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書昨夜過渠黎,單於已在金山西。
一場篝火晚會之後,蘇小小覺察出自己對雲遐神君心意的轉變,但她沒有表露,什麽情愛,哪有搞事業來的香啊!
而雲遐神君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日子就這樣過著,雲遐神君留在了石盤村,就住在蘇小小的家裡,村民們時常調侃他們二人的關系,都被蘇小小一笑揭過了。
“我請來的顧問,你們別多想。”
對於蘇小小的回答,雲遐神君一臉平靜,也只是淡淡的回道:“沒錯,我就是來當顧問的。”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不再說了。
因為麥子大豐收,石盤村的村民開始陸陸續續的蓋起了新房子,所謂尋常煙火,現世安穩,便是如此吧。
時間一點一點往前走去,誰也沒停下追尋的腳步。
石盤村外,一個純樸清麗女子沾染了一身塵土,時間差不多了,她要回家給母親做飯去了。
她一出世父親便因為意外去世,從小到大,她的的世界裡只有母親,總角同簷一晃十載,伴月落日升,好不安寧。
原來她就是和蘇小小是對門鄰居的那對母女,女兒叫林清芳,母親叫江月華,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村民也時常接濟她們。
又是一個秋日的午後,陽光很是溫柔,毫不保留地傾灑大地,撫摸著萬物生靈,秋風蕭瑟,將幸福吹滿人間。
一進屋,林清芳便發現飯菜已經做好了。
“清芳啊,今天是你二十歲的生日,媽要送你一個禮物。”
江月華慈母柔和的目光落在林清芳身上, 拿出兜裡的手帕輕輕擦去她臉上的塵土,然後把藏於身後的花環取出來放在了她的面前。
“謝謝媽,我最喜歡花朵了。”林清芳戴上了花環,在江月華面前像個孩子一樣不住的轉著圈圈。
此刻,她就好像是跌落凡塵的小仙子,純潔如蓮,嬌豔勝花,在這遺世獨立的桃源之地肆意揮灑仙子氣息。
“清芳喜歡就好。”
看著自家女兒清麗的身影,江月華也是喜上眉梢,愛憐地撫摸著她的一頭秀發,只是難掩一絲憂愁。
都是自己拖累了她啊……
日落西山,百鳥回巢,楚天佑和狐仙白靈帶著幾條活蹦亂跳的魚和生日蛋糕。
“大娘,我們今天抓了幾條魚,給你們送來了。”
林清芳剛為母親熬好了藥,就聽見屋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是楚大哥,和白姐姐啊,快進來吧!”
“大娘,今天怎麽樣啊?”
“聽您說今天是清芳姐的生日,我們抓了幾條魚,還買了一盒生日蛋糕。”
楚天佑和狐仙白靈提著東西進了屋,自從來到石盤村以後,他們二人便一直幫助他們母女。
也算是他們有緣,那天因為蘇小小出門辦事,他們才認識了江月華母女。
那一日,煙雨朦朧,石盤村停下了忙碌的腳步。
林清芳頂著朦朧煙雨急速穿梭著,她心急如焚,顧不得雨水打濕了衣衫,她鼓起勇氣跑到了村長蘇小小的家裡,氣喘籲籲的敲著蘇小小家的大門。
“村長,你在家嗎,救救我母親!”
