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伴隨殘余的電火花熄滅,許言死命抵住電擊棍的手松開,整個人蹬蹬後退,終止了“潛能戒指”的使用。
與此同時,負面效果襲來,許言隻覺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疲憊、萎靡、困倦、虛弱紛至遝來。
他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憑借雙手支撐,大口喘息。
“噗通。”
鐵絲隔離網上,渾身焦糊,生機斷絕的通緝犯也滑落跌坐。
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刺目的電光消失了,這裡仍舊是昏暗僻靜的陋巷,可有些東西已經不同。
“死了……死了?”許言強打精神,確認般盯著後者的屍體,好一陣,才確認自己擊殺了對方。
意外的,並沒有強烈的生理性不適。
自打穿越以來,壓在心頭最大的危機解除,饒是心知後續尚有麻煩,他仍長舒了一口氣。
“必須在官方抵達前離開!”
來不及複盤戰鬥細節,許言竭力起身。
在將王徒引入這裡前,保險起見,他用從舊貨市場購買的“黑卡”,給治安署撥了個電話。
倘若自己反殺失敗,緊隨而來的官方力量就將成為最後的救命稻草,不過,如今成功殺死王徒,接下來要面臨官方追捕的,就成了自己。
只能說,任何安排都有利有弊。
不敢耽擱,許言從口袋裡扯出準備好的手套,開始搜刮王徒的屍體,他不確定對方身上是否留有與自己關聯的證據。
很快的,他翻出個錢包,扯開,裡頭除了偽造的身份卡,電子支付卡等物品,還有幾張面值不等的墨綠色紙鈔。
忍住將其佔為己有的衝動,許言將錢包塞了回去。
旋即,意外地從王徒衣服內袋中,翻出一個巴掌大的“布袋”。
鼓鼓囊囊,不知裝著什麽東西,用黑色串珠的繩子扎緊。
但藏在內袋裡,想必很珍貴。
沒有猶豫,許言將其塞入自己的口袋,撿起鋼釘與卷軸晶屏,匆匆抹去腳印等痕跡。
而後踩著金屬高牆,一步步往上爬,最終翻了過去,遁入黑沉沉的夜幕。
也就在許言離開沒一會。
夜空中,低沉的嗡鳴聲由遠及近。
兩架結構精巧,充斥著科技美感的無人機緩緩落下,底部藍色光點閃爍,攝像頭伸縮轉動。
一架停在了王徒的屍體前,對準他的面部聚焦,懸停不動。
另外一架,拉升高度,於四周探查。
不多時,巷子外一輛輛警車停下,車門拉開,一名名荷槍實彈,身穿製服的治安員魚貫而入,為首的,赫然便是寧蘭。
“寧探員,快看!”有人驚呼。
繼而,伴隨戰術手電白色光束聚焦,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愕然望著巷子盡頭的一幕:
陳舊冷硬,高達兩米的隔離金屬網焦黑鏽蝕,一具皮膚焦黑,表情驚恐莫名的屍體頹然坐在標記“前方施工”的金屬牌下方。
死狀淒厲,雙眼外凸。
嘶……人群中傳出吸氣聲,更有人下意識蹬蹬後退!
寧蘭神情凝重,邁步靠近,緩緩蹲下。
等看清屍體的五官,這位英姿颯爽的女探員瞳孔驟縮,失聲道:
“王徒!”
她不會認錯。
眼前的死者,就是聯邦通緝犯,一階超凡者,疑似殺死賈文的凶手:王徒。
那個舉報電話是真的……可,是誰殺死了他?女探員一陣恍惚,
隻覺疑雲籠罩,事件愈發破朔迷離。 “讓開!”這時候,巷子外再次有人抵達,赫然是接到通知,火速趕來的“行動組”探員,為首的,正是探長宋慶山。
這位身材微胖,梳著背頭,蓄著兩撇小胡子的探長擠出人群,眼神凌厲,尚不知曉發生了什麽,可當目睹那被電死的屍體,本能吸了口涼氣。
“寧蘭,到底怎麽回事?”他開口詢問。
女探員起身,看著身後一眾同事們探尋的目光,嘴唇顫抖地,將自己如何確定凶手身份,又如何接到報案電話的過程全盤托出。
末了道:
“探長,因嫌犯能力特殊,我們在車上就操控無人機提前鎖定了這裡,不過那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宋慶山亦大為驚愕,這一切都太過離奇了。
這位富態的中年人邁步走近,蹲下仔細檢查了死者屍體,又掃過周圍環境,目光在牆壁上鋼釘犁出的痕跡處短暫停留,微微閉目,憑借豐富的經驗,於腦海中大致還原經過。
兩秒後,他撐開眼皮,沉聲道:
“顯而易見,這裡爆發了一場搏鬥,死者被高強度電流殺死,而對方提早逃離。”
一名男性探員走過來,皺眉:
“難道還有另外一名超凡者?掌控電流的那種?”
不外乎他這般聯想,眼前一幕太像超凡者搏殺了。
“不一定。”宋慶山蹲在地上,拉起王徒的手掌,掰開,指著手心的圓形傷痕:
“看這裡,電擊顯然是從這裡蔓延開,據我所知,這種痕跡可不太像超凡能力。”
頓了下,中年探長目光深邃:“倒更像是,軍用電擊器造成的。”
軍用設備?
一群探員面露驚訝,這件事還涉及軍方不成?
宋慶山抬手,止住手下議論,沉聲道:
“只是懷疑,一切有待調查,殺死王徒的‘凶手’很大可能還沒走遠,治安部門立即向周遭排查,尋找可疑人員,注意安全,一旦發現不要貿然接觸……”
“是!”
“紅博,你帶著其他人勘察現場,看是否有發現。”
“是!”
“通知技術部門,追蹤那通電話的實名信息、位置,采集聲線……我要找到舉報人,這是重要線索!”
“是!”
伴隨宋慶山下達命令, 一群人忙碌起來,封鎖現場,安撫周邊民眾,一架架無人機也閃爍著藍光,以此為中心,朝四周搜尋。
寧蘭低頭沉思,片刻後,看了眼望著夜空出神的中年人,問道:
“探長,您覺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宋慶山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雪茄,沒有點燃,只在鼻端嗅了嗅,低聲說:
“小蘭,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寧蘭茫然:“什麽?”
這位經驗老道的探長眯著眼睛:
“在這起案件背後,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一切,無論王徒,還是我們,都在那人的計算中行動著,我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聽著微胖探長的感慨,寧蘭沒來由打了個寒戰,隻覺黑暗裡危機四伏。
就在二人沉默的時候。
不遠處,一名蹲在地上,握著手電筒,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青年小心地用手指從泥土裡夾起一根末端微焦的發絲。
“探長,”青年壓抑著驚喜:
“我好像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跡了!”
……
歌鍾街28號,緊閉的公寓門打開,許言警惕地進門,確認家中無人,才雙腿發軟地,背靠著防盜門緩緩滑下。
ps:上試水推薦了,看了下,這本書收藏漲幅不佳,嘶……這該死的既視感,好像每次開書都要從逆境一點點殺上去,竟然有些習慣了,總之,求追讀啊,別養。這本又是逆風局,咱們看看能不能翻個盤,乾翻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