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遠算盤打的不錯。
自己比對手稍遜一籌。
正面打不過。
躲在暗處偷襲才是取勝之道。
誰知天算不如人算。
由於噬魂過程太慘烈,馬明遠緊張過度。
手指摳爛了房梁,驚動了風伯。
風伯發現了暗藏的馬明遠。
二人符紙對射。
一邊戰鬥,馬明遠一邊懷疑被發現,是系統霉運屬性影響。
自從綁定了衰神系統,他從來就沒痛快地做過一件事兒。
每次行動計劃再周密。
實施起來總有不如意處。
但懷疑歸懷疑。
危機當前,必須小心對付風伯。
第二次對射,他耍了個小花招。
一枚符紙虛晃一槍,飛向啃食魂魄的補魂兔。
戰鬥力孱弱的補魂兔立馬掛了。
風伯氣的哇哇叫。
補魂兔是他千辛萬苦從武平口中套出來的。
本想偷偷來會仙樓獨自享用。
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家夥殺了一隻。
而且殺的還是最肥的。
“小子,你攤事兒,賠我兔子。”
風伯符紙中夾雜了劇毒。
招式跟路豹大同小異。
馬明遠針鋒相對,符紙中也夾雜了劇毒。
“路豹的毒藥為何在你手中?路豹怎樣了?”
從毒藥的氣息中,風伯認出這是路豹的東西。卻不知為何在這個年青人身上。
馬明遠才不管那些,
他在尋找逃跑的路線。
風伯死死堵著門。
茅屋只有前門,沒有後門,沒有窗戶。
只能撞破房頂而走。
馬明遠以進為退。
十符齊飛,漫天流星飛向風伯。
趁風伯忙亂抵擋,他雙手抱頭,用力躍起。
“咣”
朽爛的房梁和柔軟的稻草將馬明遠狠狠彈下。
風伯哈哈大笑。
“小子,你想跑。我早施困魔咒。四周都是銅牆鐵壁,你插翅難飛。”
難怪這裡又是殺人,又是打架。
動靜這麽大,離酒樓如此近的距離。
沒有驚動一人。
風伯早把這裡封閉,外人根本意識不到這裡發生的事兒。
“你從哪裡來?為何有路豹的毒藥?從實說。”
他步步緊逼。
視馬明遠為囊中物。
馬明遠念頭飛轉,拚命思考逃跑的辦法。
案板上,宋時的魂魄四分五裂,幾乎全進了補魂兔的肚子。
掌櫃的魂魄還很完整。
驚恐地看著激烈打鬥的二人。
馬明遠現身,跟風伯打鬥。
掌櫃的魂魄雖不能動,二人的對話聽的清楚。
他們是敵非友。
魂魄看到了一線生機。
馬明遠不能死。
他不能說話,不能移動。
只能在馬明遠看過來的時候拚命眨眼。
“掌櫃有話要說?”
馬明遠讀懂了掌櫃的啞語。
“你把武平囚在何處?”
馬明遠反問風伯。
“武平是你什麽人?你也是巫族?”
風伯皺了眉頭。
根據情況,九采鎮只有武平一人是巫族。
怎麽又冒出一個。
“你們神使門信徒,名為神使。做出的事兒卻是人神共憤。你們應該是狗屎門才對。”
風伯大怒。
“黃口小兒,
敢辱罵我神使聖教,待我拔下你那造業之舌。” 掏出一張符紙,迎風一晃。
一團灰色的旋風平地生起。
旋風中一個影子由虛到實。
定睛細看,這東西個子不高,四條細腿。
矮小細長的身體,灰褐的毛發打著卷。
拳頭大小的腦袋,兩隻召風耳抿著。
黑漆漆的小眼瞪的溜圓,脖子帶著項圈。
項圈下面還打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
這不就是狗嗎?
