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皇子陳煉突然發問,王子騰心裡有些疑惑地道:
“殿下,請恕微臣魯鈍,不明白殿下所指何事?”
緊盯著王子騰瞧了會,見他眼裡的疑惑,不似是作假,輕輕一笑道:
“以文禦武是我大漢繁榮安定的基本國策,軍權不能都掌握在,開國勳貴的手中。如此,長此以往不利於,朝廷各方勢力之間的平衡!”
“而且榮國公賈代善,掌握的可是京軍一旦有變,天下震怖,國將不國!”
“殿下,臣敢保證榮國公,對陛下忠心耿耿,不會有二心!”聽了三皇子陳爍的話嚇了王子騰一跳,趕緊出言替,榮國公賈代善辯解道。
見王子騰驚慌失措的神色,三皇子陳炯心裡很是滿意,哈哈一笑道:
“哈哈······王大人,你想到哪裡去了?!”
“本皇子的意思是,京軍不能全部掌握在武將手裡,得有部分由文官監控!”
“對於榮國公賈代善,陛下和本皇子都是放心的!”
“謝殿下信任!”
王子騰聽了三皇子陳炯接下來的話,一顆躁動的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裡,他是真怕賈代善被皇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更怕被賈家牽連遭了無妄之災!當下,趕緊替賈代善道謝道。
三皇子陳炯自認為優雅地端起紅木書桌上的茶杯,緩緩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接著言道:
“王大人,你已是兵部右侍郎了,榮國公百年之後,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可願替本皇子,收攏榮國公的舊部穩定軍心。如此,我等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殿下,請放心!”
“微臣,曉得輕重。”
“到時,定不會叫殿下失望!”王子騰自信滿滿地保證道。
自從王子騰得知,榮國公府的賈赦和賈政,都沒有修習武事和家傳兵法。一個要麽是花天酒地,另一個要麽是滿嘴知乎者也,把家族立足的根本都棄之不顧後,就極力的遊說他的父親,將王夫人許給賈政!
二十年後王子騰又親自將,他哥哥的女兒王熙鳳,許給了賈赦貪花好色的二兒子賈璉。
而王子騰他自己更是,時時刻刻跟在,這學問遠不如自己的,假道學先生賈政身後鞍前馬後、體貼入微的,想老媽子一樣,呵護他、安慰他、照顧他!
他王子騰做了這麽多,違心的事,為的是什麽?
可不是為了,心甘情願地去給,他榮國公府和賈政去當狗!
他王子騰這麽忍辱偷生,還不是為了和榮國公府交好,榮國公府興旺發達的時候,他王子騰就可以,跟著沾光。
榮國公賈代善如果不在了,榮國公府短時間內就會衰敗下來,他王子騰正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在榮國公府倒下的屍體上汲取營養,取而代之!
王子騰生平最得意的兩大投資:其一,就是二十年前投資了榮國公府;其二,就是十八年前剛剛金榜題名,考中進士的王子騰就投靠了,落寞搬出皇宮的三皇子陳爍。
如今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是他王子騰喜獲豐收的時刻了!
大漢,太康三十年八月初四日,掌燈時分,北京城,大漢皇宮,養心殿。
見太康皇帝乃是拖著病體,連夜不停地批閱奏折,一旁幫太康皇帝整理奏折的老太監夏守忠很是心疼,於是,他上前來到太康皇帝的身邊,輕聲勸道:
“陛下,已是掌燈時分了,該是用些禦膳了!”
“朕不餓!你讓人把禦膳都撤下去就行了!”太康皇帝斜靠在龍椅上,
繼續仔細批閱著,大漢各地官員呈遞上來的奏折,頭一不抬地說道。 “陛下,龍體要緊啊,您再這樣下去,恐怕······”一旁的夏守忠,面帶憂色地繼續勸諫道。
太康皇帝見夏守忠還是一再勸諫,心裡有些怒火,當下‘啪’的一聲,將奏折重重地拍在禦桌上,怒聲道:
“你這該死的老貨!越發的沒了規矩了!”
“連朕的話,也敢不放在心上了不是?!”
“奴才死罪,請皇爺恕罪!”
“皇爺要殺要打,奴才都毫無怨言!”
“只是,陛下不可不愛惜龍體啊!”夏守忠見太康皇帝發怒,當下惶恐地跪地請罪道。
這時,小李公公端坐藥碗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見他的乾爹夏守忠跪地磕頭請罪,替他解圍轉移話題道:
“陛下,張禦醫開的補藥,已經熬製好了,您看·······”
看了眼跪地磕頭的夏守忠,太康皇帝頓時心軟了下來,開口言道:
“行了,行了,起來吧!”
“你也是一片好意,朕自是醒的,豈會怪罪於你?”
“謝皇爺,奴才服侍您用藥!”
說著夏守忠趕緊爬了起來,接過藥碗用湯匙喝了口,一息後見沒什麽異樣,就服侍太康皇帝用了補藥。
喝過補藥後,太康皇帝蒼白的老臉,漸漸變得紅潤起來,只是,這種紅潤有些不正常。並不是常人那種白裡透紅,而是血紅一片。
片刻功夫後,太康皇帝的臉色才恢復了常人的臉色,腿腳也有了些力氣,並不像剛才一樣軟趴趴的站立不起來。
感覺身體又有了活力,太康皇帝也就在太監、宮女的服侍下,準備用些清淡的禦膳,養養已經虛弱多時的龍體。
只見,太康皇帝他用潔白的象牙筷子夾了一口川蜀名菜——開水白菜,細細地嚼了起來。
忽然,太康皇帝好似想到了什麽,扭頭對一旁伺候的夏守忠,道:
“大伴,榮國公賈代善的病好些了麽?”
聽了太康皇帝的問話,夏守忠趕緊放下給太康皇帝布菜的銀筷子,回道:
“華燈初上時分,給榮國公賈代善看病的張禦醫來報,此刻,榮國公賈代善已是病入膏肓,藥石無用。不過是,拿人參補品吊著性命,苦苦挨些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