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忙什麽……算了,投降吧柯林,或許這樣還有一線生機。”調查員之間的對話向來不需要拐彎抹角。
“投降?你還真是有夠直接。協會派你來的?”
“想從我嘴裡套取情報沒那麽容易。不過可以保證,你可以走得稍微不那麽痛苦。”
“這話的意思是,我死定了?”
“你該不會以為背叛協會,能夠活著?多交代點事吧,或許從你的同夥開始聊起?”
“梅芙,你也是這麽想的?”
“什麽?”
“這話興許肉麻了點,你已經做好親手殺死我的準備了?”
梅芙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頭:“柯林,我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於我而言,你早就死了。”
“可我現在就在你跟前。梅芙,或許可以慎重考慮下,放棄調查員的身份,留在這裡生活,如何?”
梅芙噗嗤一笑,隨後笑得合不攏嘴:“柯林,當我們還是小孩,依舊能玩過家家的遊戲嗎?放棄調查員的身份,可笑至極。”
“我是認真的,梅芙。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那時候我正在失去力量,沒法保證你我的未來。現在不一樣了,只要在黑塞鎮,我就有能力保護你……”
“閉嘴!”梅芙拍了下桌子,“少提過去的事。你是在打感情牌嗎?柯林,私自放棄調查員的身份就意味著死亡,無人可以豁免。就算你求我,也難逃一死。認命吧,柯林。別低三下四的?”
柯林長歎一口氣。果然和神明說的一樣,在人類接受祝福的那一刻起,就會不可避免地走向墮落。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和梅芙正常交流。可一想到梅芙會死在這,柯林的內心就無比難受:“梅芙,算我求你……”
“柯林,就算是死,我也希望你能保留點尊嚴。最起碼,給我留下點美好的回憶,行嗎?”
“好吧。”柯林抬手,旅館的裡客人全部識趣地離開了。原本還熱鬧不已的一樓,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這才對,像個男人一樣死在我手裡。”梅芙預料到雙方會交手,可沒想到柯林會安排在這裡。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同伴在此。
樓梯上傳來皮革踩踏木頭的聲音,有人正在下來。柯林合上眼睛,沒有說話。梅芙好奇地望著樓梯口,直到看見一位黑發少女。
少女的打扮很是清理休閑,米黃色襯衣,氣氛短褲,白皙的腳丫踩著一雙木履拖鞋。奇怪的是裸露皮膚的地方,有好幾道鮮紅的印記,看起來是鞭狀物造成的後果。
“晚上好,柯林。晚上好,梅芙。”
柯林低頭,表現出梅芙從未見過的恭敬態度。梅芙詫異,對方竟提前知曉自己的名字。這很可能意味著,自己在黑塞鎮的一舉一動都在秘密監視中。
“看來,你們的談判失敗了。曾經的戀人,最終選擇刀劍相向,經典的悲劇。我很抱歉,柯林。這家夥看起來無藥可救了。”羅格拉出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將腿交叉著擺在桌面上。
梅芙覺得有被侮辱到,但由於對方的表現實在太過囂張跋扈,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麽:“柯林,這位是?”
“我嗎?我叫莉莉絲,偉大的鮮血女王!愚蠢的頭銜……開玩笑,我是柯林的上司,也是你一直在尋找的……幕後者。”
這家夥是在開玩笑嗎?可柯林看起來卻又很嚴肅。如果是真的,當幕後者出現,就意味著……梅芙“嗖”的一下站起來身來。
“柯林,
她挺聰明的。” “嗯,黃金級調查員。甚至比我還要厲害一些。”
“想好了嗎,柯林。親自動手,還是由我代勞?”
“我自己來吧。”柯林猛吸一口氣,眼裡的柔情消失不見,此時只剩下一股子狠勁,“梅芙,我會讓你自由的。”
“自由?你這家夥,在開什麽玩笑!”
“打住!你們的戰場,在樓上。336號房間。”
正欲動手的梅芙一愣,聽這位少女的意思,是給他們開了房?如果是開房的話,那還戰鬥什麽?等等,他們說的戰鬥,該不會是那方面的戰鬥吧?
梅芙上下打量了一眼柯林,身材依舊如當年,偏瘦弱。不過都說偏瘦一些的男人,那方面會比較行。可即便如此,梅芙也有把握速殺柯林。
畢竟自己是被那位鍛煉過的。
那位是誰?為何想不起名字來?既然連名字都不知道,為何會被鍛煉過?
“走吧。”羅格走到了樓梯口,回頭招呼兩位。
“你也要跟著一起去?”梅芙難以置信。
“當然,這麽好的戲碼, 怎麽能夠錯過?”
“開什麽玩笑!你們這些變態!”梅芙終於忍無可忍,氣勢爆發,準備發動祝福。
“梅芙,聽話,過來。”莉莉絲淡淡地說道。
奇怪的是,下一秒就要暴走的梅芙真的安靜了下來。她像是失去靈魂的傀儡,麻木地走向樓梯。
等到再次清醒,梅芙發現已經身處一間臥室中。黑發少女此時盤腿坐在床上,而柯林跪坐在地,嘴裡不住地祈求著。
羅格搖頭:“早就告訴你了。這家夥不僅墮落得厲害,就連靈魂也被別人操控了。光是注視,都令人難受。”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想到梅芙會死,柯林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羅格皺眉:“柯林,別質疑我。”
柯林一愣,再次向羅格行禮。隨後起身,目光堅定地看向梅芙:“好,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梅芙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只不過她終於清楚地意識到,那位黑發少女,應該是極其恐怖的存在。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失去意識,乖乖出現在這個房間。
恐怕,她的實力和那位相差無幾。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打什麽?
梅芙想起柯林的懇求,難道是在為自己謀求生路?
“不過房間看起來太窄了,也許會影響到你們的發揮。這樣……”羅格抬起一隻手,打了個響指。
房間六面牆壁不斷地倒退,眨眼之間,一個由無數道門窗組合而成的怪異空間就此形成。
“動手吧,柯林。”
羅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