林清芳扯開嗓門,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泥土和著雨水流下,掩蓋住了她那張原本清秀的臉龐。可是不管她怎麽喊叫,就是無人應答。
她想著家裡母親難受的樣子,更是殷紅著雙眼,卻是無淚。
“村長出門了,發生什麽事了?”住在蘇小小隔壁的楚天佑和白靈聽到了林清芳的拍門聲,趕緊開門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母親犯了病,你們可不可以幫幫我,村長家沒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清芳抬起頭,聲色裡全是祈求,滿臉的悲哀神色。
“走吧。”楚天佑和狐仙白靈認出是住在對面的鄰居,便拿起雨傘便跟著林清芳去了她家。
一進門,楚天佑和狐仙白靈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江月華,他半蹲在地,給她治療了起來,原來是癲癇。
“我母親怎麽樣了?”林清芳心急如焚。
“你別擔心,幸虧找人及時,一會吃些藥便好了,不過病人腎髒有些衰竭,以後可得注意了。”楚天佑按照和左平學過的方法對江月華進行了急救,果然令她醒了過來。
楚天佑和狐仙白靈跟著蘇小小以及清源真君學過不少醫術,雖然不敢自稱名醫,但治病救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多謝,多謝。”林清芳一聽楚天佑他們的話,心裡的石頭才堪堪落了地。
“魚膽、海馬、蜈蚣、蛇毒,再加上貞子、淫羊藿、鹿鞭、狗脊、鹿茸、人參、紅花、金櫻子。”狐仙白靈在一旁寫著藥方,都是治療腎髒的藥物。
“我這就去抓藥!”林清芳接過藥方,趕緊出去抓藥了。
也就是這一次的機緣,楚天佑和狐仙白靈對這對母女上了心,每天都來看望她們,江大娘也很喜歡兩個年輕人,原本冷清的小院裡有了更多的人氣。
除了楚天佑和狐仙白靈,左平也在石盤村開了鄉村醫院,每日為村民們看病。
“左大夫,我這總是掉頭髮,能不能治啊?”
這是一個不過而立之年的肥胖男子,被脫發所困擾。
“你作息怎麽樣?平日裡都吃些什麽?”
左平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呃,一直睡不好,我就愛吃肉,無肉不歡。還得配酒,今年還抽起了水煙。”
男子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的情況,黃瑩瑩站在旁邊不住的打量著他,這不脫發才怪呢,抽煙,喝酒燙頭,基本全佔了。
“注意飲食,少吃葷腥,別喝酒,別抽煙,我再給你開些安神的藥和黑芝麻糊,多用梳子梳頭。”
左平依著他的症狀寫了藥方,黃瑩瑩從藥櫃裡取了兩斤黑芝麻糊,一同交給了男子。
“好,多少錢?”
男子接過了藥和芝麻糊,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準備付錢。
“總共三十塊。”左平計算器一打,男子聞言交了錢,皆大歡喜。
“下一位!”
這次走進來的是個身形十分瘦弱的女子,雙十年華,卻明顯的氣力不足。
“我總覺得渾身無力,什麽都吃不進去,頭髮大把大把的掉,連生理期也不來了。”
就這一句話,女子都說的斷斷續續,好像隨時都要斷氣了。
“你是不是在減肥。”左平都沒有搭脈,直接用了肯定的語氣。
“是的,女子若過於肥胖,男子不會喜歡的。”女子說完已經是滿臉冷汗。
黃瑩瑩心裡更是無語,這分明是減肥過度的結果,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為了所謂的直角肩,螞蟻腰,多少女孩子都拚了命的減肥,只為了迎合畸形的審美,減到最後,甚至有人為此喪命,實現太不值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減肥了。”左平一臉嚴肅。
“那可不行,我的腿還是粗,得繼續纖體!”女子一聽不讓她減肥,立馬就不幹了,情緒激動下更是搖搖欲墜。
看著女子的樣子,黃瑩瑩恨鐵不成鋼,好家夥,這是不要命了!
“荒唐,你都要沒命了,還要減肥,行,你去減吧,等你瘦成骨頭架子就有男鬼看上你了,走吧,我們治不了你!”
黃瑩瑩大聲吼出了心裡的想法,怎麽就這麽執迷不悟呢!
“我,我,我……”女子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雖然不高興,但是她的身體確實越來越差了,她也不想死啊。
“你先慢慢的吃些流食,不要多吃,別管什麽時候,只要餓了就吃,不拘什麽,少食多餐,逐漸恢復飲食。”左平給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不吃東西是不行的,得讓女子先能吃進去食物。
“好,那以後呢?”
