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酒樓,韓泉坐在一旁靠窗的位置喝茶,對面就是佟掌櫃和賽貂蟬家的帳房在合計錢數,
“翡翠的屏風,每個6兩,琉璃燈罩13兩4錢,元代青花瓷……,
一共五十一兩6錢”
佟掌櫃聽到這個價錢差點就暈了過去,強撐著身體試圖套近乎。
“賽掌櫃,這錢能不能少一點?五十兩銀子實在是太多了。”
“還是客棧掌櫃呢,連這點銀子都沒有”
小翠嘲笑起了對方,賽貂蟬也攔了小翠一下,笑著說:“呦,翠,你瞎說啥,佟掌櫃這麽大的店怎麽可能沒錢呢?”
眼瞅著佟掌櫃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賽貂蟬也不想再逗對方了,
“不逗你了,我們這個店這幾天要裝修,如果你們客棧能替我照顧扈十娘三天,五十兩就不用掏了。”
佟掌櫃仿佛吃了人參,瞬間滿血復活,抓住賽貂蟬的手開心的道,“一言為定,額保證把那個扈姑娘完完整整的照顧好。”
“美滴很,美滴很”佟掌櫃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賽貂蟬看著韓泉還在這裡,覺得對方肯定是有事,笑著迎了過去,“韓捕頭,你怎麽還在這?是不是還要吃點啥?”
昨天吃大嘴的飯之後,韓泉才意識到怡紅樓的菜有多好吃,說來慚愧,韓泉還想在這吃一頓,但不好當著佟掌櫃的面說。
“您~有啥事”
賽貂蟬有些害羞和害怕,一個大男人,還是個捕頭,這麽盯著自己,令賽貂蟬有些心虛,莫不是發現酒樓的問題了?
韓泉把錢和一張紙條放到賽貂蟬的手裡,低聲說道“和昨天的菜一樣,送到我住的地方去,這是地址”
賽掌櫃明顯愣住了,怡紅酒樓還沒有外包業務,剛想拒絕。
就見門口的佟掌櫃又走了過來,幽怨的看著韓泉,“小韓,你不是還想在這吃飯吧?”
小韓到七俠鎮這麽久,佟掌櫃早把對方當成自己人了。
而且佟掌櫃一直以來雖然表現的很強勢,但內心裡一直缺乏安全感,昨天韓泉的行為讓佟掌櫃十分擔心小韓會“叛變”到怡紅樓去。
“沒有沒有,我就是和賽掌櫃閑聊兩句,我馬上就到客棧吃飯,你讓大嘴先做著。”
韓泉說完就對賽掌櫃眨了眨眼睛,而對方能當成一個酒樓的掌櫃,眼力見和機靈勁都少不了,也微笑著點點頭。
見佟湘玉還有些不信任自己,韓泉迅速離開了怡紅酒樓,跑到了街上。
佟掌櫃對著賽貂蟬輕蔑一笑,【還是額的人緣好。】
賽掌櫃也握著手裡的“訂單”,歎了口氣,仿佛很傷心的樣子。
【你的手段再厲害,那些顧客也還是喜歡我這邊的飯菜。】
…………
西涼河上遊,葛三叔依舊在打著魚,現在的時間沒幾個人過河,反而是這魚正是肥美的時候,隨便一撈就是幾十條魚。
一網上來,就見那魚白花花的,不斷的撲棱著。
“這魚還挺沉。”
葛三叔和他的兒子葛小虎費盡全身力氣才把這網拽了上來。
這次少說也有二百來斤,拿到集市上去少說也能賣個八錢銀子。
葛三叔欣喜非常,不過這老腰有點疼,吩咐兒子小虎把魚放到筐裡。
這魚還得趕緊賣,只有那新鮮的魚買的人才多,放的時間長了就臭了。
葛小虎是個老實孩子,就是對讀書寫字一竅不通,葛三叔沒辦法只能帶對方過來打魚了,
好歹是門手藝。 魚被一條條從網裡撿了出來,隨著魚越來越少,網裡竟然顯露出一個人來,臉色發白,身體浮腫,一看就是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
小虎“媽呀!”一聲,就沒站穩,坐倒在地,葛三叔還以為兒子把魚筐弄倒了,扭過身來就要指責小虎。
葛三叔順著小虎指的方向看去,“死人了!”
葛三叔不愧是老人,生活閱歷就是豐富,很快就平下心來。
“小虎別慌,趕緊去報官,我在這守著。”
沒過多久,韓泉和老邢都跑過來了,見到泡的不成樣子的男子,都有些吃驚。
“仵作焦大爺還沒來,咱們先等會兒吧。”
老邢生怕破壞現場,更重要的是老邢沒處理過在水裡淹死的人。
韓泉原本也不打算亂檢查屍體的,一般的刀槍等外傷自己還能辨別一二,涉及到溺水這種情況還是專業人士比較保險。
這時韓泉無意中發現男子的眼睫毛好像動了一下,也許這人還沒死。
韓泉衝到現場,用手摸了摸溺水男子的脖子,感受不到脈搏,又翻開了對方的眼皮,瞳孔在一瞬間縮小了。
“葛三叔拿個大鍋,這人還沒死。”
葛三叔不解的問道“這是要拿鍋燒死對方嗎?可是這裡沒鍋, 回家拿太遠。”
顧不上吐槽對方,韓泉一把抓住男子,將其翻了過來,然後用膝蓋頂住對方的肚皮,運轉內力輸送到對方體內。
只見男子身上不斷冒出熱氣,浮腫的身體也縮小了許多,不知過了多久,男子一陣嘔吐,把肚子裡多余的水也吐了出來。
男子已然正常許多,就連蒼白的臉色也紅潤許多。
“多謝這位捕頭相救,要不然我就活不成了。”
韓泉扶起男子,對方不光是浮腫,對方是真胖。
互通姓名後,男子如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有的沒的都說了。
老邢頭疼的捂住了腦袋,想不到這裡竟然有了河盜!更重要的是揚州的著名人物扈十娘被他們給綁去了。
“親娘嘞,影響仕途啊!”
據男子描述,自己是扈十娘的管家和保鏢,只要十娘有需要,自己就一定會滿足。
可是在經過西涼河,沒想到扈十娘的百寶箱竟然被兩個擺渡的看到了,二人頓時起了歹心,把管家丟到水裡,估計把扈十娘的東西都搶了。
“大人,求你救救我們家十娘吧。”
韓泉正在思考關鍵的點,那兩個人是不是真擺渡的,如果是就好查了,可如果是其他地方的強盜假扮的,就不好找了。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肩上背著一個箱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老邢上去就打了個招呼。
“焦大爺,您來得還真快,可惜人沒死。”
“沒死?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