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珙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賈演兵書】來,在春桃細心的服侍下,回到自己臥室的大床上,安歇了,一夜好眠!自是不提!
第二天,破曉時分,窗子外面還一片漆黑,公雞才打了三次鳴,賈珙就覺得,有人在搖晃自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見是春桃,當下沒好氣地,道:
“大清早的,你不睡覺,想上天啊?!”
“二爺,不早了,該去老爺房裡請安了!”
“快點啊,二爺,再不起來就遲到了!老爺這個時辰,就要帶領族人祭拜祖先;然後,啟程去玄真觀了!”
見春桃如此說,賈珙緩緩地從,暖和的被窩裡,爬了出來,在春桃和夏荷細心的服侍下,穿上了昨日晚間,李公公剛剛送來的正五品武官官服,認真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後,往寧慶堂而來。
當賈珙走進,寧慶堂院子的時候,抬眼望去,人頭顫動,只見賈珍、尤氏、賈蓉、賈政夫婦、賈珠夫婦和賈璉夫婦,其他八房在京有頭有臉的族人並其夫人,都安安靜靜地等在,寧慶堂的院子中。
就連繈褓裡的惜春,也被她的奶媽,抱著來了。又是一番繁瑣的見禮後,大家都各回各位,安靜的肅立在,賈敬的門外,等待賈敬的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漸漸的升起,通紅如圓盤的太陽,撒下的陽光,印在眾人的臉上,一片紅潤。
“吱呀”一聲,寧慶堂的房門,打開了。只見,賈敬高挽著頭髮,身著一件紫色的道袍,右手一甩拂塵,緩緩地走了出來。
賈敬他穿上道袍後,高高的顴骨,清瘦的模樣,這真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見賈敬出來,大家一股腦兒地,紛紛向賈敬見禮、問安,寧慶堂重新變得,熱鬧起來了。
片刻後,紛紛擾擾的寧慶堂,又安靜了下來,在賈敬的帶領下,一一按照輩分,分男女站好,緩緩地向賈氏祠堂而來。
祭拜祖先後,賈敬當場宣布了,自己出家修道的事情。然後,牽著賈珍的手,一一的向他介紹,這些族人們。
等賈珍草草地認識完,這些族人們後,賈敬就把昨夜,供奉在寧榮二公神像前的聖旨,取了出來,當著族人們的面,又重新念了一遍。
見大家沒什麽異議,賈進就把聖旨,遞給族人們,相互傳閱,見所有族人,都看過後,這才恭恭敬敬地將聖旨,供奉在了香案上,躬身一禮。而後,轉過身來,對眾位族人,道:
“陛下已準許老夫出家修道。以後老夫再不會過問,這塵世中的俗事!”
“我兒賈珍已經得了陛下旨意,襲了祖上傳下來的爵位——三等威烈將軍!”
“從今以後,賈珍就是我金陵賈氏的族長!”
說完賈敬滿臉嚴肅的一掃,議論紛紛的族人們。頓時個個都不敢和賈敬對視,紛紛低下頭了,向賈珍行禮道:
“是,我等金陵賈氏族人,見過族長!”
見族中諸位兄弟叔伯,皆向自己下拜行禮,賈珍興奮得臉頰通紅,搓著雙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站在他旁邊的賈敬見此,搖了搖頭,拍了拍賈珍的肩膀示意他,讓族人們起身。
得到賈敬的示意,賈珍連忙掩飾,內心裡的不知所措,壓著嗓子高聲道:
“各位族人免禮,快快請起!”
“哈哈······以後,但有什麽為難的事,來寧國公府找我賈珍就是了,我賈珍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聽得新任族長賈珍,
如此的好說話,眾人紛紛上前道謝,心裡盤算著,能從賈珍那裡扒拉出些,什麽好東西來。 見大兒子賈珍,現在當了金陵賈氏的族長,仍是像街頭小混混一樣,不著調。眼裡掩飾不住,失望之色的賈敬,當下整理好,頭腦中紛亂的思緒,打算再扶他的嫡長子賈珍一把。
只見賈敬右手捂嘴,重哼了兩聲,把所有在場族人們的眼光,紛紛吸引到,賈敬自己身上來,而後賈敬高聲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以後爾等要切記,辦任何事一切都要依,我金陵賈氏的族規來辦。”
“任何人都不得違反,我金陵賈氏的族規!否則族譜除名,逐出我金陵賈氏!”
眾人聽了賈敬的警告,當下心下一凜,收起小心思,紛紛向賈敬,躬身下拜道:
“我等不敢,定當遵從金陵賈氏族規,不敢違背!”
賈敬見時辰差不多了,當下吩咐賈珍,去安排族人們的朝食, 不提。
賈敬隨意的扒拉,兩口稀飯和素菜,一抹嘴唇,放下手中的筷子,就不再用餐了,對著一邊的賈珙,招了招手,見賈珙來到了自己跟前,就和他一起,走出了前院,邊走邊輕聲說道:
“珙兒,其實為父最擔心的就是你!”
“你此去遼東數千裡之遙,你我父子不知,將來還有沒有相見之日!”
見賈敬眼眶濕潤,當下賈珙勸解賈敬,道:
“父親大人,您不必憂傷!”
“孩兒自會用功修習,我寧國公府的祖傳絕學,定不會讓父親大人失望,讓家族蒙羞!”
聽得賈珙如此有志氣的話語,賈敬愧疚的心,也算好受了些,緩緩點頭,算是認可了賈珙的話。
只聽得,賈敬低聲輕呼:
“癡兒,癡兒!”
不知不覺,這對父子就走到了,寧國公府的正門外。只見寧國公府的小廝們,正在堆積糧草上車。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見賈敬和賈珙,從正門走了出來,連忙丟下手裡的家夥事,風一般的飛身上前,來到賈敬父子的面前,下跪行禮道:
“奴才劉祿給老爺請安,給二爺請安!”
“起來吧。賑災的東西你可都準備齊全了?萬不可有什麽遺漏!”賈敬瞧了眼劉祿,緩緩點頭問道。
“回老爺的話,給夏塔莊賑災的東西,都已經備下了!奴才不敢有絲毫疏忽!請老爺放心!”
見賈敬問話,劉祿趕緊躬身地回答道。
“嗯!”聽得劉祿如此說,賈敬緩緩點頭,輕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