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然換上了手套,開始在受傷男子的身上尋找了起來。
面對張力性氣胸,如果不能夠及時的給病人放氣,那麽病人最終會死於呼吸困難。
尋找了一番過後,鄭然確定了最佳手術切口的部位。
他示意工作人員打開了一瓶高濃度的酒,從他們的手中接過直接倒在了男人的胸膛之上,這相當於是消毒了。
外科手術的第一原則就是無菌術。
可是現在這種環境下,連最基本的手術器械都不能夠保障,更別談什麽無菌術了。現在不處理,男子的小命就沒了。
“在開上一瓶,把刀給我。”
鄭然一邊說著,一邊從工作人員的手裡挑選了一把水果刀。
工作人員又開上了一瓶高濃度的酒,鄭然結果淋在了水果刀上,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全部都倒上,而是在酒瓶裡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酒放著。
“軟管,軟管給我!”
“膠布準備!”
此刻的鄭然已經強迫自己不緊張了,開始有序的吩咐著周邊超市的工作人員。
畢竟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幫忙,他就能夠多節約一些時間對男人進行救治。
接過軟管,選取了一截合適的長度以後,鄭然用水果刀將軟管切斷,將多余的一段丟棄在了一旁,手裡拿著長短合適的那一截,一頭插在了高濃度的烈酒酒瓶裡。
他拿起了膠布,將瓶口用膠帶死死的纏繞住,減少空氣的流通。
一切的準備工作準備就緒了以後,鄭然拿起了水果刀。
接下來就到了最為緊張也是最難的一步了,
放氣。
如果切口不合適,或者是操作錯誤,都會對於病人造成二次的傷害。
說實話,鄭然雖然已經上過了兩年的班,但是他年紀畢竟不大,也就是二十多歲。
剛才不緊張那是因為自己在現場就是最為核心的人物,如果自己多緊張,那麽給自己的幫忙的那些工作人員更緊張。
他必須要穩住場面。
可是現在都要開始動刀了,
他哪裡能不緊張啊。
他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內心似乎一直都有兩個聲音在吵鬧著。
一個聲音告訴他,快上!救人要緊。
另外一個聲音則是在不停的反駁著,別上!如果救不回來自己的這輩子就毀了。
鄭然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
他平複了一番自己內心反覆掙扎的情緒,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變得更加的堅毅了起來。
既然選擇了要做,
那麽就要做到最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鄭然拿著手術刀開始在手上男子的胸腔上劃開了一個小的切口,男子的臉上痛苦的神色更加的深重。
只是他現在呼吸都困難,更別提叫喊了。
來不及過多的思考,不管怎樣,這一刀已經下去了。
鄭然趕緊將另外一頭乾淨的軟管順著剛才自己打開的切口插了進去,雙手按住然後回過頭看著受傷男人的面部表情。
軟管插下去的那一瞬間,男人就像是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突然有了一個開口讓他放氣。
他大口的呼吸著,哪怕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劇烈的疼痛感。
而酒瓶裡剩余的三分之一的高度酒,此刻咕嚕咕嚕的不停的冒著泡泡。
看到這裡,鄭然才松了口氣。
他的任務完成了。
男人也脫離了生命危險。
周邊圍觀的群眾並不是學醫的,他們可能對於專業的醫學知識並不了解。但是他們不傻,最開始的時候受傷的男子都不能夠呼吸,臉色漲得通紅。
經過了鄭然簡單的治療過後,現在男子能夠呼吸了。
這已經能夠看到治療效果了。
“好!”
“醫生牛鼻!”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紛紛開始了鼓掌喝彩,這倒是給鄭然整的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男人的身上有一顆小小的光球慢慢的懸浮了起來,然後迅速的化作了一道流光轉入了自己的大腦之中。
【醫德積分+200。】
機械聲在此在鄭然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在專心準備著救治病人的時候,腦海之中就已經有過了系統。
難不成,這是真的?
只不過現在的這種情況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研究,去思考。因為周邊圍觀的吃瓜群眾都太熱情了,不少人都拿著手機上前來想要跟他合照。
一時間他似乎成為了超市裡最靚的那個仔。
很快,雲橫市中心醫院的醫護團隊也到達了現場。這一次出車的是急診科的主任王俊,他一路小跑的來到了現場以後,看到受傷的男子似乎已經得到了救治以後愣在了原地。
特別是胸膛之上插著的那根軟管以及還剩下三分之一不斷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的酒。
好家夥,這是製作了一個簡單的單向閥啊!
看著眼前的這個玩意,又看了眼身邊帶著手套滿是鮮血的鄭然,這讓王俊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了很不錯的第一感。
在如此緊張的時候,還能夠冷靜的作出最重要的選擇。
這是一名優秀的醫生必備的素質。
“這個是你做的嗎?”
王俊蹲下身來對受傷男子簡單的查看了一番過後,隨車的護工還有護士便將男子放上了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鄭然點了點頭。
“是我做的,病人受到了外傷,頸動脈被碎片劃破,而且我判斷他似乎還出現了張力性氣胸的症狀。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如果不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那麽他肯定是等不到你們的到來就會死亡。現場沒有任何的醫療器械,我只能夠物盡其用製作了一個簡單的單向閥給病人放氣,先保障他基本的生命體征。”
聽到鄭然的回答,王俊點了點頭。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醫院?”,對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好感度呈直線上升。急診科現在正缺人呢,去了醫院以後多聊聊,說不定還能夠挖挖牆角。
聽到王俊的邀請,鄭然點了點頭。
這畢竟是自己最開始救治的病人,對於他接下來的治療以及預後,鄭然還是十分擔心的。
就這樣,他也上了中心醫院的救護車回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