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蜿蜒曲折,有些濕漉漉的空氣讓看守打了個噴嚏。
“二哥,您有什麽吩咐?”其中一個看守見到拿著扇子又在顯擺的二哥走了過來,忍不住上前問道二哥可是老大認可的紅人,是我們軍師智囊啊,自己必須得巴結著點。
被人稱作二哥的高瘦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去安排點兒事兒,完善一下咱們的綁架流程,很快就回來。如果老四老五問,你也這麽說”
接著高瘦男子像變戲法似的,從扇子裡拿出幾個散碎的銀子,交給了那個看守。“給自己買點酒喝,跟著二哥混,絕對虧不了你們。”
看守見到有銀子可拿,立刻大聲的喊道“是!”隨即笑眯眯的彎下的腰,恭敬的對二哥說的。“哎,您請您請。”
高瘦男子邁步走了出去。心中卻蔑視的想著,山賊就是山賊,一輩子也學不到用腦子,這麽點小恩小惠,就把他迷的不知道幹啥了。
現在老四老五應該都去那交換人質了,正好讓我出去把那畫兒拿回來,不過到了七俠鎮還得再加把火,把水攪得更渾,我才方便下手。
正在想著各種無雙計謀的高瘦男子突然肩膀被人家拍了一下,下了自己一跳。忙扭頭一看,看守那天真無邪的大臉盤子,離自己那麽近,都快貼到自己鼻子上了。
“嚇我一跳,你,你幹什麽?”高燒男子不由得心驚道,難道被這種貨色看出來了我的計謀,不應該呀,我得再試試他。
“嘿嘿,嘿嘿。”看守只是一味的傻笑著,捏著二哥那隻手更緊了。
“你小子到底想幹啥?是不是還想要錢?給你給你都給你。”二哥將懷中的一枚銀子,放到了對方的懷裡。可是這看守還是不放了自己,我去!碰上這麽個愣頭青,自己可沒錢了。
愣頭青看守,看到二哥把錢又交過來,笑的更開心了。然後說了一件讓二哥備受打擊的事情。“二哥,你武功這麽低微,要不讓小弟我跟著你一塊兒去幫忙吧?正好我到了換班的時間了。”
“不行。”要是讓這小子跟我去我想貪畫的事不就全露了嗎?可是,該怎麽想辦法拒絕他呢,早知道就不給那麽多銀子了,看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帶著他到七俠鎮到時候再指使他辦事,等他一離開,再從老張那兒把畫兒一拿,美滋滋。
“嗯,看在你這麽想跟我去的份上,就給你這個機會,可不能跟別人說啊,不然到時候這錢分的就少啦。”高瘦男子說到最後,拿著扇子俯首到看守的耳邊,輕輕說道。
看守見狀,沒有說話,也給出了一個明白的手勢。
就這樣,二哥不得不帶上這個看守,剛向外走了沒多久。
迎面碰上帶著韓泉回來的老四和老五,還沒等這個二哥想辦法避開對方。
看守大踏步的迎了上去“哎呀,四哥五哥回來啦。”
“哎呀,這不是那個那個看守嗎”老五高興的說著。
“瞎說什麽,怎麽能叫人家看守的,人家連個名都沒有嗎”我是想。說出這個看守的名字,忽然發現,自己腦海中並沒有一點印象,完了可不能在手下面前出醜。
看守正在眼巴巴的看著四哥,老五也望向四哥,要不人家是厲害呢,這說話就是有門道。
“喲,這不是二哥嗎?”老四往周圍一尋思,看到了老二的出現,救星啊,把韓泉的寶劍扔給了看守。
蹭蹭蹭,跑到了老二面前抱住了對方。“哎呀,
二哥,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可想死你了。 拿劍那小子在那傻愣著幹啥呢?趕緊把你五哥身上綁的那個小子,送山洞裡去,那麽沒眼力見兒呢。”
“回頭我再收拾你”
看守用手指向自己“我叫”
老五把韓泉往地上一甩,“還愣著幹嘛,趕緊的。哎呦我天,這家夥這麽沉呢,這麽會兒功夫都快把我累壞了。”
被摔到地上的韓泉雖然身體上沒有什麽痛覺,但這種被人當抹布丟的感覺很難受,你個死瞎眼胖子等著,等我出去了,第一個就弄死你,弄得的你半死不活,要死要活,想死不成,想活不行。
看守剛開始也想背起來韓泉,發現有點兒沉,費了好大的勁才背起韓泉晃晃悠悠的背到山洞裡。
“二哥這是出來幹什麽呀?”老四一把推開了老二,心中泛起疑惑。
“我這不是出去看看,等這麽長時間你們都沒回來。等的哥哥我心裡都著急了,沒發生什麽意外吧”
高瘦男子看到老四臉上的刀疤就有些害怕,想著轉移話題,看到韓泉被看守帶過去,正好問道。
“你們不是放人嗎?怎麽又抓了一個?老四不是我說你,老五這樣沒頭沒腦也就算了,怎麽連你都喜歡節外生枝?”然後二哥逐漸理直氣壯了起來。用著質疑的口氣詢問起刀疤男老四。
老四也急了,“那能怨我嗎?這事就得賴老五,他當時二話不說扛著那小子就走,我攔都攔不住。”
本來老二只是隨便找了個話題,沒想到真成意外了“這小子有麻煩?”
