。明日可以會薑尚矣。”

 正是:煉就奇珍行大惡,誰知海內有高明。

 一宿晚景無詞,隻至次日,呂嶽命徐芳選三千人馬,出關來會薑尚。徐芳親自掠陣。

 且說薑尚升帳與眾門人道:“今日呂嶽又來阻吾之師,你們各要仔細。”

 正議間,左右報:“楊戩轅門等令。”

 薑尚忙傳令:“令來。”

 楊戩來至帳前行禮畢,道:“奉命催糧無誤。”

 薑尚點頭轉而不禁道:“如今呂嶽又來阻住穿雲關。”

 楊戩不由意外道:“呂嶽乃是失機之士,何敢又阻行旌?”

 話猶未了,只見軍政官來報:“呂嶽會戰。”

 薑尚忙傳令出營,率領眾將與諸門人隨至陣前。呂嶽見薑尚道:“薑子牙吾與你有勢不兩立之仇,若論兩教作為,莫非如此;且你系元始門下道德之士,吾有一陣擺與你看。你如認得,吾便保周伐紂。若認不得,我與你立見高低。”

 薑尚道:“道友你何不守清規,往往要作此孽障,甚非道者所為。你既擺陣。請擺來我看。”

 呂嶽同陳庚進陣,有半個時辰擺成一陣,複至軍前大呼道:“薑子牙請看我陣。”

 薑尚同哪吒、楊戩、韋護、李靖上前來,楊戩道:“呂道長!吾等看陣,不可發暗器傷人。”

 呂嶽則道:“爾乃小輩之言,我用堂堂之陣,正正之旗,豈有用暗器傷你之理?”

 薑尚同眾人往前後看了一遍,渾然一陣,又無字跡,如何認得?薑尚心中焦燥,此必是不可攻伐之陣,又是左道之術。薑尚忽然想起元始四偈,界牌關下遇誅仙,穿雲關底受瘟癀,此莫非是瘟癀陣?乃對楊戩道:“此正應玉虛天尊之言,莫非是瘟癀陣嗎?”

 楊戩沉吟點頭道:“待弟子對他說。”

 二人商議停留,同至陣前,呂嶽笑問:“子牙公識此陣否?”

 楊戩答道:“呂道長!此乃小術耳,何足為奇?”

 呂嶽聞言不禁哼聲道:“那你來說說,此陣何名?”

 楊戩笑道:“此乃瘟癀陣,你還不曾擺全,待擺全了,吾再來破你的。”

 呂嶽聞楊戩之言,面色一變,一時間如石投大海,半響無言。正是:爐中玄妙全無用,一片雄心付水流。

 話說楊戩言罷,同眾人回營,薑尚升帳坐下,眾門人齊讚楊戩利齒伶牙。薑尚則道:“雖然一時回答他好看,終不知此陣中玄妙,如何可破?”

 哪吒不由道:“且答應他一時再作道理。況且十絕惡陣與誅仙陣這樣大陣,俱也破了,何況此小小陣圖,不足為慮。”

 薑尚則是搖頭道:“雖然如此,不可不慎。吉人雲: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豈可因陣小而忽略。”

 眾門人齊點頭稱道:“元帥之言甚善。”

 正議間左右來報:“終南山雲中子仙長來見。”

 眾門人一聽不由相視笑道:“武王洪福齊天,自有高人來濟此陣之急也。”

 薑尚忙迎出轅門,接住雲中子,二人攜手行至帳中坐下。薑尚不禁忙問:“道兄此來,必為薑尚遇此瘟癀陣也。”

 雲中子笑道:“特為此陣而來。”

 薑尚欠身謝道:“薑尚屢遭大難,每勞列位道兄動履,尚何以消受?因請教此陣中有何秘術,當用何人可破?”

 雲中子淡笑道:“此陣不用別人。乃是子牙公百日之災,隻至災滿,自有一人來破,吾與你代掌帥印,調督軍事。其余不足為慮。”

 薑尚聞言頓時忙道:“但得道兄如此,薑尚便一死又何足惜?況未必然乎。”

 薑尚欣然,就將劍印付與雲中子掌管。只見左右傳與武王,武王聞知雲中子說薑尚有百日之災,忙至中軍,左右來報。雲中子與薑尚迎接上帳,行禮坐下。武王不禁道:“聞相父破陣,孤心不安,相父定然要小心!”

 雲中子則道:“賢王不知,上天垂象,天運循環。氣數如此,豈是人為?縱欲逃之不能,賢王放心。”

 武王點頭默然無語,薑尚則是心中溫暖的對武王無聲拱手。

 且不言雲中子與薑尚商議破敵,且說呂嶽進關,同陳庚將二十一把瘟癀傘,安放在陣內。按九宮八卦方位,擺列停當;中立一土台,安置用度符印,好打點擒拿周將,正與陳庚在陣內調度,見左右來報:“有一道人要見呂老爺。”

 呂嶽不由意外忙道:“是誰?與我請來。”

 少時那道人飄然而至,呂嶽一見李平來至,忙迎至笑道:“道兄此來,必是來助我一臂之力,以滅周武、薑尚也。”

 李平則搖頭道:“不然。我特來勸你。我在中途聞你擺瘟癀陣,以阻周兵。故此特地前來相勸道兄。今紂王無道,罪惡貫盈,天下共叛,此天之所以滅商伐湯也。武王乃當世有道之君。上配堯舜,下合人心,是應運而興之君,非莫澤乘軒之輩。況鳳鳴岐山,王氣已鍾久矣。道兄安得以一人扭轉天命哉?子牙奉天征討,伐罪吊民,會諸侯於孟津,正應滅紂於甲子,難道我李平反為武王,不為截教,來逆道兄之意?隻為氣數難回。道兄若依我勸,可撤去此陣,但憑武王與子牙征伐取關,我們原系方外閑人,逍遙自在,無束無拘,又何名強利鎖之不能解脫耶?”