從形態上看,還是一隻日天日地的小可愛。
小狗身形初現,立馬撲向風伯。
前爪緊緊抱著風伯的小腿,快速拱著。
小尾巴甩的飛起。
馬明遠實在忍不住,噗哧笑了。
風伯小腦袋臊的通紅。
一腳踢去。
“咬他。”
小狗扭頭看到了馬明遠。
急速衝上兩步,對著他狂吠。
一邊叫一邊瞅著身後的風伯,時刻注意著不離主人太遠。
風伯這個氣啊。
一腳踢在小狗的屁股上。
“咬他,叫喚個屁。”
小狗汪地一聲大叫,人立而起。
身體急劇膨脹,瞬間堪比猛虎。
挾帶著狂風撲向馬明遠。
馬明遠面對如此猛獸,心中打鼓。
繞著屋子打轉。
風伯恨極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
決定折磨夠了才痛下殺手。
他抱雙臂堵在門口看好戲。
馬明遠三轉兩轉,經過掌櫃魂魄身邊。
掌櫃的眼珠向下斜望,示意他屍身上有東西。
馬明遠佯作慌亂。
跳上案板,扯著掌櫃的屍體一頓亂甩。
一枚精巧的吊墜掛在屍身的脖子上。
他一把扯下,塞進掌櫃魂魄手裡。
吊墜入手,金光閃爍。
嘩啦。
屋頂破了一個大洞。
一隻大手打破困魔咒形成的銅牆鐵壁。
風伯一道符紙,射向大手。
“小小天師,也敢作亂。”
大手張開,手心中長著一隻眼睛。
怒火熊熊撲向風伯,聲音也從眼中發出。
風伯與手中眼對視,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
壓的他動彈不得,全無反抗之力。
“今日我奉勸神使門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仙質以此法獲取,與天道相悖,終會滅亡。人族弱小,卻極重要。爾等所為,無異於殺雞取卵。我去也。”
怪手捏著掌櫃的屍身和魂魄。
杳然不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馬明遠奔向大洞。
奔向大洞之時,他順手將補魂兔和噬魂兔收進背包。兩手同時打出符紙。
射向僵直不動的風伯。
打死最好,打不死也讓他受傷。
劈哩啪拉。
符紙爆裂聲不絕。
肥胖的風伯被炸開了花。
馬明遠逃出酒樓,辨別了一下方向。
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藏在風伯的老窩。
東大街最末一間房裡。
馬明遠躲在會仙樓的門外,盯著後院。
過了一會兒。
一個臃腫的胖子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
這家夥穿著肥大的袍服,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
只露出一雙怨毒的小眼。
這是受重傷的風伯。
馬明遠最後一擊,差點沒要了他老命。
那隻手心長眼的人, 雖未見過,卻久知大名。
那人姓楊名任,因為直諫紂王被戳屍棄市。
心生憤恨,怨氣衝天。
驚動道德真君。
真君一念之仁,將金丹放在楊任手心。
他手中長眼,眼中長手,上看天界,下察陰府,看人間百事兒。
掌中飛電槍,坐騎雲霞獸。
掌櫃的所說的大樹就是楊任?
據風伯所知。
楊任被猿猴袁洪一棒打死。
魂魄已經上了封神榜。
為何會出現在九采鎮?
隻憑一隻手,雖然無法百分之百斷定那就是楊任。
但還是向上匯報。
還有那個可惡的神秘小子。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逃跑前差點把他炸成碎末兒。
風伯也會治療術,施術的條件是吃掉一個魂魄。
宋時的魂魄已經進了補魂兔的肚子。
沒有魂魄供他取食。
身上的傷還好辦。
只是衣服炸成了碎片,光腚出去。
不光有辱神使門。
他天師的臉面何存。
尋了半天,找一塊巨大的破布。
裹著身子向家中奔。
馬明遠盯著風伯。
查看著系統的數據。
一場戰鬥。
他的衰神值又增加了200。
【衰神值到達2000,贈送斬仙劍技能書。】
有技能可學。
他覺得充滿了乾勁兒。
疲乏和害怕的情緒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