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深處的某一顆古星上,一場大戰在爆發。一隻黑色的大手拍向言寬,至剛至強,粉碎混沌,那裡有一片符文閃爍,隱約間都是由小龍與朱雀組成的,代表了一種極道力量。
恍忽間,一顆又一顆星辰在閃耀,一道道星河在其掌指間繚繞,這種蓋世大神通足以格殺尋常準帝,卻根本無法突破言寬身前三尺之地。
這一隻好似能開天辟地、容納乾坤,不知熔煉了多少混沌精華與星辰碎片的手掌在言寬面前定住,在混沌仙光之下不斷被分解煉化,而這手掌的主人,其本源也被快速提煉了出來。
“坤天神將,你都已經死過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何必掙扎。”
言寬的話並未動搖這人的意志,坤天神將的眸子如刀鋒一般,光束驚人,但在言寬的力量下,整個人逐漸變得模湖與暗澹。
這是不死天皇麾下八大神將之一的坤天神將,昔年也是高階準帝之中的絕頂存在,真正無敵的人物,曾號令宇宙八荒,征戰十方,圍殺過準帝九重天的將成道者,統馭了一個時代。
這八個至強者裡面,有幾人踏出了自己的皇道,恐怖無邊。據傳,有幾個坐化了,有幾個晚年各自出了問題,最後不知所終。
不死天皇昔年還是頗為看重這幾位神將的,出現問題的幾個,他都親自做過布置,讓他們有重頭再來的機會,被言寬滅掉的日月神將和現在的坤天神將都是這類。
他們昔年衝擊皇道出現問題,有些人是死了又被救活,基本上都實力大損不複巔峰,像先前的日月神將那樣,甚至出不了墓塚。現在這坤天神將稍好一點,但也就是初階準帝的實力。
不過這幾個八部神將的本源都是極強的,言寬自然不會放過,他很清楚原著中哪幾個神將活著,自然一個個找上門來了。
“你辱及天皇,又害了日月,我哪怕拚了一死,也得讓你付出代價。”
坤天神將用盡手段對抗,不計代價強行複蘇巔峰實力,他的身影又變得清晰了,露出黑色玄金甲胃,如一頭魔神般站在那裡,一片又一片符文在這裡流淌,竟然有帝者威勢。
“殺!”
坤天滿頭長發如劍芒一般迫人,根根倒豎,渾身戰氣洶湧燃燒,他像是一個大火球,燒塌了宇宙,衝到了言寬三尺之內轟出一拳。
“轟!”
言寬與他對了一拳,拳頭爆碎,骨斷筋折,有血液飛濺,有大道法則轟鳴,這個天地徹底的破碎了。
“這不可能,不可原諒……沐浴天皇血液,被主上的仙血淬煉過的拳頭竟然受創,不可饒恕……”
坤天往後倒去的時候陷入了絕望,他的拳頭,他的無敵掌指,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經歷過不死天皇親自以血液的淬煉,可破滅萬物,而今卻遇到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後輩,讓他信念動搖。
他也曾經睥睨一個時代,憶往昔崢嶸歲月,輝煌無盡,戰百族而被尊為一方神將,統馭萬界,有幾人可敵?
而現在,對方只是出了幾招?他覺得就是在當年血氣旺盛的狀態,與言寬同境界一戰,也是不敵甚至慘敗,一想到這個結果,他心中就有一陣季動,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
“轟!”
言寬化拳為抓,大道寶瓶出現,強大的吞噬吸力將倒退的坤天神將重新吸攝了回來。
坤天神將神色萎靡,踉蹌著失去反抗,他盯著自己一雙破碎的拳頭。這可是當年的驕傲啊,一雙拳頭打遍宇宙,經過凰血淬煉,
無堅不摧,而今卻被人打破了,這讓他一陣淒涼。
“這已經不是我的太古啊!”
坤天神將蒼涼一歎,閉上了眼睛,當年的崢嶸歲月再也不能再來了,所有的榮耀都葬在了太古。
言寬的手掌落在坤天神將的頭顱之上,後者還試圖最後的反抗,法則與秩序神鏈迸發,交織成一片不朽的神圖,震動了星空。
但也只是這樣了,坤天神將的皇道本源被言寬全數吞噬,成為了他晉升更高層次的底蘊積累。
“主人。”
言寬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不死天后派來配合的女準帝跪倒在地,聲音有些顫抖。這些時日看著言寬將八部神將的墓塚和隱居地盡數破滅,日月神將和坤天神將被滅掉,她恐懼到了極點。
“下一個,是幽冥神將,帶路吧!”
