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在她的臉上亂拍,精心畫的純欲風妝容也已經花了。
假睫毛上的膠水已經不牢靠,兩個黑黢黢像是蟲一樣的東西貼在她臉上。
薑曉雪胡亂的抹掉,才發現眼妝已經被蹭掉了大半。
“啊啊啊啊!”
薑曉雪氣得想大叫出聲,可是又不敢發出聲來,生怕被前面的林深發現。
“就不知道等一等我嗎?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薑曉雪在背後罵罵咧咧,然而嘟囔的聲音很小,很快就掩蓋在了雨幕之中。
她顯然已經忘記自己是跟蹤別人的。
林深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身後跟著的人,正準備想看看後面的人跟著他的目的之時。
對方極其不爭氣的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啃泥!
那模樣是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薑曉雪在林深轉身的那一刻,就趕緊的埋下了頭,生怕被認出來。
然而,她是完全想多了。
“嘖嘖嘖,下次還是學好本領再來跟蹤人吧!”
林深毫不留情的嘲笑。
他雖然認不出來該狀態的是誰,但這不妨礙他欣賞的興致。
因為,薑曉雪早已經把臉埋在了泥地裡,整個人身上渾身都是泥,根本看不出本來面貌。
見狀,林深咧嘴一笑便朝前走去。
他這次的目的地也不是上山,還是旁邊的村落。
雲山山腳下雖然很偏僻,但因為是旅遊勝地,他猜測在這附近做生意的人也不會少。
果然他找了沒有多久,就在離旅館1.5公裡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村落。
這是一個小吃街,因為今天下雨,很多店鋪都關了門,但還有一些商販在做著生意。
林深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賣豆腐腦的店。
因為是雨天,店裡並沒有什麽人,林深成了唯一的顧客。
“老板娘,來一碗鹹豆花!”
他雖然在精神病院裡頭並沒有嘗過這種新鮮的玩意,可卻聽別人講過,所以每回只要一有機會他絕對會嘗嘗看的。
“好嘞!要辣子是吧?”
賣豆腐腦的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店裡還坐著一個10來歲的小孩,正安安靜靜的寫著作業。
林深作者靜悄悄的等了一會兒,豆花便上來了。
林深拿杓子舀了舀豆花,隨意地搭著話:“老板娘,最近的生意怎麽樣呀?”
“最近生意不行呀,老是下雨都沒什麽人,也就只有夏天那會兒還來的人多些一入秋就少嘍!”
老板娘歎了口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開口。
“只不過最近來的人很多,好像是為了什麽金礦,依我看呀,那些都是那些所謂的磚家胡說的,我在這地方住了幾十年了,連個金渣滓都沒見過呢!”
“不對,就是真的!”
安安靜靜寫作業的小孩冷不聽丁的來了一句,屬實還把人嚇了一跳。
“你懂什麽呀?趕緊寫你的作業,不要瞎說!”
老板娘蹙眉,對著自己的兒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你別介意啊,這孩子太皮實了,就是喜歡說胡話。”
“沒事,我對這附近的傳說挺感興趣的,還請小朋友多說說看。”
林深搖頭,看向了那小孩。
“都是瞎編的,沒什麽有意思的!臭蛋過來給我把碗洗了。”
老板娘顯然不願意多說這方面的話題,把自己當兒子也叫去了廚房,偌大的店鋪也就只有林深一個人在喝著豆花。
林深吹了吹豆花上面的辣子油,咧嘴笑了一下。
越是遮遮掩掩,不就越能證明有什麽嗎?
雨停了。
林深也已經把豆花喝完了。
商販的小孩們開始招呼著小夥伴一起去逗蝸牛,捉七星瓢蟲。
林深也朝著他們而去,和他們鬧在了一起。
……
林深離開的時候,手上捏著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只能隱約看見上面的線條,雖然不是足夠清晰,但勉強能看清楚。
這是一塊藏寶圖碎片!
——
“林深,你下午去哪兒了?可讓我們好找!”
一回到旅館,李偉便湊了上來,看起來頗為著急的樣子。
“發生了什麽?”
林深挑了挑眉,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麽好玩的事不成?
“外面不是雨停了嗎?老板又趕咱們走了!”
李偉歎了一口氣,心裡把老板已經罵了千百遍了。
“就這麽著急?”
光是今天一天,老板趕人的話已經說了不下5遍。
“雖然我討厭下雨天,但是這是我頭一次希望雨一直下。”
“現在怎麽辦呀?”
“什麽怎麽辦?我們是來這旅遊的,還沒爬山,還沒去逛哪有就這樣回去的道理?”
林深則是不免覺得好笑。
他真是不能理解這老板是怎麽想的。
這麽著急的趕人走,不是更能引起眾人的懷疑嗎?
“對, 你說的有道理!”
李偉瞬間就明白了林深的意思,不就是說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嗎?
只要他們不走,老板還真的能拿個掃帚把他們攆出去嗎?
只要臉皮放厚一點,什麽東西都不是問題!
“放心吧,這個項目小爺我可是最拿手的!”李偉有些得意的揚了揚眉,他在八區的時候你就是靠著自己這張臉才換得了一席之地。
林深彎了彎唇,不置可否。
確實如此!
“老板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哦,就在你回來不久前,10分鍾左右吧,但是他好像挺著急的,回來就回了自己房間。”李偉想了想道。
林深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剛剛出去了兩個小時,和老板離開的時間也就相差了10分鍾。
看來老板去的地方,是要比那邊的村落還要遠。
而這周圍並沒有什麽別的選項了。
只有山裡面!
只是雲山高聳入雲,兩個小時根本不足以一個來回。
下一次他得早點跟著了。
林深回了房間將雨靴脫下來,正準備洗個熱水澡,躺一會兒的時候門就被敲響了。
門一打開,是一張揚著笑意的小臉。
“林深,你在做什麽呀?不知道你這會兒方便不方便?”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薑曉雪!
薑曉雪這會兒換了條米黃色的短裙,上身是白色的襯衫。
襯衫將她的身形很好的勾勒了出來,只是胸口處的紐扣有些松動,有些東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