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恕罪,小的也沒想到,會這個樣子。”
“平日裡,習武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沒想到,真要拉出來練練的,就變得這麽拉胯了!”
“請將軍給小的幾天時間,小的親自來訓練,必定給將軍一個滿意的交代!”陳平安聽了賈珙的問話,心裡很是羞愧,老臉上通紅一片,當下跪地,向賈珙請命道。
“將軍,小人認為,這些個莊民,”
“雖說是,跟隨府上老太爺上過戰場的親兵之後,”
“但,到底沒上過戰場。”
“不過是一群,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
“更沒有進過軍營,經過軍法的約束。”
“故,小人認為,耽誤之急,就是對他們進行訓練,特別是軍法的訓練!”
賈珙撇撇嘴,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只見,跪在陳平安身後的紅袍小將,昂起頭,滿是自信地道。
“陳壽,不得對將軍無禮!”
見紅袍小將,如此的沒規矩,他爹陳平安,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連忙伸出手來,拉扯陳壽的裙甲,示意他,不得對賈珙無禮。
賈珙隨意瞥了眼,跪在陳平安身後的紅袍小將,狠狠瞪了眼陳平安,問道:
“他是誰?”
“怎會混進本將的親兵隊的?”
“陳平安,你是想行刺本將,不成?”
陳平安見賈珙給自己,扣了這麽大頂帽子,當下,他被嚇得腿如篩糠,跪地叩頭,請罪道:
“將軍恕罪,小的對將軍忠心耿耿,不敢有絲毫不敬!”
“他是小的的二兒子,名叫陳壽,得遊方名師授藝,一把長槍使得出神入化。”
“故,小人想將他帶入軍中,投入將軍麾下!”
“小人私做主張,帶入親兵隊,還沒來得及,稟告將軍。請將軍恕罪!”
聽得,陳平安的解釋,賈珙輕輕點了點頭,雙手背在身後,在他們父子周圍,緩緩踱著步子,語氣平靜地道:
“他是你兒子?”
“嗯,他說的不錯!”
“無規矩,不成方圓。”
“軍中的每個人,都要遵守軍法!”
“特別是保護本將的安全的親兵,更是如此!”
賈珙緩步來到,跪在地上的陳平安身前,臉色越發陰沉起來,語氣也越來越嚴厲:
“沒得到本將允許,陳平安,你私自帶人進本將的親兵隊,你該當何罪?”
“小人認罪!請將軍責罰!”
“請將軍息怒,放過小人的兒子,他還小,不懂軍營的規矩,一切都是小人的過錯!”
陳平安眼角帶淚,向賈珙哭求道。此刻,他心裡也是非常後悔,聽到賈珙提拔他,當親兵護衛統領,有些得意忘形,軍中規矩也早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賈珙輕笑一聲,緩緩地道:
“知道認罪就好,還有救!”
“陳平安,本將出兵在即,就不過重懲罰你了!”
“就打你五軍棍,給你長長記性!”
“謝,將軍開恩!”
賈珙一揮手,自有親兵上前,將陳平安押下去行刑。賈珙瞥了眼,年輕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的陳壽。當下,賈珙輕輕點了點頭,對跪在地上的陳壽,突然怒喝道:
“陳壽,你可知罪?”
突然傳來的怒喝,把陳壽的視線,拖回到了賈珙的身上來,只見,此刻陳壽眼裡一片茫然,還沒從他父親,被拖下高台行刑的不知所措中,
清醒過來。 賈珙的一聲怒喝,將他打醒,陳壽對於自己剛才的魯莽行徑,心裡頗有些後悔。如今,他還連累陳平安被責罰,不禁有些惶恐起來。
心裡一番思量後,陳壽當下向賈珙請罪道:
“小人知罪,請將軍責罰就是!”
“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罪責全在小人!”
“要殺要剮,小人絕不皺一下眉頭!”
“請將軍,不要責怪小人的父親大人。”
“他是被小人連累的,小人願一力承擔!”
賈珙輕笑一聲,覺得這陳壽,到底是個沒經事的年輕人,一番嚇唬,就手足無措,正好調教調教收為己用。
他也不想想,要是賈珙真的重罰陳平安和他的話,又豈會只是輕責五軍棍。
再說了,剛剛提拔陳平安做了親兵護衛統領,要是現在馬上就重罰陳平安,那豈不是打賈珙自己的臉面,他賈珙有那麽傻麽?
賈狠狠地盯著,跪在地上誠懇請罪的陳壽,並沒有因為他的請求,就對他們父子,網開一面,打亂自己原有的節奏。
他們父子對賈珙來說無足輕重,但,正好用來殺雞儆猴,給這些個他將來的親兵,種下畏懼軍法的種子。
一棵樹,又豈能有一片森林重要!
只見,賈珙踱著步子,嘴角上翹,瞥了眼陳壽後,輕輕一笑,頗有些嘲諷地,問陳壽道:
“你知罪, 認罪?”
“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麽罪?”
陳壽白皙的額頭上,想是用力過猛,磕出了一個紫紅色的血胞來,聽得賈珙問話,緩緩抬起頭來,明亮的雙眸中,滿是疑惑之色。
只聽,賈珙接著道:
“私自混入朝廷將軍的親兵隊,形同刺探軍機!”
“按我大漢軍律,得處以斬首之極刑!”
陳壽聽得賈珙要處死他,當下,他嚇得臉色蒼白。他白皙的小臉,頓時,沒了絲毫血色。整個人好似突然失去了精氣神似的,萎靡了下來。
初見賈珙時,陳壽身上散發出的強烈銳氣,也消失不見,就只剩下失魂落魄了。
賈珙側眸,瞥了眼,已經被他嚇得失魂落魄的陳壽,心裡冷笑不已:“小樣兒,在我面前桀驁不馴,整不死你!”
見時機差不多了,當下,賈珙也不再拖泥帶水,接著說道:
“不過,本將念在,你沒有歹意。”
“又是本將先祖親兵之後。”
“再則,你又一心投奔本將。”
“故,念在你初犯,不予重罰!”
“然,軍法不可不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本將決定,對你處以10軍棍的杖責。”
“陳壽,你可心服?”
早就對生,不抱什麽希望的陳壽,突然從賈珙口中得知,自己不用死了。瞬間,他又重新燃起了,對生的渴望,當下,陳壽跪在地上,沒有絲毫的桀驁不馴,不斷向賈珙叩首,感激涕零地道:
“謝將軍開恩,小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