言寬隨口吩咐道,這八部神將每一個留下的本源都是很珍貴的資源,讓他很滿意,就是可惜有四個神將坐化了。不過吞天魔功不挑,哪怕是只剩下坐化地都能煉點東西出來,或多或少罷了。
“是。”
女準帝連忙帶路,兩人的身影降臨到了另外一片古星域,幽暗的黑霧籠罩了大片星空,四方宇宙卡卡作響,竟然在崩碎。
“這是感應到了什麽嗎?居然提前複蘇了過來,幽魔神將,八部神將排名第三,曾經也是近乎證道的準帝九重天將成道者。”
言寬遙望星空,隱約可以看到一尊無比龐大的凶獸虛影。
“吼……”
他的窺視似乎是被發現了,遠處的黑暗霧靄當中傳出嘶吼,讓言寬都感受到了一股壓迫,遠比坤天和日月更強,如同一頭開天時代的荒獸。
幽魔神將真的就是一頭荒獸,種族血脈力強大,此時盡管化成了人身,但是其背後那個龐大的身影依舊如山一般,隨時能化出實體,撲殺過來。
“滅殺了日月和坤天的後世強者,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幽魔神將大吼,如一朵烏雲般向著言寬主動衝鋒,血氣如海,身軀如魔,一盞青燈點燃宇宙,法則隨燈火而擴散開來。
他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很清楚自己的情況,自己境界雖高,但是身體狀況很不好,不能全部的發揮出實力來。
“轟!”
青燈發光,燈芯盤坐著一個小人,張口吞沒了言寬體外的仙光,轉化成自身精氣,燈芯火熾盛,爆發開來。
這種火很特別,周圍繚繞著大片的陰霧,鋪天蓋地,它可以腐蝕人的精氣與元神,還能瓦解肉身,據傳這是開天年間的毀滅之力。
“你用火焰的力量對付我,無異於玩火自焚。”
言寬只是輕笑,恐怖的帝炎瞬間壓製了幽冥神將的青燈之火,甚至都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就將所有的黑暗霧靄全數煉掉了。
“啊……”
幽魔神將在不甘中隕落,死的比日月神將和坤天神將更為兒戲,只因為他用錯了對敵手段。
他若是還是昔年的巔峰,言寬或許會經歷一場苦戰,可惜他已並非當年的將成道者,本源之火有缺,面對言寬的帝炎被絕對性的壓製,做不到一丁點的反抗。
“主,主人,我,我找到了第一神將的故鄉,隻,只是沒能找到,他,他的下落。”
女準帝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現在滿心都是恐懼。日月、坤天、幽魔,太古時代不死皇朝赫赫有名的八部神將,死在他們手上的準帝不止一兩個,甚至有將成道者,但現在卻全被言寬殺了。
她不是沒見過殺伐,但言寬這樣近乎赤裸裸“吃人”的修行,實在是有點太恐怖。
而且他煉化這些神將本源的速度越來越快,殺日月神將還花了兩三天煉化整顆古星,解決坤天和幽魔,卻在一日之間結束了。
這位女準帝現在很擔心,言寬要殺紅眼了,起了辣手摧花的心思,那她又能怎麽辦,實在是怕啊!
“你帶路就是了,我自有逼寧飛現身的辦法。”
言寬將幽魔神將留下的本源盡數吞噬掉,氣息越發深沉飄渺,轉身走到女準帝的面前,一隻手伸出,女準帝顫顫巍巍的抬頭,盡量表現出臣服姿態。
言寬原本是準備捏著下巴的,沒想到這也算是天之驕女的女準帝,居然主動把自己最傲人的部位送到他手上,那他也不會拒絕。
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嘛!
“你只要不背叛我,一切就都好說,懂了嗎!”
