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凶殘小男孩為首的那群孩子,死活都不願意離開。
“為什麽不走?”小姑娘異常沮喪,她好不容易找到哥哥,可是哥哥根本不和她一起走。
“不行,只要我們離開這個房間,他就會發現,這樣就會連累你們。”
小男孩搖了搖頭,眼中的恨都快溢出來。
“我們身上被他注入了一種藥劑,和這個房間會產生共鳴,但凡離開,他就會發現。”
一提到藥劑這個詞,林深瞬間就提起了神。
X系列的藥劑?
所以,老板是如何得到這些藥劑的?還是說他和X藥劑有直接的聯系?
不如大膽猜想,也許X系列的藥劑就是老板研究的?
林深為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想感到驚豔。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不是嗎?
“可是你們不離開的話就會死的!”小姑娘急得眼淚已經掉出來,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已經死了三批人了。”
男孩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眸色淡了淡而後恢復平靜,就像死的不是他的同類,而是隨隨便便的一隻螞蟻。
男孩冷笑一開口:“從這走了三批人,我們應該是第四批了。”
顯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命運。
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接受。
這次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不是別人,根本沒有權利去勸他們走上另一條不歸路。
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林深哼笑了一聲。
小男孩不解望著林深:“你什麽意思?”
林深咧嘴,一口白牙帶著極強的諷刺意味。
“因為我瞧不起你。”
小男孩一愣,低頭看向地面,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緊的攥著,眼中情緒翻滾,像是有驚濤駭浪又來臨一半。
他猛的抬頭,狠狠地瞪著林深:“你憑什麽瞧不起我?!”
明明他什麽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麽,有什麽資格這麽說他?!
他無緣無故的被人綁到這裡,剛開始每天都要提心吊膽,吃不飽飯,睡不好覺。
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懼怕死亡,現在就有人指責他直面死亡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憑什麽?
憑什麽!!
林深並沒有因為小男孩還是個孩子就留面子,而是直擊他的痛點。
“你就這樣選擇去赴死是解決問題最蠢的一個辦法。你以為這樣,就顯得你是個就救世英雄?!既然哪條路都是死,不如選擇一條有意義的。”
小男孩是一個心裡充滿了個人英雄主義的孩子,但同時也很愚蠢!
“呵…”
小男孩下意識的就想反駁,但嘴巴張張合合半天,他竟然想不出任何一條能反駁的理由。
小男孩兒用蹩腳的聲調開口:“未經他人苦,莫成他人善!”
他想了半天,這才記起曾經在書上看見的一句話。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林深,以為會把對方堵的啞口無言,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你知道你最可悲的一點是什麽嗎?”
“最可悲的一點在於,你喜歡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避自己的懦弱。”
林深搖搖頭,不願意再多說。
他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男孩聞言怔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說,他以為他做的一直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進入一個怪圈,怎麽都從裡面繞不出來。
或許他做的本來就是錯的。
他一直很自以為是,不是嗎?
小男孩隻覺得自己周圍的世界全部陷入了混沌與黑暗,父母,妹妹朋友一個個的離自己遠去。
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昏暗的世界內,突然亮了一束光,有一個人向他伸出了手。
“所以,要不要走?”
“好!”
小男孩毫不猶豫的點頭,順著光的方向尋找自己的答案。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要離開這個房間了。
然而在他們剛剛踏出這個紅色房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大晚上不睡覺聚在一起討論什麽啊!”
老板從天而降,慢悠悠的走到眾人的正對面,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一臉笑意,但並不讓人覺得溫馨,隻覺得惡心。
老板的出現是林深早就料到的,按照那兩個兄妹的說法,老板是一個能力強大不可抗的存在。
這附近發生的任何事情,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爸爸,我只是想看看哥哥。”
小姑娘藏在林深的身後,只是探出了一個腦袋。
林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栗,這完全是一種心理上的懼怕,透在了她的骨子裡。
老板冷笑一下,看著小姑娘的目光絲毫不帶溫度。
“嘖,背叛者沒有資格這樣叫我。”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叫我們留下來是為了什麽?”
林深也不廢話,冷冷的盯著老板。
老板哈哈大笑:“你說是什麽呢?畢竟你可是難得一見的那種玩意呐!”
什麽玩意兒?
除了林深,其余的人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句。
旁人不知道,但林深心裡卻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在這個副本裡唯一特殊的身份不就是那個嗎?
半仿生人!
所以,老板需要的是半仿生人?
那那個紅色房間裡的小孩呢?
林深先把這個疑問壓下來,專心應對眼前的情況!
因為,老板已經拿著一個針管朝他衝了過來!
針管和他脖子上的青筋只剩下了三厘米的距離!
林深一把抓住老板的手,這時候他才發現,老板的體溫極其不正常。
他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生機的玩偶娃娃,冰涼刺骨,他的身體似乎也不需要血液去供給運行。
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
刺骨的涼和他身體的滾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林深用力的捏著老板的手腕,指尖都已經泛白。
老板也不放棄,兩人就這樣一直對峙著。
“怎麽,手裡的就是你害人的玩意兒?”
林深冷笑一聲,看著針管裡淡綠色的液體,眼中劃過一絲精光。
這東西應該就是注射到小男孩他們身體內的玩意兒。
“放你娘的狗屁!這明明就是將我們帶向光明的聖物!”
說這話的時候,老板近乎癡狂的盯著手中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