 呂嶽笑道:“李兄差矣!我來誅逆討叛,正是應天順人,你為何自己受惑,反說我所為非也。你看我擒薑尚、武王,令他片甲不回?”

 李平道:“不然,薑尚有七死三災之厄,他也過了,遇過多少毒惡之人,十絕,誅仙惡陣。他也經過,也非容易至此。古雲:前車已覆,後車當鑒。道兄又何苦執迷加此?”

 李平五次三番勸不醒呂嶽。正是:三部正神天數盡,李平到此也難逃。

 話說呂嶽不聽李平之勸,差官下書,知會薑尚來破此陣。使命齎戰書至薑尚行營,來至轅門,左右報入中軍,薑尚命:“令來。”

 使人至中軍朝上見體畢,呈上戰書,薑尚拆開展看。書曰:“九龍島煉氣士呂嶽,致書於西岐元帥薑子牙麾下:竊聞物極必反,逆天必罰;爾西岐不守臣節,以臣伐君,以下凌上,有乾綱常,得罪天地。況且以黨惡之眾,屢抗敵於天兵;仗闡教之術,複屠城而殺將。惡已貫盈,入神憤怒;故上天厭惡,特假手於吾,設此瘟癀陣,今差使致書,早早批宣,以決勝負。如自揣不德,急早倒戈,尚待爾不死。戰書至日,速乞自裁。”

 且說薑尚看書罷,將原書批回,明日決破此陣。來使領書回見呂嶽不提。

 次日,雲中子在中軍請薑尚上帳,用二道符印,前心一道,冠內一道,又將一粒丹藥,與薑尚揣在懷中。打點停當,只聽得關外炮響,報馬報進營來:“有呂嶽在營前搦戰。”

 薑尚上了四不象,武王同眾將諸門下,齊至軍前掠陣;真好瘟癀陣,怎見得?有讚為證:殺氣漫空,悲風四起,殺氣漫空,黑暗暗俱是些鬼哭神嚎;悲風四起,昏沈沈盡是那雷轟電掣。透心寒,怎禁他冷氣侵人;解骨酥,難當陰風撲面。遠觀是飛砂走石,近看如霧卷雲騰;瘟癀氣陣陣飛來,水火扇翩翩亂舉。瘟癀陣內神仙怕,正應薑公百日災。

 話說薑尚至陣前道:“呂嶽你今設此毒陣,與你定決雌雄;只怕你禍至難逃,悔之晚矣!”

 呂嶽冷哼一聲忙催開金眼駝,仗槍飛來直取,薑尚手中劍急架忙迎,二人戰未及數合,呂嶽掩一劍徑入陣去了。薑尚催開四不象,隨後趕進陣來;呂嶽上了八卦台,將一把瘟癀傘往下一蓋,昏昏黑黑,如紅沙黑霧罩將下來,勢不可當。薑尚一手執定杏黃旗,架往此傘。

 可憐正是:七死三災扶帝業,萬年千載竟留芳。

 話說呂嶽將薑尚困與陣中,復出陣前大呼道:“薑尚已絕與我陣內,叫姬發小兒早早受死。”

 武王在轅門聞呂嶽之言, 慌問雲中子道:“雲中子仙長!相父若果絕於陣中,真痛殺孤家也。”

 雲中子則是擺手道:“不妨,此是呂嶽謬言,子牙有百日之災。”

 只見後邊哪吒、楊戩、金、木二吒、李風、李靖、韋護、雷震子一齊大呼:“拿這妖道,碎屍萬段,以雪我等之恨!”

 呂嶽、陳庚二人向前迎敵,大戰在一處,隻殺的陰風颯颯,冷雲迷空。怎見得?這幾個赤膽忠良名譽大,他兩個阻周兵心思壞;一低一好兩相持,數位正神同賭賽。降

 魔杵來得快,正直無私真寶貝;這一邊哪吒楊戩善騰挪,那一邊呂嶽陳庚多作怪。刀槍劍戟往來施,俱是玄門仙器械;今日穿雲關外賭神通,各逞英雄真可愛。一個凶心不息阻周兵,一個要與武王安世界;若爭惡戰豈尋常,地慘天昏無可奈。

 話說眾人把呂嶽、陳庚困在中間,哪吒將乾坤圈祭起,正中陳庚肩窩上。楊戩祭哮天犬,把呂嶽頭上咬了一口,又被李風龍鳳雙劍之中的鳳劍所化靈鳳啄傷肩頭,二人徑直敗進瘟癀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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