於是老四就把自己理解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誰知老二聽完只是安慰道,“別說知縣的侄兒,就是知縣本人被咱們抓住了,那還不是得聽咱們的,再說了誰知道知縣在不在乎這個侄子”
老四點點頭,確實可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真派軍隊過來咱也不怕。
看著周圍都是陰森森的,走了幾步感受到了潮濕的空氣,地上發出的聲音應該是鋪滿了乾草,韓泉不禁皺起眉頭,“這地方可不太好走”回想著之前從山洞口走的路,這也太遠了點,這麽黑,連個人影都看不著。
“小東?你在這嗎,我是七俠鎮的捕快,是你爹邱員外找我來救你的”
黑暗中一陣響動,微弱的聲音傳來,“真的嗎?我爹在哪呢?”韓泉順著聲音看去,隱隱約約果然有個小孩的身影,怪不得自己看不到對方。
韓泉安撫好邱小東,就準備觀察好敵情,好有機會逃走。
幾人回到山洞裡的牢房裡,看到韓泉已經醒來,也沒有說什麽,眾人都打算休息去了。
高瘦男子忍不住了,這要是在這待著黃花菜都涼了,故意說道“這拿錢的人怎麽還沒回來,你叫上幾個人,跟我去催催。”
“行吧”韓泉在牢房沒多久,就看到被叫二哥的人帶領幾個人走出去了。
韓泉一聽覺得機會來了。“唉,可惜啊可惜,我一世英名就毀到這了,”韓泉連哭帶喊的叫了半天終於把老四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姓韓的小子,你喊什麽喊呢?老老實實的呆著,聽見沒。”
“小爺,我這次算栽了。你們這次可算是撈著了,那幾千兩銀子的贖金,再加上一幅吳道子的畫。”
刀疤臉老四疑惑的問道“什麽吳道子的畫,很值錢嗎?”
“少說也得好幾萬兩,要是遇上個喜歡字畫的有錢人,十幾萬兩銀子都有可能。”
“你小子不會是蒙我吧?”刀疤男疑心病很重。覺得在書院裡搶的那點玩意兒,不可能值那麽多銀子,但是看到韓泉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刀疤男覺得還是查一查比較好。
刀疤男叫上老五一起去找,比較值錢的那批東西,可是翻了個底兒掉,什麽字都找了,就沒見到一幅寫有吳道子的畫。
轉眼看到沈月江這貨還在那和面做點心,氣不打一處來,大家都是劫匪,平常的時候都願意吃個肉、喝喝酒,賭賭牌兒什麽的,唯獨這小子喜歡做吃的,你說你一劫匪當什麽廚子。
有一次問過他原因,說是他老爹是劫匪,所以他也就是劫匪了,可是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當廚子。
“小江。昨兒你們搬回來的那箱東西。有沒有什麽字畫啊?”
沈月江手上還是在包東西。只是搖了搖頭說,沒見著有字畫,光顧著搬了,那些比較沉的又便宜的都直接扔了。
“那有沒有人來過這兒啊。”沈月江又是否定的說,沒有啊,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四哥和五哥你們兩個了。
刀疤男氣勢洶洶的又找到韓泉,抓起對方的袖子“你小子敢騙我們”
韓泉則是不在乎的說“你要是覺得我騙了你,那就這樣說吧。”
不知怎麽的,看到韓泉沉著的目光,刀疤男對韓泉的話又相信一分“那你詳細說說,“我們”是怎麽得到這幅畫的?”
在韓泉的敘述中,事實成了這樣。今天早上,在邱員外家裡我們每個人都在為了籌集贖金而行動,突然管家走來說一個姓周的護院把邱員外家裡最值錢的畫偷走了。
如果不是你們乾的,小偷又怎麽會恰好在今天早上趁著防守松懈的時候把畫偷走了呢,而且還是一個在邱員外家潛伏了許久的護院,所以一定是你們裡應外合乾的。
這番話說的是九真一假,讓刀疤男不得不相信了,可能是誰去幹的。難不成老大還派了另一幫人?老五沒這個心眼,其他的人也沒那個時間呀。
一拍手,想起了一個剛剛離開的老二,“肯定是他”
韓泉疑惑的問道。“他是誰呀?”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說完,刀疤男越想越覺得老二有問題,怪不得這小子這麽積極出主意,怪不得今天還想自己偷摸離開,肯定是要自己去拿那幅畫。
不行,我得趕緊跟著去看看,那可是十幾萬兩銀子呢,一想到這裡,吩咐老五看好山洞,自己帶了兩個人直奔老二離開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