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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成了幻影凶間》第100章 認知汙染
  “為何如此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說?”羅格難以理解,外神入侵到這個世界的危機,身為守護者的莉莉絲竟有意避而不談。

  “之前,我還無法判定,你到底站在哪一邊。”莉莉絲坦言,按照設定,世界碎片不應誕生出自我意識。而羅格不僅有自我意識,還有自主人格,如果單純站在守護者的角度,這並非一件好事。

  武器有了靈魂,莉莉絲初見羅格時就是這種感覺。意識是複雜的,如果羅格選擇了外神,那麽還有其他結界存在的事一旦被知曉,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朝夕相處後,莉莉絲已描繪出了羅格的人格畫像。冷靜,理性,偏向正義。又或者說,偏向這片土地的舊神。

  現在告訴羅格這些為時不晚。

  羅格並不是很開心,他有些習慣人們思想上的毫無保留。尤其是正在使用的容器,怎麽能對自己有所隱瞞。

  “即使夫妻之間,也無法做到開誠布公。”莉莉絲提醒道,她也會有複雜的思想活動。

  這倒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如若要成為暴君一樣的神明,羅格自然可以無情地碾壓莉莉絲的個人意志。可一旦要貫徹內心最初的理想國,那麽尊重莉莉絲就顯得很有必要。

  莉莉絲陷入沉默,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片刻後,羅格緩緩說道:“身為同伴的話,是有必要將這些信息告知對方。當然,我也並沒有事先詢問過你。”

  莉莉絲松了口氣:“從今天起,我會把知曉的一切全盤告知與你,不會再有所隱瞞。說實話,你比赫爾夫那家夥通情達理許多。”

  “赫爾夫?”

  “還記得我與你提到過的牧場理論嗎?人類是羔羊,守護者則是牧羊犬。而赫爾夫,則是這片牧場的主人。”

  “你指的是,這個世界的神明?”

  “嗯,曾經的神明。”

  “那他後來去哪了?”

  “死了。”

  “神也會死嗎?”

  “神如果主動放逐自我,也終將迎來神的死亡。”

  “赫爾夫選擇自我放逐?”

  這對莉莉絲而言,並不是愉快的回憶。在她看來,赫爾夫放棄了世界,放棄了所有的守護者。自我放逐,那是一種極端自私的表現。如若不是赫爾夫做出這個選擇,外神也不會有機可乘。

  但至於赫爾夫為何選擇自我放逐,對於守護者而言,始終是一個謎。

  交談中,羅格已經遊出了月亮湖。此時天將破曉,晨光熹微中,莉莉絲的身體發散出陣陣白煙。不過很快,紫色的光芒從胸口蔓延,覆蓋了容器,等到太陽出來,莉莉絲依舊能夠自由活動。

  這是千年以來,莉莉絲首次直面太陽。耀眼的陽光一旦無法傷害到她,竟顯得如此美麗。

  “謝謝。”莉莉絲由衷地感謝道。

  羅格沒有回應,他的意識已回歸到436號房間。

  此時的436號房間,或者說阿萊特旅館,到處都是水漬。客人紛紛來到前台投訴,說昨夜正在酣睡,結果房間內忽然下起了一場暴雨。

  對此麗夏只能夠一個勁地道歉,而米特則嚴肅地登記了出現“暴雨”想象的房間數量。結果她驚訝地發現,整個阿萊特旅館,所有房間皆出現了天花板嚴重漏水的情況。

  “這就意味著,436號房間的存在,已經掌握了整個旅館。”

  誠如米特所判斷,在吞噬完月亮湖的水怪後,黑魂的數量得到前所未有的暴漲。

龐大的黑魂,直接催生出了第九條觸手。  而在第九觸手誕生的刹那,羅格恍惚間看到了一道向上延伸的階梯。

  那便是莊嚴肅穆的登神階梯,階梯向上蔓延,在數不盡台階的盡頭,屹立著一道雄偉靜謐的身影。

  那道身影好似一座高山,成為長階上無法忽視的存在。不知為何,羅格認為,那道背影正是莉莉絲提到過的赫爾夫。

  羅格來到階梯前,他想邁上第一道石階,可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阻力。

  羅格並不甘心,他用盡全力,終於踏出了第一步。也就是這一步,讓他感受到生命層次的蛻變。

  奇怪的知識和既視感浮現,冥冥中好似有人在呢喃,在頌唱。強大的生命力從石階傳遞遍布羅格的周身,有古老的傳承正在體內遊走。漸漸,羅格領悟了,他已經突破了普通生命所能達到的極限,正式登上了成神的階梯。

  “一階。 ”

  羅格貪婪地望向了第二道階梯。從視覺上看,第二道階梯與第一道的間隔高度不若一米。可一旦滋生登階的欲望,階梯又瞬間變得如山一樣高聳,不可逾越。

  看來短時間內,羅格無法登上第二道階梯。

  可一階,已讓羅格受益匪淺。首先,他的活動范圍得到前所未有的擴張,從原本的兩層樓,擴張到整個阿萊特旅館,都已成為羅格的領域。

  其次,他還領悟了全新的能力【虛空創造】、【空間節點】與【模因感染】。

  【虛空創造】,現在羅格能夠使用虛空水晶的力量,將幻想中的空間虛空化,然後再具象化。這意味著羅格能夠生成任何他想要的房間。

  【空間節點】,登階之後,羅格的權柄無時不刻都在彰顯。他能夠利用虛空的力量,在任意的地方設置空間節點。觸碰到空間節點的生物,將被快速傳送至阿萊特旅館中。

  而最後一個【模因感染】,是羅格最在意的能力。這個能力的效果非常直白,即等階之後,羅格的存在將從認知上對智慧生命產生影響,認識羅格越多,生物將受到的精神汙染越強烈,到最後,會完全喪失理智,成為羅格的絕對眷屬。

  “一旦認識,就無法消除,無時不刻都在思考著我的存在,直至生命的終結。”

  這意味著,羅格的存在已能通過認識層面傳播,然後將正常人感染成為信徒。

  “強大而又邪惡。”

  羅格眉頭一皺,那些外神也是否有著與之相同的能力,並在不斷地感染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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