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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劍話桑田》第一百七十六章 酒醉人醒
  “夜飲西麓醉意醒,舉頭月過三更。好漢鼻息鬧山林。微語無人應,仗劍聽濤聲。悵恨此生非我有,何時得見隱隱?風疾樹搖溪澗鳴。一葉逐浪去,江湖寄余生。”

  聲音彈跳在風裡,恰如一個個音符,不停地從白玉天的耳根擦過,好似一根雞毛撓著癢癢,極為好受,卻又極為難受,將人從睡夢中喚醒過來。

  白玉天揉了揉雙眼,見小溪旁景色怡人,月落人獨坐,相邀意雙飛,充滿詩情畫意。便將熟睡中的張燕兒從懷裡扶了出來,依靠在石塊上,站起身,攜帶好笑容,走了過去,打趣道:“謝前輩,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對月談天說地,是不是去年春恨情未了,想在琵琶弦上玩相思啊!若是如此,今時明月在,映照春早歸。”

  謝慕白轉臉微微一笑,道:“你這孩子,我一個年近古稀的老頭,早已春意散盡不留痕,哪用得著什麽琵琶弦上玩相思。”

  白玉天挨著謝老頭坐了下來,聽著身邊的溪澗聲,輕聲問道:“既沒有玩弄相思之意,那何不痛痛快快睡上一覺,養精蓄銳,明日來一聲虎嘯獅吼,喝退那些個魑魅魍魎。”

  謝慕白心想,既是魑魅魍魎,定是心狠學惡虎,捕殺學獅群。都知道拜老虎獅子為師,又怎能沒聽過虎嘯獅吼。應答道:“一人犯罪,株連九族,如此滅絕人性的懲罰,在巨大利益面前,也不過形如虛設。豈是一聲虎嘯獅吼就能喝退的。”

  白玉天說道:“那明日這一場架,是非打不可了?”

  謝慕白答道:“不僅要打,還要打出個名堂出來。”

  白玉天聽到“名堂”二字,似有不解之處,問道:“前輩,何為打出個名堂?”

  謝慕白道:“我問你,屠龍會為何能發展壯大?”

  白玉天答道:“不過是明面上,屠龍會跟官府的意願一致,見不得江湖上的俠客豪傑有能力以武犯禁。”

  謝慕白道:“既然官府跟屠龍會的意願相同,意在消滅有能力以武犯禁的江湖豪傑,屠龍會現今如此龐大,你都有能力消滅,難道不是具備了那個以武犯禁的能力,豈能幫了你而不忌憚於你。”

  白玉天有些兒不懂,狐疑道:“依你的意思,知府大人之所以願意幫我,不過是順勢而為,以補不足而損有余,好讓我們跟屠龍會兩敗俱傷,來個漁翁得利。因為他清楚,屠龍會盤踞在徽州府內的力量比我們強大,若不給我們點力所能及的幫助,大有可能不是屠龍會的對手,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謝慕白道:“有可能不僅如此。要我是知府大人,定會來個渾水摸魚,等你跟屠龍會的人來個生死較量、兩敗俱傷之後,再借鎮壓暴亂之名,將鬧事的雙方一起拿下,永除後患。”

  白玉天道:“可我們從未對朝廷有過敵意,更未給世間帶來過傷害,何至於此!”

  謝慕白道:“你要知道,這些知府大人都是書堆裡爬出來的,生的好頭顱,賣與帝王家。性本善者,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性本惡者,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管是性本善者,還是性本惡者,只要不損害他們自己的利益,一切當以朝廷的利益為重。他們清楚,沒有了朝廷,他們有可能什麽都不是。”

  白玉天道:“那將如何是好?怎不能為消滅邪惡,而做著那邪惡之事,將俠客豪傑們的性命都折損在這裡吧!”

  謝慕白道:“自是不能的。俠客豪傑勇於護衛正道,不過是消除了邪惡後能過的更好。

如若都折損在這裡,日後定會談虎色變,又會有誰敢跟著你一起對付屠龍會。”  白玉天道:“可現在,屠龍會處於進攻的一方,我們被迫應戰,打與不打,不是由我們說了算。”

  謝慕白道:“現在所要思考的,這場架到底是打還是不打,是全力以赴,生死相搏,分個輸贏;還是檫邊而過,小打小鬧,不傷筋動骨,以保住眾好漢的性命為重。事先得想清楚來。”

  白玉天道:“消滅屠龍會,為的是將那些迫不得已為惡的江湖豪傑解救出來,脫離苦海。若是連一心捍衛正道的俠客豪傑都搭了進去,豈不成了借著行善之名、而做著為惡之事,違背了初衷。”

  謝慕白道:“那明日之戰,重在退敵,不求消滅屠龍會。”

  白玉天道:“可屠龍會對這批鏢銀勢在必得,僅憑一個小打小鬧,就想讓他們自動退去,怕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謝慕白道:“你手中不是有二十個捕快、二十套捕快服嗎,正好用的上。”

  白玉天道:“你是說,有這麽多官家的人在場,屠龍會也不敢以搶劫鏢銀為由明著跟我們為敵。”