“等你能吃進去東西以後再來,我給你開一些補氣血的藥,再看看你缺什麽,你就補什麽。”
“藥錢是多少?”
“下次再給吧。”
“多謝,多謝。”
送走了減肥女,南山堂又來了一父子,父親懷裡抱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奄奄一息,父親的神情滿是焦急。
“大夫,救救我的兒子,他突然就不行了!”
左平接過那父親懷裡的孩子,發現他面色青紫,呼吸不暢,喉嚨裡是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是被什麽卡住了。
“他今天都做了什麽,吃了什麽?”左平搭上男孩的脈搏問道。
“他就是自己在家,屋外玩著石頭,然後就不行了。”
“地上的石頭都是多大的?”黃瑩瑩若有所思,開口詢問道。
“這我們也沒注意啊!”
“你兒子或許是被石頭卡住了。”
“什麽?那可怎麽辦啊,左大夫,你一定得救救我兒子!”孩子的父親急得給左平跪下,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受罪啊。
“您起來,我會治的。”左平急忙攙扶起孩子的父親,黃瑩瑩在一旁也是紅了眼眶。
‘對了,可以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啊!’
關鍵時刻,左平想起了救命的法子,他從床上抱起了男孩,並站到了男孩的後方,只見他弓下步子,前腿放在男孩的兩腿之間,這樣可以避免男孩的位置左右挪動,也可以防止男孩因窒息時間過長,導致昏迷、倒地。
“大夫,你要做什麽?”男孩的父親不知道左平到底要做什麽,急得
“我這是在救你兒子。”
說完這句話左平的雙臂從男孩的腋下伸到身體前方,右手握拳,大拇指側的拳眼,對著男孩肚臍向上兩橫指以上的位置,左手抱拳,用向上、向內的力量衝擊男孩的上腹部。
一旁的男孩父親心急如焚的看著左平的動作,又怕趙安樂傷到孩子的內髒,又怕耽誤了孩子的治療,左右為難。
如此過了大約幾分鍾,男孩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吐一般,只聽‘噗’的一聲,男孩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小拇指甲蓋般大小的小石子。
男孩父親見孩子果真是因為誤食了石子導致的昏迷,心裡對左平又敬佩了幾分。
“咳咳咳……”不再像剛才面色青紫,奄奄一息的樣子,男孩逐漸恢復了清明。
“太好了,太好了……”男孩父親激動又要給左平跪下,這簡直就是活菩薩,活神仙啊。
“快起來,我們再看看他的情況。”黃瑩瑩趕緊上前扶起男孩的父親。
“爸,我這是怎麽了,嗓子好痛啊。”男孩虛弱的叫了自己的父親,左平急忙上前查看男孩的情況。
“來,把嘴張開,啊……”
左平仔細觀察了男孩口腔裡的情況,又讓黃瑩瑩給男孩倒了一杯水, 囑咐他含在嘴裡,最好往喉嚨裡壓一壓,再吐出來。
男孩很聽話的照做了,吐出的水裡帶著血絲,左平明白,這是傷到喉嚨了。
“石頭取出來了,但是嗓子裡有些劃傷,我開一些消炎止血的藥,記住,回去以後不要吃腥辣刺激的食物。”
左平開好了方子,對男孩的父親千叮萬囑。
“知道了,知道了。”男孩父親一五一十的把話記在了心裡,輕輕的抱起男孩,又用手機支付了醫藥費。
“還有,以後好好看著他,孩子淘氣,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這次是送的及時,下次可得注意啊。”
左平收下了的藥費,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
“回去以後我們一定注意。”男孩父親忙不迭的答應了,之後抱起男孩回家去了。
三千弟子在石盤村各自發光發熱,蘇小小是發自內心的欣慰,不愧是她的徒弟,就是厲害!