言寬笑眯眯的說道,女準帝連連點頭,他們消失在了原地,再度出現之時,是一個看著很荒涼的古星。
“主人,我調動天皇舊部的力量調查過這裡,第一神將的後代尚存,有一隻無形的手守護過該族,據說曾有準帝在這顆古星喋血。”
女準帝向著言寬介紹調查出來的情況,又說了些關於第一神將寧飛的往事,“第一神將有古皇之姿,若非天皇成道,主宰人間沉浮,壓製天下萬道,統馭諸天,他可能會邁出那一步。
有傳說,他歸隱後,可能在脫胎換骨,進行一種無法理解的蛻變,欲與天皇一戰……”
“不死天皇當年的手段是真厲害,讓天后背叛了那一段感情,還讓寧飛心甘情願的成為所謂的第一神將。那女人是真的蠢,是她斷了寧飛成道的路。”
言寬遙遙目視荒涼的古星,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身影一動,帶著女準帝出現在一個平凡的石寨之外。貧瘠的田地當中,一個粗布麻衣的白發老人正在辛勤勞作,一匹瘸馬在樹蔭下打響鼻。
“第一神將!”
言寬身後的女準帝一開始沒能認出這位老人,後來是越看越熟悉,忍不住呼喚了一聲,心中莫名有些悲涼。她跟隨天后多年,很清楚第一神將與天后的往事,她也認為,天后,當年選錯了。
“唉!”
一聲歎息久久回蕩,白發老人抬頭,看到那女準帝的時候,渾濁的眼神中帶著緬懷,帶著昔日的歲月印記,他的神色有點複雜。
“她讓你來找……不對,你不可能是不死皇朝的人。”
第一神將白發披散,在看到言寬的時候,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
言寬的那種氣質做不得假,類似他和言寬這種絕頂強者,一般都是不可能臣服他人麾下,他當年會選擇成為第一神將,還是為了那個銘刻在心的女子。
言寬看著這白發老人,平靜的說道:“無盡歲月之前,曾有一個白馬少年,一杆戰戈打遍天下無敵手,何等的意氣風發。最終卻因為一個女人,連“破皇之道”都放棄了。”
“這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言寬的手中出現一枚玉墜,白發老人的眼神複雜,有些緬懷,有些悵然,最終化為一聲長歎。
他憶起了過往,神話之後的太古,本應該是他的時代,只可惜比不死天皇晚生了九千年,在他崛起時,對方早已然成道。那時候他也沒有放棄,還研究出了“破皇之道”,欲要與天皇爭鋒。
只可惜,那一段感情,讓他最終失去了機會。
“寧飛,你也不想天后出事吧!”
言寬忽然來了這樣一句話,原本死氣沉沉的白發老人,頓時眸光懾人,璀璨無比的仙芒迸發,鏗鏘一聲,一杆雪亮的銀戈橫起。
白發老人的聲音之中有著關切與憤怒,“你對她做了什麽?怎麽敢如此大膽,她可是不死皇朝的皇后。”
“我連不死天皇都不放在眼裡,區區一個皇后,你覺得我會在乎。”
言寬負手在後,給了寧飛一個背影,“不死天皇那王八蛋在我爭鋒帝路時暗算,雖然我讓他付出了代價,但心裡還是很不爽,所以我找上了你們。
不死皇朝活下來的人不多, 八部神將我滅了三個,掘了七個墳,凰巢內的天后也被我重新封禁了。
她現在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間。
不過,現在的我,貌似還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試著拿下我,或許就可以救下她。”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白發老人手上那蹭亮的戰戈一顫,聲音有些低沉,“你身上有幽魔他們三個的氣息,你煉化掉了他們,在效彷天皇沐浴帝皇之血涅槃蛻變?
我比他們更強,我的血比她更有用,你別傷害他,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命。”
“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寧飛很堅定,他這一生將那個女子刻進了心裡,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去守護她。
“寧飛,我不能理解你這種人的想法,但還不至於用這種手段來殺你。”
言寬轉身,將玉墜拋給了寧飛,“北鬥成仙路將開,禁區至尊定然會出世,一場黑暗動亂可以預見,我欲平動亂,需要幫手。”
“你是個很特別的人,明明可以避過去卻選擇了去面對,比當年的我更有勇氣。”
白發老人看著言寬,忽然笑了,很是燦爛與豪邁,“我也看不上禁區的那幫家夥,他們成道時,沒有遇上我是他們的幸運,若是與我一世,他們是沒機會的。”
言寬伸出一隻手,寧飛伸手與他碰了碰拳。他們都沒再去提不死天后,類似這等強者,能了解彼此的意思,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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