  謝慕白道:“屠龍會要想劫走鏢銀,就得殺死在場的所有官家人。我想他們再暴虐成性,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若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也不敢做如此愚蠢之事。畢竟知府是朝廷的知府,一旦死了這麽多官家人,就算跟屠龍會的關系再親密,對此事再不想有所作為,也不敢視而不見,不是拿什麽去向朝廷交代。”

  白玉天道:“既如此,明日以武會友,五打三勝,或三打兩勝,點到為止。若是能成,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等到了西北再一決高下,判個輸贏。”

  謝慕白道:“可這次屠龍會好不容易將盤踞江南的所有人手聚集到一起,就此輕易放過,怎覺得有些可惜。”

  白玉天笑答道:“朝廷心意不明,貿然出手,難保不中了官府的圈套,無辜枉送了眾豪傑的性命,得不償失。再者,官銀已出,賀振存已廢,屠龍會盤踞江南的所有殺手都已敗露行蹤,繼續待在江南,除了無所作為,就是等著被我們逐個擊破,屠龍應該會命令他們離開江南,暫避鋒芒。”

  謝慕白問道:“事過之後,寧鎮安、陸連海那幾人何去何從,你可得想清楚了來。”

  白玉天道:“繼續蟄伏,一邊策反那些不甘心為屠龍會賣命的殺手,一邊收集屠龍跟黨項人勾勾搭搭,通敵叛國的證據,為我們日後攻打屠龍會總壇師出有名而做準備。”

  謝慕白道:“寧鎮安等人武藝高強,一旦北上,大有可能得到屠龍會的重用。不過賀振存還活著,一旦消息走漏,或是出現在中原武林大會上,他寧鎮安等人免不了被屠龍問責,凶多吉少,不可不防。”

  白玉天道:“只要寧鎮安等人北上以後,我們不跟他們有著聯系,屠龍就算再怎麽問責,苦於找不到通敵的證據,最多處處防著他們,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風急天涼,寒意襲身,張燕兒蘇醒過來。感到身邊無人,睜眼尋找,見到溪流邊坐著兩人,忙起身走了來。

  白玉天牽著張燕兒坐下,見她身子畏寒,脫下外衣給她披上,半半暖在懷中,疼愛一心。

  張燕兒伸著小腦袋,見謝慕白半臉愁思,小聲趣語道:“謝前輩,他人借酒可消愁,你怎的越喝越愁了?”

  謝慕白清除愁容,笑答道:“喝口酒,江湖人士的一大喜好,糊塗蟲才借酒消愁。”

  白玉天微笑道:“一醉方休解千愁,酒後吐言句句真,一概盡可不作數。”

  張燕兒笑道:“那你們剛才說了那麽多,豈不都白說了。”

  白玉天道:“說者有心,聽者有意,豈能白說。”

  張燕兒問道:“那你們剛才說了些什麽?”

  白玉天將燕兒抱緊了些,答道:“我跟謝前輩商量好了,明日跟屠龍會交戰,只求退敵,不擴大仇恨,淺嘗輒止。”

  張燕兒道:“那寧叔叔、陸伯伯他們怎麽辦?”

  白玉天道:“繼續潛伏啊!”

  張燕兒道:“不行的,太危險了。再者,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滅掉屠龍會,怎不能讓王阿姨孤身一人四處漂泊吧。 ”

  白玉天道:“那你說怎麽辦?寧叔叔是不能離開屠龍會的,我還要靠著他搜集屠龍會通敵叛國的罪證呢。”

  張燕兒眼睛一亮,喜聲道:“寧叔叔不能回到王阿姨的身邊,王阿姨可以回到寧叔叔的身邊啊!”

  謝慕白微笑道:“不錯,王秀蘭跟著寧鎮安一起北上,不僅可以消除屠龍的疑心,還能讓寧鎮安做起事來更加謹慎小心。”

  白玉天有些疑慮,道:“可我三叔不知道我們的心思,我們怎不能主動將王阿姨送過去吧。”

  張燕兒笑道:“你真是好人不知壞人事。王阿姨若是受了我們的虐待,一句‘鎮安,救我!’不就了事了。再者,你也可以拿王阿姨做要挾,逼寧叔叔就范啊。寧叔叔是個聰明人,定是一點就明的。”

  白玉天喜笑道:“不錯。寧鎮安曾背信棄義,出賣我父母的行蹤,我可以在賭注中拿寧鎮安說事。”

  “既如此,那都去睡吧。”謝慕白起得身來,朝一棵大樹下走去。

  白玉天將張燕兒的小臉蛋摸了摸,道:“你困不?”

  張燕兒將小臉蛋貼緊白玉天的耳邊,道:“不困,要不我陪你看會兒月亮吧。”

  白玉天輕輕一笑,道:“還是娘子聰慧,想看月亮還能陪著我。”

  張燕兒笑道:“誰叫你那般討人喜歡。”

  白玉天笑道:“那般是怎般?”

  “不告訴你。”張燕兒甜甜一笑,抱緊了白玉天的身子來。

  白玉天也將張燕兒抱緊了些,耳鬢廝磨在一起,瞧著月亮,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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